白慕川皺眉，“你就賺個中間價，能把你老婆的雕像建在大廈的門口？”

霍山面一變，呆呆看著他。

在這之前，沒有任何人說起過，那個神雕塑就是孫尚麗。

一樣的舞蹈姿勢，但由于面部表雕塑出來的一言難盡，單憑長相是任誰也看不出來的。

可，那確實是孫尚麗自己的雕塑。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霍山問。

“告訴我的。”白慕川側過臉，掃了向晚一眼，又冷聲問霍山：“孫尚麗選擇與自己的雕塑死在一起，你說，是為了什麼？”

“我，我哪兒知道？”霍山額頭都冒出汗來了。

“你知道的。當年，你為了追求，千金散盡，十八般花樣都用盡了才打下嫁。你的公司承建帝宮建筑時，你們剛結婚不久，正是新婚燕爾，你為了表達對的意，決定在大門建一座孫尚麗的個人雕塑，并為大廈取名為麗山郡，準備自己經營，開拓娛樂產業。可不等大廈竣工，你們倆的就出現了大問題……”

白慕川冷著臉的樣子，有一種天然的肅殺氣場，令人不自的恐懼。

“所以，雕塑是你親自建造的，大廈也是你原本要用來經營的，為什麼在你們發生激烈的矛盾后，你就把大廈整賣了出去，你會不知道嗎？”

霍山看著他，皮有些，似乎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我，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過去太多年……”

“過去太多年，但這件事你不會忘記。”白慕川瞄向他的左手，“在那次爭吵中，你激得砍斷了自己的一手指，這麼大的事，怎麼會忘記？”

他說得斬釘截鐵。

就像所有事盡在掌握一樣。

那種篤定的自信，讓霍山神態更加張起來。

“不。真的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不知道……”

也許白慕川給他的力太大，他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說話前言不搭后語，整個人都于游離狀態，喃喃自語般說了好久，突然抱腦袋垂下去，掙扎般使勁搖著。

“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審訊室里很安靜。

所有人都像觀眾，冷靜看他。

霍山一個人表演了很久，慢慢抬起頭來。

“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白慕川冷俊的臉上，閃過一抹燈的影，冷冷地問：“他是誰？”

霍山撇了撇，突然抱著頭傷心地哭泣起來，那表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可憐蟲。

“他是孫尚麗的初，的大學同學……這個賤人，我那麼，為了什麼都可以放棄。我是那麼的……對，那個神雕塑，就是，我花盡了所有的心思討好，可本就不我。是個不肯安分過日子的人，我們的孩子才三個月不到，就，就出去跟男人睡覺了。”

霍山難過得鼻涕都流了出來，唐元初皺著眉頭給他遞紙。

“謝謝！”他鼻子，場景重現一般回憶，“去跟男人開房，一個房間，兩張床。把我們兩個多月的小孩子丟在一邊，由著孩子在那兒哇哇大哭，自己就在另一張床，跟男人搞……他們那樣瘋狂，完全不管我的孩子哭得嗓子都啞了……”

“所以，你就殺了的夫？”

“我沒有！”霍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只是花了點錢，找人把那個男人打了一頓，攆出這個城市。他后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至于孫尚麗，不怪我狠心，我給機會了。哪怕都他媽被男人干了，我還是要，是我孩子的媽，我這樣安自己，我還愿意跟過日子，我想收回心來，可太讓我失了……”

“怎麼了？”唐元初被他激的緒弄得眉心都皺了起來。

“背著我，找那個男人。滿城找他，以為我不知道，可我他媽什麼都知道……”霍山瞪著紅通通的雙眼看著唐元初，突然拍著自己的膛，重重地拍著，砰砰直響，“我痛啊！我心里痛，你們懂嗎？”

說罷，他又環視幾個警察，神猙獰。

“所有人都說是被我掃地出門的，可你們知道嗎？離婚是提出來的，是非要跟我離婚，哪怕我放棄一切財產，也愿意。我生氣，我只是不讓看孩子而已。我錯了嗎？你們說，我錯了嗎？”

審訊室久久無聲。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他好像真的沒有做錯什麼。

一個千方百計追到了神的男人。

一個著妻子并且在建筑大廈前為塑像的男人。

一個在妻子出軌后還盼著悔過回頭與自己重修舊好的男人。

可憐、可悲、又可嘆！

所有人都在沉默。

白慕川的聲音，又一次打破寂靜。

“你為什麼就那麼肯定，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霍山一怔，“不是你暗示我的嗎？”

白慕川挑眉，笑了，“我有嗎？”

霍山眼淚沾在臉上，樣子看上去有點稽。

被白慕川反問，他呆呆愣了好久，才猛地吸了吸鼻子，拍額頭。

“被你那樣問，我條件反就是他……因為當年孫尚麗發瘋似的找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后來，跟我鬧離婚，說是我害了他，我以為是知道我打了他，替那個男人不平……但我發現，跟我分開之后，并沒有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也有點奇怪。今天出了這事，你們一問，我就……就以為是他死了。”

幾個刑警換了個眼神。

“白隊……”

白慕川沉一下，“今天先到這里。”

從審訊室出來，他吩咐唐元初。

“兩條線。一條調查孫尚麗這個人！另一條，查到當年負責帝宮混凝土砌工程的人，看看霍山有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