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與程正之前的推論一致。

向晚點點頭，“然后呢？”

孔明拼命搖頭，像是很難的樣子：“我那天吃了不酒，腦袋又沉又痛，我聽到他氣的，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我沒仔細看他，就出去繼續喝酒。后來，你們就來了……”

“……”

審訊室陷沉默。

好一會，只有墻上的掛鐘擺出的嘀嗒聲。

“有個事，我想應該告訴你。”

向晚慢慢把資料攤開，放到桌子上。

“其實孔慶平，是你的親兒子。”

孔明噌地睜大眼睛，一不地著。

“你懷疑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去核實呢？”

因為對他們父子的憾，向晚說這句話時，帶出一道長長的嘆息。然而，孔明所教育的缺失以及愚昧，讓他不會像正常人那樣思考。他殺了妻，毀了尸，一輩子把兒子當仇人，自己也被困在永世無法超生的魔境里，像一行尸走，狂躁、心悸、神衰弱，長期靠吃藥眠……

“親生的？不可能，咱村里人都說，這小子長得濃眉大眼的，一點都不像我。一點都不像！”孔明不相信地喃喃著，抖著出一雙戴著手銬的胳膊，“我，我可以看一下嗎？”

白慕川朝唐元初使了一個眼神。

唐元初點點頭，拿起那份鑒定結論走到他面前。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孔明不懂那些數據，卻看明白了最后一句。

“據上述檢驗結果……支持孔明為孔慶平的生學父親。”

一室寂靜。

只有孔明癱在椅子上，重重呼吸……

“意不意外，殘不殘酷？”

辦公室暖白的臺燈下，向晚低著頭，在新更的章節里寫道：“很意外，很殘酷。那是榮小暖見過最為絕的一張臉，也是第一次發現，人最深切的痛苦是傷害了最親最的人，而終生無法彌補。”

寫完，檢查一遍。

剛剛上傳到作者后臺，程正就下來了。

“回家嗎？”

向晚看著他手上的車鑰匙，猶豫一下，就收拾電腦。

恰在這時，白慕川又從辦公室出來了。

“怎麼，你們準備走了啊？”他是對程正說的。

程正看著他，平靜地點頭。

白慕川嗯一聲，把今晚值班的謝輝過來，代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兒，回頭就拎了自己的包出來，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說：“走吧，順路送我一程。”

程正：“……”

好尷尬！

每次向晚單獨面對這二位，就想鉆地。

然而，他倆都十分淡定。

程正：“你車呢？”

白慕川：“不想開。”

程正：“走吧！”

……

三人行，必有一傷。

向晚覺得自己就是最傷的一個。

在路上，兩個男人氣場不合，一直隔空放冷炮。

可憐的，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快到白慕川家了，他卻不回去了，說有事要去程正那里，跟他商量些事……

不請自去！小白警一本正經，毫無愧。

程正默默了。

可到了小區，上了樓，他又嫌程正家里的布置太不人化，不夠溫馨，影響了他警界柯南的斷案思路，非得轉移到向晚家去坐坐……

我去！

作這樣，也是醉了。

向晚知道他拐這麼多道彎兒是對有些想法，可這一步步被他帶著節奏走，人都在家門口了，又是的頂頭上司，能怎麼辦？

進屋、換鞋，倒水，端正地坐在他對面。

“你到底是要找我談事，還是找程正？”

白慕川漫不經心地看著家的水杯，端在手上了，懶懶地倚著沙發，“他哪有你有趣？”

呵呵！

向晚給他一對大白眼，“你才真有趣，你全家都有趣。要說什麼，快說，我今天累了，要休息！”

以為這男人還會耍一下無賴，沒想到白慕川放下杯子，突然就斂住表。

“最近發生的三個案子，你總結出相似點沒有？”

向晚一怔，“相似點？”

白慕川瞇起眼，直視，“他們都有。他們又都死于。”

他涼涼的目，瞅得向晚心里一陣發麻。

“那你說，我們猜測的那個人……到底存不存在？”

白慕川不說話，向晚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把電腦打開，走到他面前，示意他看那個奇奇怪怪的ID。

“你真不覺得這個神經病，不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神經病麼？”

“……”

白慕川冷眼上揚，瞅著，“回頭我重點調查一下。”

上次好像也說查來著？結果不也沒有結果？

向晚哼聲，把電腦從他手上拿回來，懶聲輕笑：“目前還是找娃娃比較重要。”

白慕川古怪地看一眼，“你很在意？”

向晚淡淡地，“我只在意案子本。”

“裝！”白慕川長手長腳，突然出臂膀，一把拽住了向晚的手。

向晚剛剛收站起，本就還沒有站穩，被他一拉，收勢不住就倒了下去，一個“投懷送抱”的標準姿勢，連人帶電腦直直撞他的懷里。

“唉，這傻孩子。”白慕川心大好，重重攬住，大義凜然地說：“幸虧遇上我，不然你可能早就摔死了。”

上次的桂花樹，再上次的樓道口……

往事歷歷，面前是他放大版的俊臉，頭上是他溫熱的呼吸。

向晚心如麻，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松手！”

“你不要在意那事了，好嗎？我道歉。”白慕川暖暖的氣息落在的頭頂，低頭時專注的眼里像迸生出了細微的暈，照著他在邊的淺笑，俊得令人驚艷，“向晚，人最深切的痛苦除去傷害了最親最的人，終生不能彌補。還有……錯過。”

果然鐵。

剛剛更新，他就看了？

向晚頭皮麻麻的，覺得今天晚上的氣氛不對。

“你好，白警，可不可以正經點說話？”

“你好，向小姐，你沒發現，我連頭發都長得很正經？”

“親，咱們之間的問題是……”

“沒有問題。”白慕川突然托住的后腦勺，低頭盯著的眼，不許反抗、不許掙扎，氣息不穩地說：“向晚，人生很短，我不想錯過。”

……

……

－－－－－－題外話－－－－－－

好像小白蠻真誠的樣子呢？大家說是發糖呢，還是繼續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