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后不到十分鐘，白慕川就帶隊離開了。

京都家里還有三個老阿姨在做客，向晚沒有辦法跟他一起離開，轉而坐了唐元初的車回去。

垃圾場漸漸遠了，那齁人的氣味終于消失。

向晚長長的松一口氣。

唐元初與向晚一樣，了一個沒有辦法跟去的人。

但他不是愿的，也沒有別的理由，只是白慕川讓他回去，安排了隊上的勤工作。

大概是對此不太好，回京都的路上，唐元初一直有點悶悶不樂。

“嫂子。”

“……嗯？”

“白隊是不是不信任我了？”

他嘆息著，發出這樣的疑問，一副老滄桑的樣子。

向晚微怔，看過去，發現他的眼窩陷下去不。一臉憔悴。

笑笑，“想多了吧，這才是真正的信任你，好不好？”

唐元初抿了抿，不說話。

向晚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和藏在苦笑里的落寞。

這幾天，不常與唐元初見面，但這一刻他的緒染力很強，讓向晚心也有點不好了。

謝綰綰出了這事，不僅是在唐元初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讓他患得患失，對向晚來說，也不太舒服。

想到這個，向晚嘆息一聲，“如果他不信任你，又怎會把他的老婆給你呢？”

唐元初一怔，探究地掃向。

向晚沖他點點頭，微笑著以示肯定。

“別忘了，我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呢。”

“呵呵，嫂子說得有道理。”唐元初輕笑一聲，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整個人沉淀在一種疑似悲傷的緒里。

前方的公路不斷延。

初春的田野里，草兒開始轉青，樹葉開始變綠。

兩個人沉默著，向晚久久注意著田野。

“嫂子。”

一聲輕喚，唐元初把向晚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怎麼了？”

回頭去，唐元初握了方向盤，“老大有沒有說他要去哪里，這次是執行什麼任務？”

這是擔心謝綰綰麼？

向晚目微怔，搖頭，“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白慕川走得匆忙，急地打了幾個電話就走了，都沒有時間跟解釋。

而且，工作和任務，他如果不主說，向晚是一般不會問況的。

知道得越多，責任就越大。

保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責任。

然而——

的真心話，唐元初卻聽出了別樣的味道。

他心事重重地幽幽一嘆，不再問了。

很顯然，他以為向晚也在避著他。

向晚見狀，張了張，又合上。

……

的事，就是一場個的驗。

不能幫。

也幫不了。

……

回到家，向媽和兩位姨已經坐立不安很久了。

們擔心向晚、白慕川和黃何。

方圓圓一直在家里陪著們聊天，一直安說這是他們的工作常態，不會有什麼事的，然而，們還是很張。

以前，刑事案件對們的生活來說，只存在于電視劇或者新聞報道里，第一次切驗，就發生在自己邊，三位老阿姨心驚跳，張的心這時還沒緩和過來。

看到向晚回來，譚云春第一個站起來，去接手上的包。

“晚晚，怎麼樣了？人抓到了沒有？”

向晚嗯聲，并不多說，只笑著掃視們。

“你們干嘛啊，一個個張兮兮的。”

“干嘛？大家都擔心著你呢。”

“不要擔心啦，我們沒什麼事的，瞧把你們給嚇的。”

向晚邊笑邊換鞋，一臉輕松。

“噯，我聽說那個人死了？”大姨譚惜春張兮兮地問。

消息傳得這麼快？

向晚一怔。

對，第一個發現朱紅的是倒垃圾的人。

這很驚悚的畫面，肯定傳出去了。

人手一臺移設備，個個都是介的社會，想瞞什麼事，真的很難。

“嗯。”向晚沒有瞞，也沒詳細說，避重就輕地換了話題，“你們晚飯吃了嗎？”

“沒有呢。等著你回來的。”譚云春看著兒的臉，笑著就去張羅晚飯去了。

……

客廳里電視放得很大聲，小姨拿遙控調了一下，嘆口氣，擔心地著向晚。

“早就知道刑警的工作張又危險，沒有想到是這麼危險……”

向晚坐在邊，挽住胳膊，“有什麼工作是不張的呢？都一樣，分工不同而已。”

小姨憂心忡忡地看一眼，又看看方圓圓，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后只有一聲嘆息。

“只要你們覺好，就好了。”

兩個侄都嫁了刑警，還能說什麼呢？

飯桌上，三個老阿姨番地叮囑。

婚姻，生活，安全……方方面面的問題，無不涉及。

雖然有些觀念已經過時，但那些生活經驗，對初為人婦的年輕姑娘來說，仍是很有用。

至，們認為有用。

向晚和方圓圓認真聽著，不時點頭。

吃過飯，一家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聊天，一直說到臨睡前，譚月春才告訴向晚和方圓圓。

“我們明天就回去了。你倆照顧好自己。以后獨自在外，要好好生活。”

就這樣嫁了兒，說起來都忍不住唏噓。

譚惜春抹眼淚兒，看得方圓圓鼻子一酸，抱住媽媽也跟著落淚。

“媽。對不起。”

“嗚……你有什麼對不起媽的……”

“我不該瞞著你們領結婚證。你回去了，在我爸那里，幫我說些好話……”

“現在知道錯了啊？知道有什麼用，不嫁還不是已經嫁了。嗚……你爸已經知道。”

方圓圓一怔，“他怎麼說？”

譚惜春，“什麼也沒說。就嘆了口氣。”

方圓圓垂著頭，搭在母親的肩膀上，拿紙巾幫拭淚，自己也扁著，眼淚越流越厲害……

之前從來沒有已經嫁人的覺。

這一刻，在媽媽的眼淚里，在小姨的叮囑里，突然發現自己的份與以前真的不一樣。

“有空常回家。爸媽老了，就你一個兒，總會惦記你的。聽見了嗎？”

“聽見了，我過兩天就回去。等他回來，我就回去……”

母倆的對話，讓人十分心酸。向晚也忍不住了，眼眶紅紅的，看了看譚云春，又問小姨。

“你們怎麼這麼急，明天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