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啟了。

沒有人說話。

謝綰綰閉上眼，坐在后車廂里，安靜得不像一個活人。這沉寂的氣氛，把向晚的緒也吊到了極為張的狀態，那一個個掠過車窗的畫面，就像是正在親經歷一場恐怖電影。

謝綰綰穿著黑的大，但里面是一條大紅的子。

擺很長，大一，就瀑布般落在地面，像一灘鮮……

昏暗的線下，向晚的眼睛被染了紅。

不知不覺，心尖。

向晚吸口氣，小聲笑問：“為什麼不把東西直接給你，就像今天上午一樣，讓你轉就行？何必搞得這麼麻煩？”

謝綰綰眼也不斜，正視前方，“一會你問香姨。”

向晚：“……”

這個人怕是已經失心了吧？

冷酷得完全無法對話。

向晚偏開頭，不去看的紅擺。

話音剛落，向晚的耳朵邊就響起了神人的聲音。

回答了向晚的疑問，帶一點笑，溫和的，卻滿是寒意，“因為我要檢查一下你上的裝置，看看你還是不是我那個合格的執行人。”

向晚子一凜，了耳朵，“你懷疑我？”

人：“我懷疑任何人。”

向晚深深吸一口氣，冷笑，“那你還真是可悲。我想，你這樣的人，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怕激怒人。

然而，人卻沒有回應。就像沒有聽到的諷刺一樣。

安靜的汽車里，又恢復了死一般寧靜的狀態。

向晚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幻的景，涼涼的，蜷在椅子上，往車窗邊靠了靠，離謝綰綰稍稍遠一些。

的小作，驚了謝綰綰。

“你是在嫌棄我嗎？”

向晚回頭，“你不應該被嫌棄嗎？”

昏暗的空間里，謝綰綰的臉看不清楚，但向晚可以到凌厲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自己的臉上。

像是一把會殺人的刀子，恨不得撲上來刺死。

不過，只有一個瞬間，謝綰綰又淡然地轉開了視線，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這個人。

真可怕！

向晚吐一口氣，集中力看車窗外。

然而，汽車還沒有出城，的頭就又一次暈了起來。

就像上次被帶走的時候一樣，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眼皮沉沉地落下，就那樣睡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腦子里最后的意識告訴，又一次中招了。

這一次，睡得很沉，睡的時間比上次似乎更久——

意識恍惚間，汽車一直在顛簸，像是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一直沒有停下來。

不知道他們要帶去哪里。

但有一種覺——離京都很遠了。

……

再一次醒來，汽車已經停下。

空氣里，似乎帶著某種腥甜的怪味——

是在海邊嗎？

向晚掃了一眼，發現仍然在一個院子里，看不到圍墻外面的世界，但馬上判斷出，不是上次見那個神人的地方。

狡兔三窟。

對方比想象中更狡猾。

“這是哪里？幾點了？”問著，低頭去找自己的手機。

可剛拿到手上，不停開屏幕，就被謝綰綰一把奪了過去。

向晚憤怒地看，“你干什麼？你沒聽香姨說嗎？我是自己人。”

謝綰綰面無表，“下車！”

“無恥！”向晚冷笑著看一眼，推開車門。

腳落地，發現子有些酸無力，邁步子都艱難。

強忍著，慢慢挪步——

謝綰綰：“需要我扶你嗎？”

向晚冷眼看，“不用。”

吸口氣，直脊背往前走——

這個小院一如既往的簡陋，與上次沒有什麼區別，也基本上推翻了向晚以前對犯罪窩點的認知。在的小說里，總喜歡把犯罪分子的窩點寫得富麗堂皇，奢侈又浮夸。可實際上，所見到的每一個地方，都非常的低調。不管是藏在城市還是農村，哪怕你走到外面，也不會懷疑這里面有什麼問題。

“香姨，人帶來了。”

謝綰綰站在門口，恭敬地請示。

“進來！”人悉的聲音，在里面響起，也從耳邊開。

兩個聲音同時發出，這讓向晚非常不適應，捂了下耳朵，很難。

這奇怪的覺，就像看恐怖片的時候，里面的人忽男忽地變換聲音一樣，令人頭皮發麻。

門開了。

一聲冷風，讓向晚打了個寒噤。

房間很寬敞，門在這邊，窗在那邊。

那個人就坐在一面大大的落地窗邊，窗戶是大開著，正對的外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但那種腥甜的味道，格外的濃。

向晚繃，沒有說話，慢慢走進去。

站在屋中，冷冷看著。

人手上拿著一個簡單的水杯，裊裊的熱氣，被窗口的風吹得胡地飄，沖向晚笑，那表一如既往的溫：“這一次，你做得很好。”

向晚閉了閉眼，住胃里的惡心，“我是被的，希他們都可以得救。”

人像聽了個笑話，“救不了。都死了。”

向晚一怔，瞪大眼晴，直勾勾地盯住，“你怎麼知道？”

人微笑，“醫院那邊，已經有消息傳出來，就在你剛才昏睡的時候——他們死了，全都死了。包括——那個熱接待你的謝助理。一個都沒有幸免。這，就是天怒。”

向晚呼吸微促，膛起伏著，雙腳發，惡狠狠盯住，“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

人瞇起眼，打量：“你的質疑太多了。我不喜歡。雖然我不需要苛刻下屬，但還是請你搞清楚自己的份！”

向晚臉微變，“我不是你的下屬。”

人喝口水，說得慢條斯理，“你是。在你執行任務的時候，已經是了。”

向晚蒼白著臉，閉上。

人著悠然一笑，抬了抬手，邊的一個男人，“去！檢查一下上的東西。有沒有問題。”

很小心。

怕向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