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郁松年的每個字，沈恕都聽清楚了，但結合起來，卻讓人如此迷茫。

林志鈞是誰的前男友？他的？

因為過于震驚，沈恕沒有立即回答。

他的沉默對郁松年來說，等于變向承認他帶著前男友來見議婚對象的事實。

郁松年嘆了口氣，似乎也對眼前這個荒唐的場面到不快，見沈恕沒有回答，竟是連敷衍都不打算做，便想轉就走。

然而他被拉住了，沈恕握住郁松年的左手，這是他第一次與郁松年牽手。

不過況急，他甚至無暇去細想，只急聲道：“不是的。”

剛說完，又覺得如果郁松年不相信的話，那他所說的一切聽起來都像在狡辯：“真不是，我沒和林志鈞在一起過，他以前是異，不喜歡男人。”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關系。”沈恕加重語氣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林志鈞。”

郁松年回，沒有看向他，而是第一時間將目落在沈恕拉著他的那只手上。

像被燙著了般，沈恕立刻收回手，有點喪氣地低聲道歉。

他不敢看郁松年的表，只低著頭，太將他們倆的影子融在一起，看起來很親。

而在現實里，卻是連手都不敢牽的關系。

郁松年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邁步走向便利店的時候，用手輕輕攬了下沈恕的肩：“走吧，不是要去買水嗎？”

他的聲音重新回到了平日里的溫和，沈恕側眸一看，這次看了有點久，卻始終沒有從郁松年的神上看出什麼來。

對方好像沒在生氣了，這讓沈恕松了口氣。

郁松年主提出先去便利店，給彼此一個臺階下，大概就是想將此事揭過。

其實沈恕想問郁松年，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會，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進到便利店，郁松年提起籃子就拿了不零食。

沈恕本來只想買水，看到郁松年拿的薯片蝦條巧克力，又忍不住有點想笑，心想他果然是小孩子口味。

買單的時候，郁松年提前調出付款二維碼，將帳結了。

結賬后，郁松年把裝有水的那袋沉的提在自己手里，輕的那袋留給沈恕。

沈恕接過購袋，正琢磨著如何開口時，就有個東西遞到他面前，沈恕下意識張吃下，一塊黑巧克力，不太甜，是他的取向。

含著巧克力，他向郁松年，就聽見對方和他說：“對不起啊。”

“是我誤會了，還先發脾氣。”郁松年也拆了塊巧克力，塞進自己里：“原諒我吧。”

沈恕看著郁松年的笑臉，心想他這樣笑著求別人原諒，又有誰會忍心說不呢？

況且，他也不覺得郁松年剛才有發脾氣，誰發脾氣是這樣安靜的。

“沒關系。”沈恕說：“我和林志鈞真的只是朋友，他有喜歡的人了。”

他們離車有一段距離，兩人高接近，都很長，卻默契地都走得很慢，仿佛舍不得走完這段路。

郁松年好像漫不經心地重復了一遍：“他有喜歡的人。”

沈恕覺太過大，曬得他有點暈，以至于聽見郁松年后半句話時，他還反應了半天。

郁松年問他：“那你呢？”

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問沈恕剛才的巧克力好不好吃，閑話家常般，不帶有目的地隨口一提。談話間他們到達車子旁，是手便能開門上車的距離。

沈恕站在原地了太，他斂下眼還未說話，就覺眼前一暗，是郁松年側過來，擋住了大片。

“沒有。”沈恕聽見自己沒什麼緒的聲音，輕輕響起：“我沒有喜歡的人。”

話音剛落，他手拉開車門，坐上了后面的位置。

下車前他與林志鈞換，對方開車，他來休息。

靠在位置上，沈恕閉上眼睛，被曬得發燙的臉頰在窗玻璃上，稍微降溫。

從車外到車，明暗接令他有些昏沉，郁松年剛才的問話反復在他腦海里響起。

為什麼要問那句話呢，是真的好奇，還是一種試探。

是認為他有喜歡的人卻還要商業聯姻，那他所圖謀的代價，郁松年不一定敢支付。

要是郁松年知道他是因為喜歡才想要聯姻，一定會選擇逃跑吧。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說出真實的答案。

或許他要給郁松年一個合合理地聯姻理由，才能說服對方。

閉著眼，他聽見師兄在和郁松年說話，兩人的氣氛很好，不一會他就聽見了郁松年的笑聲。

那笑聲由遠及近，沈恕仍舊閉著眼，卻覺到氣流中細微的變化，屬于郁松年的味道，極近地拂過他的臉頰。

直到安全帶被扯出的聲音，拉過半，扣在腰側，他才意識到郁松年在做什麼。

郁松年在邊和師兄講話，邊給他系安全帶。

大概是覺得他睡著了，這讓沈恕更不好意思睜開眼，閉了有一會，還真的陷了昏睡。

不知過了多久，青水山莊到了。

他覺到郁松年在拍他的肩膀，好像在他起床。

沈恕還沒睡醒的時候，會有些遲鈍。

聲音雖然應著外界，但眼睛卻不會睜開，四肢更是彈不得，很難把他弄醒。

林志鈞在駕駛座上同郁松年說話：“你別管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坐車里醒神，他起床氣很大。”

他聽見郁松年應了聲是嗎，然后有微涼的東西了下他的耳垂，再到臉。

等意識到那是什麼時候，沈恕瞬間睜開了眼。

他驚訝地看向郁松年，卻見對方神自若地將一瓶冰水遞了過來：“喝點冰的，你好像有點中暑。”

沈恕這才明白原來剛才郁松年他，是覺得他看起來不對勁。

他接過冰水，解釋道：“我不容易出汗，所以熱的時候經常上臉。”

林志鈞自然地在前面接道：“他皮還白，臉一紅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夏天的時候看起來最好接近。”

“畢竟再凍的冰山人在夏天也得融化嘛。”林志鈞不正經道。

沈恕不太高興地給林志鈞遞了包薯片：“你是不是了，趕吃。”然后把給他閉上。

剛警告地看了林志鈞一眼，就發現郁松年看著那包薯片，他反應過來：“你是不是也要吃。”

這是郁松年選購的，或許郁松年很喜歡也說不定。

郁松年笑著搖頭：“本來也是給大家買的。”

這時師兄一把拉開車門，好像不了車上的氣氛一般，下了車：“先上去吧，不是還要釣魚嗎，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師兄來到后車箱敲了敲，沈恕發現林志鈞愣在駕駛座上沒，不由拍了下椅子：“發什麼呆呢，師兄你開后備箱呢。”

林志鈞這才慌忙地按了下打開鍵，然后扭過頭來盯著沈恕問：“你怎麼也跟著喊師兄，他年紀比你小。”

沈恕被這句話噎住了，他是不清楚師兄全名什麼，所以才跟著郁松年喊的，林志鈞為什麼找茬？

還有他是怎麼知道師兄年紀的？

這時候郁松年出聲道：“其實他跟著我喊師兄也沒錯。”

林志鈞沒想到郁松年竟然幫沈恕反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好像還嫌不夠，郁松年淡定地攬住了沈恕，對林志鈞說：“你應該知道吧，我們可能會結婚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