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你……”沈恕啞了，半天才道：“瘋了嗎？”

郁松年大概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樂了：“有時候我發現你真的很缺乏浪漫細胞。”

“難道不好看嗎？我很喜歡呢。”郁松年說。

沈恕剛想上前，確認郁松年是真的紋了，還是只是畫的，他希是后者，腦海里卻閃過了一段段記憶。

他想起自己站在馬路上短暫地失去意識，沒過多久，就清醒過來。

那時他已經趴在了郁松年背上，如愿以償地摟了郁松年，臉頰在對方背上，將街上不同的店鋪招牌一一掠眼底。

忽地，他掙扎著要下地。

郁松年怕他摔跤，便將他放了下來。

沈恕一腳深一腳淺地往自己看中的地方走，那是一間紋店。

X國除了酒吧藥店和餐館，最多的就是紋店，幾乎走幾步路就有一間。

沈恕推開那間紋店的玻璃門后，像買安全套時一般豪邁，將自己信用卡取出，拍在了前臺上：“紋個文。”

隔壁就是酒吧街，喝大了的外國人來這里順便紋個，實在不要太多。

況且這種街邊店，不會那麼規范，就算一開始不同意酒后紋，你給的錢多，也就同意了。

給了信用卡后，郁松年才追了進來，抓著沈恕的胳膊同對方道歉，說喝醉了，沒想紋。

可他拽不沈恕，因為沈恕原地蹲下了，還掏出的手機還在相冊里翻了半天，他在找圖。

郁松年見實在拉不他，便跟著一同蹲下，用哄的語氣哄了沈恕許久，都沒得到回應。

直到沈恕將手機里的照片遞到郁松年面前，說：“好看嗎？”

郁松年直直地看著那張圖片，出無可奈何又的笑意：“好看。”

那是郁松年送給沈恕的簡筆畫，只有簡單的線條，要是做紋，能夠一次做完。

沈恕喝醉了，說話很慢，也很簡略：“我想紋。”

郁松年：“明天等你酒醒了再決定好嗎？”

“想紋。”沈恕不為所道。

郁松年：“酒后不能紋，對不好。”

沈恕又道：“鹿也是喝酒紋，可以紋。”

雖然話語里并沒有主語，但郁松年還是聽明白了，沈恕上那個與他有關的鹿，竟然是喝醉酒紋的。

難怪會做出這麼沖的事，原來喝了酒。

店的紋師已經在問他們到底紋不紋了，店面小，兩個大男人都蹲在這里，有點影響生意。

郁松年嘆了口氣：“一定要紋嗎？”

沈恕固執點頭，郁松年說好，接過了沈恕手里的手機，將他牽到了一旁的紋床上，問他：“你打算紋在哪？”

沈恕抬手按住心臟的位置，出個傻笑：“這里。”

“好。”郁松年把手機給了店員：“我要紋這個。”

沈恕聽到了郁松年的話語，出了些迷茫的表，又輕易地被郁松年哄了過去。

確認好大小和尺寸后，店員不多時就將打印好的紋草稿走了出來。這是紋文的第一步，也是最后可以反悔的步驟。

郁松年干脆利落地了上，在旁邊等待的沈恕早已睡著。

稍微能聽得懂一些中文的店員問他：“還紋嗎，先生？”

郁松年看著沈恕半晌，頷首道：“紋。”

想起自己醉酒干出來的瘋事后，沈恕坐在床上久久沒能回神：“我……應該是我來紋。”

郁松年將水杯遞到他面前：“先喝一口，你聲音太啞了。”

沈恕盯著郁松年口上那新鮮出爐的紋，眼也不眨，哪怕喝水時都沒有錯開片刻。

等喝完水后，沈恕雙手攥著水杯：“紅的紋，好像是可以清洗的。”

郁松年坐在沈恕旁，抓了下睡得凌的頭發：“為什麼要洗掉？”

“紋是一輩子的事啊。”沈恕急迫道。

郁松年：“你背上的那個難道不是？”

“我……”沈恕垂下眼：“我又不一樣。”那時他以為郁松年不會再回來，他失去了他，所以才會紋下這個紋，哪怕到現在都沒有后悔過。

“沈恕。”郁松年雙手捧住沈恕的臉，著對方著自己：“你和我有什麼不一樣？”

“難道你想說，我對你的喜歡，不足以為你紋個？”郁松年皺眉道。

沈恕著急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后悔。”

“我為什麼要后悔？”郁松年語氣愈發不善。

心知再這麼說下去，郁松年肯定要不開心了。沈恕乖乖閉上，然后將郁松年按著他臉的雙手輕輕拉了下來。

他低頭，輕輕地在郁松年的紋上落下一吻：“謝謝你。”

因為他醉酒的胡鬧，讓郁松年多了一個紋。可是……竟然沒有多后悔，還地覺得高興。

“還疼嗎？”沈恕親過后，掀起眼睫問。

郁松年沒有回答，而是扣住他的后腦勺，重新吻住了他。用行證明不疼，還很有余力做別的事。

新買的安全套派上了用場，由于郁松年口有紋，沈恕甚至不敢把手撐在對方上。

只能自己咬著睡下擺，很艱難地往下坐。

這種事好像能隨著次數而練，這一次的沈恕，堅持到很后面才掉了眼淚。

有了紋的郁松年比從前更加，沈恕看呆了好幾次。

郁松年咬著他耳垂：“你現在知道我的了嗎？”

他的手指順著沈恕汗的背脊，從后頸到肩胛間的鹿：“知道這里是我的時候，就很想這麼做。”

就像海浪水洶涌到最高，沈恕恍惚間覺到溫熱撒在他背脊上，從鹿上落，到線中央，一路斑駁。

郁松年的傷口還是發炎了，因為被汗反復洇后，還沖了澡。所以他們本來在X國安排的下海項目，全部都被取消，只能換在島游玩。

度完月回國，沈恕的都曬深了一個號，好像還胖了些。在結婚前因為力而過瘦的軀，也長回了不。

書一見他滿面春風，就知道他月過得極好。

說了幾句簡單的祝福話語后，書便將整整一摞沈恕月期間積累下來的文件，搬到了他的桌子上。

“老板，加油哦。”書按著桌面，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勉強。

看來為了讓他安心月，書了不苦。

沈恕安道：“整個書組這個月都有獎金，你一會用我的卡給公司的員工點個下午茶。”

書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真實了許多，接過沈恕的卡后，便退了下去。

沈恕正專心看文件時，辦公室門被人推開：“聽說你今天請客，也請請我啊！”

“你還需要我請嗎？”沈恕頭也不抬道。

林志鈞今天又換了一套裝扮，天氣這麼冷，只穿了一件棒球服外套，還戴了個帽子，瀟瀟灑灑來到沈恕桌前，一屁坐上了人的辦公桌：“去度月竟然一條消息都不發我，好歹給我分一下X國的風土人啊。”

“你平時不是有事沒事就去X國玩嗎？還需要我來跟你分？”沈恕扶了下眼鏡。

林志鈞八卦道：“看你這臉，應該是月行跟郁松年取了很大進展吧。”

沈恕低調地說：“還不錯。”

“切，裝什麼啊，在一起了還是沒在一起？”林志鈞說完后，又道：“好怪，我竟然在問一對剛月完的新婚夫夫在沒在一起。”

沈恕沒打算瞞，他終于笑了出來，掩蓋不住幸福地點了點頭。

“看來我今天是白來一趟了。”林志鈞說。

沈恕：“怎麼了？”

林志鈞索然無味道：“剛知道了一個勁的消息，知道你今天回國，就過來找你了，順便跟你吃個飯。”

“不過你都跟郁松年在一起了，這個消息聽起來好像無足輕重誒。”林志鈞道。

沈恕說：“別賣關子了，快說。”

林志鈞從沈恕的辦公桌上了下來，彎下腰，毫不在乎地趴在自己剛坐過的地方，眼睛泛著聽到八卦后的興芒：“你知道的，我除了你還有一堆狐朋狗友，經常去酒吧的那種。”

沈恕頷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昨天轟趴的時候，我一個朋友的朋友，啊對了，就是那個宴會，你跟郁松年求婚的那一場宴會的舉辦人，兒子周二也在。”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林志鈞已經抑不住自己的興了。

他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很想發給沈恕。

告訴他，自己一開始猜得果然沒有錯，哪里有什麼可憐的小白蓮，只有預謀已久的老狐貍。

但是又怕發消息以后，被沈恕旁邊的郁松年看見，只好自己親自來一趟。

“他跟我說，郁松年剛回國，他就想郁松年出來玩，但是郁松年那會太低調了，誰請都不，沒多久就出了他爸書那檔子事。”林志鈞繼續道。

沈恕聽后，想了想那場宴會的舉辦人的兒子周二，也是圈有名的紈绔子弟，看起來不像是能跟郁松年關系好的樣子。

林志鈞：“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郁松年來了，就算那會大家都在看他的笑話，他還是來了。”

“你知道郁松年在答應來之前，問了他什麼嗎？”

沈恕好像猜到了，又不敢相信，因為張，都有些麻，以至于沒法問出來。

林志鈞沒有為難他，痛快地給出了答案：“郁松年問他，你會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