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將何修懿摟在懷里，一下一下親他額頭。

何修懿到很恥, 就如同一個青的年, 對于全心慕的人，既躁不安, 又懷有敬意, 兩者同時矛盾而又融洽地存在著。

躺了四十分鐘，酒已經是醒得差不多了, 何修懿注視著左然漂亮的，忽然說道：“左然，那個, 抱歉……”似乎還是應當道歉的吧？

左然失笑：“抱歉什麼？”

何修懿說：“臟……”

“我不覺得。”此刻, 左然又恢復了以往“男神”的樣, 頭發、臉頰、睫全都干干凈凈, 神平靜甚至淡漠, 沒有半點方才半跪在浴室里承的樣。

“……”因為左然是純gay嗎？過去, 何修懿總擔心左然其實向十分正常，只是因為那個“像會發”的人，才一頭栽下來, 在本質上無法接那種事。

左然問：“怎麼了？”

“左然，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是gay的？”

“遇見你的時候。”他對別人全無興趣。

“……”

“你呢？”

何修懿說：“記不得了。”何修懿曾以為自己是個直男，可是后來發現，他直得簡直像一把金屬卷尺——貌似可以抻直，但是只要有個外力輕輕一，立馬就會盤N圈, 的那種金屬卷尺。

左然掌握主地問：“平時解決，都靠什麼？”

“就……看片兒吧。你呢？”

“一樣，也是看片兒吧。”左然回答，“兩部，《時間之旅》、《崢嶸》，看了好幾百遍。”《時間之旅》、《崢嶸》，是何修懿第一部和第二部戲。

“你看的時候……”何修懿考慮了一下，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沒干什麼吧？”其實結合題目，答案一目了然，但何修懿依然還是無法相信，因為《崢嶸》是個抗戰片子——看個抗戰片子，也能嗎……？

左然拉了一個長音：“干了。”

“……”

左然再次問：“平時解決，頻率如何？”

“就……兩周一次。”何修懿的不強，有時一個月也沒有，“你呢？”

左然回答：“你別問了。”

“………………”聽明白了暗示，何修懿也不知該講什麼，只能慨，“你這真是反了。”

左然低笑一聲。

那邊，何修懿十分生地轉移話題：“樓下散伙了嗎？”

“散了，我說你不舒服，就都不下去了。”

“哦——”

“睡吧。”

“好。”

關燈之后，何修懿忽然想起來：《萬里龍沙》首映結束，自己需要發條微博，謝到場觀眾、記者和影評人，再配幾張劇照，講明公映日期，邀請大家到時前往影院觀看。

因為《家族》沒有送審，所以《萬里龍沙》是何修懿主演的第一部真正被公映的片子，他還重視的。他用了近十年，才從“出道”為主演，十分不易。何修懿本人很喜歡演戲，從小到大一直喜歡，他至今都記得自己讀小學時每次朗讀課文都被笑的景——原因只是，朗讀得“太有了”。

他們住的是個套間。何修懿回房后將手機放在了外屋的茶幾上，坐在沙發上看CP的視頻，之后去了浴室，再之后回了臥室……一直都沒想起手機。外屋有一點遠，何修懿懶得，便過了床頭柜上左然那只：“手機借我用下。”

“嗯。”左然甚至沒問“要干什麼”。

“你不問我要干什麼？”

“隨你。”

“……哦。”何修懿故作淡定，使用手勢解開鎖屏，食指尖從“自己”頭發開始，在臉、脖頸、口劃過。

他打來了微博，退出左然賬號，登錄自己那個，點開加號，斟酌著Po了一段：【晚上《萬里龍沙》首映，很開心能見到大家。這是一部十分有趣的警匪片。12月29號全國公映，希大家屆時前來支持。】

他覺得這段話算是不過不失，沒有什麼特別值得關注的點，完全就是常規信息，別的明星也這麼發。

沒有想到，這條評論竟然極多！

熱評第一的是：【左然手機發的……？】

熱評第二的是：【凌晨兩點，還在一起……？】

何修懿嚇了一大跳，急忙研究哪有問題。

半分鐘后，他終于明白了。

那個“12月23日 02:02 來自三星w2018。”

左然還在星空傳那會兒，公司給他接了一個三星手機“w”系列的代言，當時合同規定，左然所有微博，必須“來自三星w2018”，在公眾場合也只能用三星，不可以被拍到使用別的手機。一般來說，藝人私下都會使用其他品牌，發布微博或者現公眾場合時就裝一裝，不過，“w”系列是三星高端系列，左然用著還順手，懶得來回切換，就一直拿著了。

三星w2018比較冷門，或者，非常冷門，除了左然幾乎沒人藝人在用。而何修懿，之前微博全是“來自華為mate 10”或者再遠一點“來自 iPhone 7 plus”，從來沒出現過什麼“三星w 2018”，此時突然來了這麼一條，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來了——左然的手機。

手機這種充滿了私的東西都能給別人用，這是什麼關系？

而且，還是凌晨兩點？

眾人理所應當進行了波猜測。CP們倒是開心，不過也有不冷嘲熱諷地道：【炒吧。】【左然也賣腐了，呵呵】【第一部電影嘛，當然得豁出去~】末了，好多人還都要上一句：【個人觀點，勿掐】【反駁我的，正主糊一輩子】，等等。

這……何修懿想：刪了嗎？

算了算了。

刪了顯得心虛。而且他們以后肯定是會出柜，現在提前打點預防針也可以。那麼，就這樣吧。

真的在一起了，總會出馬腳。

左然見何修懿樣子不大對頭，問：“怎麼了？”

何修懿解釋了一下，左然勾起角，似笑非笑。

“……”何修懿不管了。至于別人，猜什麼猜什麼吧。

“修懿，”在一片安靜中，左然突然又問，“《萬里龍沙》公映，你很張？”

“有一點吧。”

“別擔心。”

“我知道。”

“如果我當制片、導演，還是無法將你捧紅，我這人就白當了。”

“別這麼講，我的是你這個人。”

何修懿在左然的懷里，依然有些焦慮，不過卻并非是紅不紅的問題，他說：“我都過三十了，演技上卻還要提高。有時……有點羨慕年輕演員，擁有大把未來。”

“人的一生很長。”左然說，“你有天賦，又肯努力，六年空白不算什麼。”

“謝謝。”

“我也是三十歲才轉行當導演，需要學的更多。”

“還沒到呢，二十九吧？”何修懿記得左然小自己兩歲，說，“喂，左然，聲‘哥哥’。”最近他喜歡逗左然。

“……好吧。”左然手，輕何修懿的角，“哥哥，張。”

“……”

“閉眼，哥哥。”

“……”

左然低頭將舌送進何修懿的口中，一直把何修懿吻得不過氣，才說：“哥哥，你的好紅。”

“你這家伙——”

左然不逗何修懿了，又親吻了對方眉心。

“過了三十歲了。”何修懿的雙眼溫，“左然，我是真的……想要和你白頭到老。”

“白頭到老嗎……”左然又是吻了何修懿的額頭一下，“可是，修懿，你知道麼，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都不會到老，會慢慢變老的，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左然……”

……

夢里似乎也在牽手、擁抱、接吻。

第二天十點鐘，何修懿先醒了。

他趿拉趿拉地走進浴室洗漱，剛洗到一半便聽見了腳步聲——左然也進浴室了。

即使是剛起床，左然也是一副冷靜、優雅的樣，頭發、面孔本沒有一一毫凌不整。

“……”何修懿又想逗左然，看看對方現出十分狼狽的樣。

浴室，他關上了水龍頭，卻沒有用手巾手，而是轉走到左然前不遠，手指一彈，將指尖上的水珠“biu”地一下甩在對方臉上。

左然驀地被人甩了一臉水珠，有些錯愕，明顯愣了一下。

何修懿見狀便忍不住笑了。他原本就長得好看，笑起來更是好看，一雙桃花眼，上眼皮彎曲弧度大，眼尾狹長，笑起來像一彎月牙，拖著眼尾十分勾魂。雙眼皮深，黑眼瞳水汪汪的若若現，滿眼風流，讓人心神漾。

母親去世之后他很笑，然而最近，他總發自真心地笑，不摻半點假。

左然見了，眼睛一眨不眨，而后忽然手，用指尖將何修懿彈在他臉上的水珠抹去，送到邊，張口啜了。

將水珠全卷進口中。

何修懿臉“騰”地紅了。他結結道：“你、你洗，你洗吧，我完事了，換服了。”

“嗯——”

何修懿想：這個家伙……

如果被天說“系”的看見了他這麼不的樣子，不知道會怎麼樣？

何修懿又說道：“快一點點，飛機一點起飛。”

左然說：“嗯。”

首映結束，劇組將要回到北京，籌備一周之后《萬里龍沙》的全國公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