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懿奇怪道：“左然，你那個是什麼表？”

左然問：“你沒看見昨晚解小溪和吳翔他們發的照片？”

“……？”何修懿說, “沒有, 咋了？”

“你看看吧。”

“哦。”何修懿將電腦放在膝蓋上，打開微博, 在搜索欄輸“解小溪”, 點進去，“……？？？”

“對比一下禮品, 比如星星數量。”

“……”何修懿猛然間意識到了，“……！！！”

他又輸“吳翔”：“……！！！！！”

他才發現，沙瓶畫這東西, 個之間會有差異！他此前也拆開了自己的包裹, 覺得沙瓶畫與左然那個沒有什麼區別, 但事實上, 是有的。

雖然全都是夜沙瓶畫, 圖案也是在星空下相擁, 但是，月亮形狀、星星大小等等，全都不同。這個東西并非機生產！

何修懿連忙去“石榴影城”七夕活頁面, 將十二個明星中的另外八個一一搜過，最后他十萬分絕地發現了……每個禮品都有一些獨特屬——有的月亮很圓，有的星星很大，有的男孩個高一些，有的孩瘦一些。

何修懿被自己、蠢、哭、了。

人有時候，腦袋就是會短路。

他會演戲, 也會讀書做題，但生活中笨手笨腳。

他從來沒想過“禮品不同”的這個可能。“石榴影城”市場部說“給十二位老師都寄了紀念品”，何修懿便理所當然地以為，大家全都一樣，石榴影城不會搞出差別待遇。他完全沒想到，這些七夕夜沙瓶畫，居然全為手工制造！

只有他發了與左然高度一致的夜沙瓶畫。

怎麼辦呢。

刪掉嗎？

晚了吧……

何修懿戰戰兢兢點開評論，祈禱沒有能注意到。畢竟，差異比較細微。

“……！！！”

希落空！

已經雨腥風。

儼然是CP的狂歡。

【懿懿家喵星人：也許是我腐眼看人基…… 但總覺得，懿懿的瓶子，與左然的，一模一樣……左然那個月亮右上扁了一塊，特別明顯，懿懿這個也……我一下就注意到了……】

【頭發以下癱瘓：回復@懿懿家喵星人：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

【但愿歲月靜好：回復@懿懿家喵星人：當代福爾斯。】

而后便有各種猜測：

【手可摘星辰v：何修懿拿走了……左然那個瓶子？】

【揮著板磚的小仙：讓我斗膽猜測一下。何修懿的瓶子，與左然的，是同一個。】

【心悅君兮君不知：回復@揮著板磚的小仙：就是同一個。沙瓶畫要手工堆砌。先選擇海沙，再用工一層一層制作，純手工藝，哪里會有兩個一模一樣。】

【揮著板磚的小仙：據行程可以得知，二人此時都已回京。那麼讓我再斗膽猜測一下。何修懿的瓶子，寄到他家去了，但他沒回自己家，而是在左然家。七夕節零點，在左然家……二人什麼關系，我真猜測不出。】

【心悅君兮君不知：回復@揮著板磚的小仙：好難，我也猜測不出。】

很后面跟著一堆“好難，我也猜測不出。”“維持隊形。好難，我也猜測不出。”

不過，也有些人猛烈回擊：

【懿人：你們不是圈地自萌？這里不是吧、論壇，還跑真人微博下KY？也許兩人還在公司工作，何修懿沒辦法才用了左然的。】

【777888：適可而止。】

【胖仙120斤：對不起，何修懿，還有左然，并非所有都是這樣。】

何修懿看向左然：“怎麼辦啊？”

“不管。”左然說，“困，睡覺。”

“……”不管？

何修懿擔憂道：“不需要澄清對麼？”

左然有些好笑：“澄清什麼？那又不算實際證據。一個瓶子無法說明任何問題。若是急吼吼地澄清，等到將來公布關系，這段‘澄清'就會變你的黑點。”說完，用同的眼神注視著何修懿，“修懿，請你不要小看我的fans。”如果某個明星認為豆老婆對豆不好，能用口水能把豆老婆淹死。

“好，好吧。”有道理。

“先給打針預防也好。多打幾針，到時才能扛住‘風暴’。”

“……哦。”

這時，參演《萬里龍沙》之后，又在《又見余麗》一片中擔綱“沈一初妻子”的張筱茂發來一條微信，問何修懿：【七夕節，怎麼過？】一看就是試探，已經按捺不住八卦魂了。

何修懿回：【一笑而過[微笑]。】

何修懿總覺得，到都彌漫著一詭異氣氛。

有人將十二個瓶子排在一起，做一幅“大家來找茬”，而后立即有人心領神會地道：【最后兩個，11號12號，有不同嗎？】

“……”左然見何修懿實在非常不安，嘆了口氣，“那我吳順之發一條聲明吧，你別摻和，趁著還沒發酵。”

“好。”

十分鐘后，吳順之便直接回復“懿懿家喵星人”“手可摘星辰v”和“揮著板磚的小仙”三個人，也轉發了：

【吳順之：回復@懿懿家喵星人：@石榴影城的紀念品是郵寄到工作室的，@左然與何修懿結束活之后回到公司討論項目，我怕他們忘了石榴影城的事，就把兩個瓶子送進了會議室。晚上左然先發微博，修懿后發，可能拿到了同一個，搞混了。不是什麼大事，大家不要胡猜測。】末了，還發了個禮品的快遞單，快遞單已經被遮掉重要信息，但是可以看出發自“石榴總部大樓”，發往“左然工作室”。吳順之還將快遞的追蹤信息發了出來，同樣去重要信息，證明快遞單上一切屬實，左然與何修懿的確是在工作室發博的。這三人是熱評前三。

對于這番說辭，不同人群有不同解讀。

有人相信二人只是“工作關系”，有人不信，有人半信半疑。

CP們繼續狂歡，畢竟，七夕零點，即使在工作室也還是“在一起”。許多人在吧、論壇、微博等地刷屏：【左然與何修懿這對CP太好磕了！！！】而后，一條一條“科普”，這對CP有多糖。從一開始《家族》，到《萬里龍沙》，到《又見余麗》。

還有人說：【萌CP，總要挖得深才能挖到糖。可這一對……是跳跳糖，炸裂的甜。】

【本來心不好，直到看到這……然懿一生推，期待新塘[心]。】

何修懿還看見某人在微博寫：【這就是萌CP的意義。永遠都會記得，有真實存在的那麼好的兩人，讓我好像談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會到了世間最好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就如左然所言，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吳順之幫圓謊，一切也能說得過去。

就算是“半出柜”好了。

二人之間曖昧涌，這作“預防針”。

本來還說左然柜門搖搖墜，其實自己也是，沒資格說左然。

是不是一對熱中的很難裝作泛泛之？何修懿不清楚。

“哎，”何修懿說，“讓吳順之盯著一點，萬一登上熱搜，要立即撤下來。”吳順之幫圓謊，按理說上不了，但這種事誰說的準，畢竟熱搜那麼好上。

“知道了。”

“……”說完，何修懿看著那夜沙瓶畫，只覺面目可憎。

左然問：“你真找不到了？你那個沙瓶畫。”

“對——”

“傻蛋。”左然說完，長一收，從大床上站了起來，“我去找找，你先洗澡。”

“嗯。”

沖沖也好。讓有力的水流沖刷頭皮，也許還可以讓已昏昏脹脹的大腦舒服一些。

熱水打在上果然非常舒服。何修懿洗了有整整四十分鐘，直到臉上、上全都發紅發燙，才關上水，頭發，走回臥室。

左然靠在床頭，正在研究劇本——晚上的“半出柜”，似乎與他無關。出柜或不出柜，他都一樣拍戲。

見何修懿出來，左然指指床頭：“你那個沙瓶畫，被我找出來了。”

“哎？”何修懿很震驚，“在哪里找到的？”

“一樓的健房。”

“……”何修懿總算是想起來了。當時他想沙瓶畫的沙子，但沒擰蓋子，便想起健房里有幾條巾，可以握在手里用力去去擰瓶子，于是蹭蹭蹭蹭跑去了健房，但是后來左然他，他就先做別的事了，再后來……就忘記了沙瓶畫了。

“哎——”何修懿爬上床，躺在左然邊，“真是……”

左然面無表，將沙瓶畫給何修懿：“拿著。”

“嗯？”何修懿傻愣愣地接過沙瓶畫，“干什麼？”

“你闖的禍。”

“……”

“雙手捧著。”

何修懿：“……？”雖然不明所以，但何修懿還是雙手捧住。

“這回好好珍惜，握住了。”

何修懿再一次：“……？”

“別讓沙子灑了、了，否則又要曝。”

“……？”他捧得更小心了。

左然出右手，將床頭燈關了，而后翻，將何修懿抱在懷里，起對方浴袍下擺，分開對方兩，將自己進去。

滿室黑暗，只有那夜沙瓶畫出些許幽微亮——一對在星空下相擁汲取氣溫，十分可。何修懿被用力頂，然而依然牢牢抱住瓶子，像只松鼠，生怕里面海沙會灑、會，不敢妄，全張。他注視著手中瓶子，還有瓶子當中的和星空，自己人的溫度和力度，終于在小心翼翼、斤斤自守當中達到巔峰。

……

一覺醒來，是8月7日，真正的七夕節。

何修懿是怕了，堅決不肯出門。

左然也沒辦法，便在家里天的飲茶室架了個遠鏡，試圖找找銀河、牛郎星織星。

不過，8月7日，北京，pm2.5數值188，重度污染，沒能看見牛郎織。

接著便是8月8日，左然與何修懿再次前往片場。

這一次，是湖南。

《又見余麗》文革這段劇已經拍攝完畢。8月6號、8月7號兩天，就在左然與何修懿參加“石榴影城”的七夕活時，劇組已經帶著各種材前往下面一個片場，也就是茶CEO擁有的煙花廠，準備拍攝八十年代當中的余麗。凱文喜歡吃辣，聽說要去湖南，整個人很興。

廠在湖南瀏。這里有一千多家煙花竹廠，生產的焰火量占到全球一半，左然最終選了茶CEO的那家。不過這個也是因為其他候選拒絕了他，只有茶CEO一個人同意劇組使用場地。

茶CEO是一個壯漢，皮黝黑，面部棱角分明，面對各種強力火藥面不改，可卻在聽《又見余麗》的故事時眼角含淚。后來，煙花廠聯絡人曾經告訴左然，壯漢茶CEO哭點極低，時常因為落淚。也許正因如此，才會非常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