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國戰記》殺青一段時間之后，“怡然文化公司”制作, 李朝執導、左然主演, 而何修懿卻沒參與的《東》率先上映。

何修懿沒出演，可在幫助宣傳上面卻是不余力。不僅微博吆喝, 還親自去助陣全國各地的首映式。

對此, 李朝還笑道：“哎，一般演員, 拍攝完同題材的電影后，都會對對手戲演員避而不見，長的要躲幾年, 因為……總歸是別扭嘛。你們兩個倒好, 還在一起拍戲, 就算分開演戲也為彼此助陣, 娛樂圈有這種關系的不多了。”

何修懿：“哦……”

而后, 想了幾秒, 何修懿忽然間莫名其妙地道：“李導，謝謝您。”

“嗯？謝？謝什麼？讓你出演《家族》男一嗎？說來不好意思，最開始時, 只你來演一個替，白白浪費才能。”柳揚庭的替也很需要演技，但是用何修懿還是小題大做。李朝知道，何修懿主演了《家族》一片之后，便陸續收到了許多電影邀約，同時, 因在《家族》劇組認識左然，簽約了工作室，主演了《萬里龍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一。

“不，”何修懿說，“其實，我更想謝謝您……我去當《家族》替。就算沒有為男一，我也會謝謝您。”男一也好，替也好，他在那與左然重逢。與這一點相比，一個“宋至”角并不十分重要。與左然的，才是無比珍貴。況且，左然使他越來越好，不管是從演技的角度講，還是從資源的角度講，因此，平時該珍惜的“機會”忽然便顯得不是那麼關鍵了——他總歸是可以重新邁演藝圈的。

李朝：“……？”替？替也值得謝？

他不關心CP樓，當然也不清楚左然是個“薏米。”

“沒事。”何修懿搖頭，“以后與您詳細解釋。”

“嗯。”李朝也不再追問。

最終，《東》獲得28億票房，比《萬里龍沙》的20億還多出8億。在票房不斷膨脹的況下，不算很好，但也絕對不差。

與純本土導演不同，李朝早些年一直在好萊塢，因此，他的“主旋律”電影不是“燃”，而有一種對于歷史還有現狀進行深刻思考后產生的懷。

《東》票房28億，稅加上影院分，給出去了14億，剩下14億星空傳作為發行方拿走了2億左右。因此，去除5億制作本之后，“怡然文化公司”凈賺了7億，而此前的《萬里龍沙》，因為本只有1.5億再多一點，凈賺也是7億。

改文化公司之后投資收和《又見余麗》的開銷差不多，可抵消。

幾部電影都是獨扛，沒有其他公司參與。也就是說，至此，左然轉行導演的兩年零八個月時間之，票房進賬48億，除去電影制作本、公司運營本等等，也凈賺了十幾個億。

這樣算來，為了贏得與“星空傳”的對賭，《六國戰記》票房需要至7億。

只有7億而已。

當時的合同是，如果三年之三部商業大片票房達到55億，‘星空’再注資六個億用于工作室的后續發展，權維持不變，若是沒有……左然無償轉給‘星空’26%的份，拱手將第一大東位置讓給“星空傳”。

不難。

……

《六國戰記》預計首映時間是在“三年之約”結束前的兩個月。

原因無它，完主義者左然對后期要求太高。

左然就是這個格。

也要完，伴也要“完”。

而何修懿，是他所遇見過，在他自己心中，唯一一個“完”的人。

何修懿那麼好，挑不出來一點瑕疵。

總之，后期的工作室瘋趕《六國戰記》。

他們搞了一個“水天”團隊，專門制作水和天的特效。最令他們抓狂的，莫過于“潘預在暴風雨當中救下潘”那場，因為，拍攝“暴風雨”時，左然一滴水都沒用！正常來講，會有噴頭噴水，制造大雨效果，可左然說，太假，全部CG，而且還要真實！工作室心里苦，加班加點地弄。最后，“暴風雨”的那場，每個鏡頭含有三億水滴，一秒劇需要電腦計算三天，并且，還不可以使用件輸風力設計浪花，而要拿著“左導”想要的效果圖，據畫面反推回去。

此外，還有一個“人”團隊，負責將演員們挪進背景。還有一場，因為過于困難，左然用了武替，可是要求后期“換臉”，將自己的樣子換到武替上，而且不能穿幫，這技很先進。

何修懿本來并不知道這件事，他也不是全程跟組，甚至都不曉得左然還有替。

可是……在兩個人看樣本時，何修懿只隨便一瞥，便執拗地對左然道：“這個人的，不是你。”

左然：“嗯？”

“材與你非常相像，非常非常相像，可以以假真，可是，不是你。”

“……”左然覺得，依工作室細程度，還有兩人相似程度，爸媽來了也不可能發現，可何修懿瞥了一眼，居然就如此地篤定。

何修懿說：“你的腰部以下更長一些，不多，兩手指吧。肩膀也要更寬一些，一邊一手指？還有，胳膊長度也不一樣，手指也不一樣，哎，到都不一樣。”

“……”左然說，“修懿。”

“嗯？”

“張。”

“哦……”剛一張，對方舌尖便躥進來，狂地吻，帶著一種特殊意。

……

不管怎麼講，工作室趕慢趕，終于按時完工。

《六國戰記》也定檔了——就是“三年之約”截止前一個月。

左然有一個月用來積攢票房。

他帶著何修懿，還有兩個緲緲，到參加活。

自從“艷”何修懿反被踩，王緲緲再也不敢與對方挨著。便只好站在左然邊，可左然的又太長，穿上恨天高還是顯得短，十分無奈，通稿里邊也沒膽子把左然的P短，或者把自己的P長。

比較憾的是，因為在《又見余麗》中飾演“我”十分優秀，被左然邀請了扮演男三，也就是“最強大的乙國君王”的龍飛，不能出席。

事說來有點悲愴意味。

龍飛，被左然推薦給李朝導演后，在《東》中飾演了一個遭遇流彈傷犧牲的運輸分隊士，男二，角非常討喜，他也演技棚，《東》上映之后人氣猛然躥升，還有知名導演微博公開稱贊！總之，龍飛因“潑酸”事件被雪藏后，雖然通過搞笑段子、搞笑視頻變得比以前還要紅，不過終究也就那樣，《東》這部影片，卻是使他變得幾乎人人都能認出他的臉來，知道那是“士”李明，一時之間片約不斷。

這個時候，被雪藏兩年后終于憑借自己紅了的龍飛，又做了一件與“潑酸”差不多沖的事，也不知道是否又是“喝了兩盅”。

他公開懟公司。

在微博上，他又寫了一個故事。

故事是說，一條龍，被人反復告知“你是蛇、你是蛇”，并且被人按在泥里、希他能就此死去。可是，龍就是龍，依靠自己，終于飛上天空。

喻意味十分明顯。

何修懿也能理解。被打了四年，幾乎想盡一切辦法，終于憑借自己紅了，各種辛酸苦楚外人很難明了。

只是，龍飛過于相信“努力的力量”了。

以為只要努力，就能功。

他的微博，令公司震怒。

公司沒有“服”，反而是在業界當中放出話去——邀請龍飛加盟的制片和導演，以后就再也不要與他們合作了，明擺著撕破臉也要建立自己權威。天下演員有那麼多，誰也不會非要龍飛參演不可——為他得罪一家大的影視公司不值，于是有意向的團隊紛紛撤回邀請。

而后，公司給龍飛接了幾個特別low的網劇，聽名字就會一陣惡寒那種，將他時間全都占了。龍飛剛紅，付不起違約金，無奈只能去演，價立即跌落，像十八線一樣。

龍飛怒罵公司袒護喜歡潛規則的總監，公司卻是嚴肅否認，直接發了封律師函，他停止炒作。龍飛也沒證據，打司必然輸，也不敢。

他才剛紅，就要flop了。

他的公司給他上了一課，讓他明白了這個圈子、這個人類社會，甚至是這個星球、這個宇宙的準則——在強者的權勢面前，弱者的掙扎只不過是茍延殘。他們為了一點“勝利”沾沾自喜，卻不知道對方隨時能讓自己再看不見一點明。

何修懿一邊掛念龍飛的事，一邊忙碌《六國戰記》上映。

《六國戰記》，不能撲街，否則就會輸掉對賭，“星空傳”將無償再拿26%份，持總額升為51%，為“怡然”影視公司最大東，擁有絕對的投票權。

對何修懿這番焦慮，左然卻是覺得可。

“不要擔心。”左然說道，“這個數字非常容易。”

“是嗎……”何修懿想：也許是他關心則。

“當然，”左然輕輕吻了一下他大寶貝，“放心，如果沒有把握，我也不會去賭。”

剛起步時，很需要錢，不過左然也很清醒。

何況，“星空傳”條件并不苛刻。“對賭”是為降低風險。沒有哪個投資人會希對方輸掉對賭，因為在事實上，即使投資方贏，也往往是雙輸，而投資方輸，才常常是雙贏——不希投資的公司賺錢的話，當然干嘛投呢？要是投資的公司業績不好，多要份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