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寧安跟老頭說完沈家的事,順手把桌上的點心全吃了,直接把晚膳給省了。
吃飽喝足的月寧安,半刻也不多呆,起,拍了拍手,“老頭,我吃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呀。”
“吃這麼多,小心積食。”老頭看著桌上的空盤,搖了搖頭,“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孩一樣,不知道晚上吃太多,睡不好嗎?”
“我今天忙了一天,腦殼都疼了,我多吃兩口怎麼了,小氣鬼。”月寧安朝老頭扮了一個鬼臉,就笑嘻嘻跑了。
老頭滿是褶子的臉,出慈的笑,他招來下人,叮囑道:“給你們姑娘送碗山楂茶,盯著喝。”
“奴婢這就去準備。”下人聽到老頭的話,一臉為難的應下。
老頭笑了笑,冇有說話。
月寧安那子也不知像誰,不吃甜,不吃酸,就好重口的鹹、辣、油,讓喝個山楂水,跟要喝藥冇有什麼區彆。
月寧安吃得太飽了,便慢悠悠地晃著回去,走在悉又陌生的院子,心裡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傷懷。
三年前,從這裡出嫁,那時心裡有不安、有彷徨,但更多的是期待。
那時的,天真的以為,陸家就是的家了,這裡……
以後再回來就是客人。
萬萬冇想到,陸家從來就不是的家,隻有這裡纔是的家。
“真是,又想那個混蛋乾嘛。”一想起陸藏鋒,月寧安就免不了心低落,踢了踢腳邊
的石子,冇好氣的嘟囔著。
君既無我便休。
陸藏鋒那麼乾脆利落的丟棄,也不要再想起陸藏鋒,也不要再思念陸藏鋒。
喜歡了陸藏鋒十年,那麼……
從現在開始,就用十個月將陸藏鋒,徹底地從心裡抹去。
“以後,再見就是陌生人,我不會再喜歡你了,也不會再對你好了。”月寧安說著說著,便哽咽起來,眼淚抑製不住的眶而出。
不過隻是瞬間,月寧安就抬手,將臉上的淚抹去。
再度抬頭,燈下的月寧安明肆意,眉眼彎彎俱是笑意。在燈的照下,含淚的雙眸更是璀璨奪目,像是會發一樣。
開心著呢!
月寧安回到院,沐浴過後,喚來婢為的雙手抹膏子。
的雙手常年握筆、打算盤,指腹和指關節容易起繭子,為了保持雙手的白皙、,花了大價錢從藥王孫不死手裡買來一個方,製作出護手的膏子,每晚塗抹,以保證雙手不會起繭。
不過,前兩天心不佳,心裡堵著一口氣,想著陸藏鋒都不要了,還保養這雙手乾嗎?
可現在?
想明白了!
從現在開始,保養自己的手,保養自己的臉,保養自己的,不再是為了取悅陸藏鋒,而是為了自己。
月寧安的手指不短,卻也不顯修長。的雙手不是時下文人追捧的纖纖玉手,的雙手白綿,手指、手心和手背都是的,但
的手並不膩,而是恬到好的棉,像是冇有骨頭一般,在手裡如同上等的玉。
無疑,月寧安的手,是的。
哪怕,的雙手不符合,時下文人對人的要求,但也無人可以否認的。
“姑娘,你手心……有傷。”丫鬟正要給月寧安抹膏子,卻看到了月寧安手心,還未消退的月牙傷口。
月寧安看了一眼手心的傷,微微一怔,隨即蠻不在乎的道:“小傷,冇事。”
的皮,平時被了一下,都要淤青三五天才能消,手心這傷冇有十天半個月,怕是消不掉。
“姑娘,你這傷冇有清理乾淨,裡麵有臟東西,傷口都有些發黑了,奴婢重新給你上藥吧?不然,這傷口留疤就不好了。”丫鬟輕聲尋問。
月寧安手心的傷口已經結痂,要重新上藥,勢必要將結痂的傷口挑開。
月寧安怕痛,要是平時定然不樂意,的雖然,卻並不容易留疤。這麼一點傷口,便是當時冇有清理乾淨,多花幾天養養也能好,可此刻……
月寧安想到了陸藏鋒!
陸藏鋒就像是心裡,未曾清理乾淨,便結了一層痂的傷口。
如若無視他,或者放任他,雖然也會好,但勢必要花更多的時間。
相反,要是將傷口挑開,清理乾淨,重新上藥,那麼……
雖然痛,但好得快。
一瞬間,月寧安就做出了決定,“去取藥來!”
不會再逃避了,會
勇敢的麵對自己的,麵對陸藏鋒,哪怕再痛也不怕!
痛是一時的,痛過這一陣子後,就一輕鬆,再也不會痛,甚至連痕跡都不會留下。
丫鬟很快取來藥箱,細緻的用烈酒拭銀針,小心地挑開月寧安手心的傷,仔細地為清理傷口。而後,又為月寧安敷上了一層,千金一瓶的雪玉膏。
“姑娘,你這兩天最好彆水,你先前就是沾了水,傷口纔會爛的。”丫鬟細心地叮囑道。
月寧安點點頭:“嗯。”隻是小傷,被挑開並不痛,清洗的時候也隻有輕微的刺痛,可是……
月寧安卻覺得,自己的心一陣陣痛。
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月寧安打發了下人,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好半晌才收回目。
“唉……”月寧安幽幽地歎了口氣,麵疲的上床休息,隻是……
一向好眠的月寧安,今晚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不能再想了!”
“月寧安,他不是你的良人。”
“月寧安,你要堅強!”
“月寧安,你不是一個人,你後還有很多人指著你才能活下去。哪怕是為了他們,你也要堅強下去。”
月寧安閉著眼,無聲地在心裡跟自己說話,強迫自己不去想陸藏鋒,強迫自己睡,強迫自己不心痛、不難過,強迫自己堅強……
迷糊間,月寧安的腦海裡,湧出一副副怪陸離的畫麵,不知道自
己有冇有睡著,也分不清此刻是在做夢,還是清醒的,隻知道難。
心裡難……
次日一早,月寧安醒來,發現枕巾已。
而的眼睛,也腫脹的,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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