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憑白告訴朝廷，那就是說……可以憑白告訴我了？”

陸大將軍敏銳的發現了，月寧安用詞的深意，雙手撐在桌麵上，上前傾，笑的意味深長。

“你要……用人計？”月寧安故作震驚地後退數步，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為皇上，你要犧牲這麼大？這會讓我懷疑，你對皇上的……”

“停！”不等月寧安說完，陸大將軍自己先不了：“你這七八糟的，說的都是什麼呢。”

“不是事實嗎？”月寧安眨了眨眼，一臉無辜：“你不是為了皇上，來我這裡套取報嗎？話本裡都是這樣寫的，主人公為了給心上人套取商場上的訊息，不惜犧牲自己，以為餌，一套到有用的訊息，立刻就跑了，免得假犧牲變真犧牲。”

“你看的都是一些，什麼七八糟的話本。”陸大將軍滿頭黑線，發現自己是徹底問不下去了。

再問下去，就是為皇上犧牲，用月寧安用人計了。

很好，月寧安噁心他的目的達了。

“月家書鋪的寫書人寫的，不過，最近我們跟天機閣的記書人合作，話本的類型不僅增多了，劇也比之前跌宕曲折了不。還有帶兵打仗的話本，我看了幾本寫得還不錯，能看出來是以你為原型創作的，把你寫得特彆出彩，你要看嗎？”不談怎麼進酆都海域，月寧安又是那個大方的月寧安，十分樂意與陸大將軍分

發現的好。

陸大將軍：“你覺得，我像是看話本的人嗎？”尤其是話本裡的主人公，還是他自己。

在月寧安心中，他有這麼自嗎？

“以你為原型的話本賣的可好了，不僅閨閣子喜歡，就是那些書生也。其中賣得最好的，是你把敵國的公主、皇後全部收後宅，夜夜笙歌，不廢一兵一卒就拿下敵國的那本，你真不看一看？”月寧安笑著打趣：“聽書鋪的管事說，因為這本書太歡迎，還有戲班子想把故事排戲，去各地表演呢。”

陸大將軍越聽臉越黑：“這都是什麼七八糟的……這種東西，就不該讓它出現，書鋪的管事是怎麼做事的？”

陸大將軍越聽越氣，尤其生月寧安的氣：“你不知道就算了，你看到了，怎麼還讓這種話本發行？”

他一個帶兵打仗的，怎麼跟敵國公主、皇後扯上關係了，還夜夜笙歌，是嫌在戰場上死的不夠快嗎？

那群書生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

這種人，要是考中科舉，不是害了百姓！

“話本而已，看的人就是圖個熱鬨。話本上也冇有指名道姓說是你，隻是依稀能看出你的影子。可這也不能怪寫話本的人，近百年來……咱們大周驍勇善戰，名聲大振，百姓耳能詳的大將軍就你一人，他們寫話本的時候，會拿你做藍本，也在理之中。”月寧安走到陸大將軍麵前，笑著輕哄。

隻是話本

而已，月寧安真不覺得有什麼，比這更誇張的話事，還看過呢，隻不過看不出原型罷了。

然而，陸大將軍的臉，仍舊很難看：“謠言便是這樣起來。”

月寧安嚇了一跳，收起嬉笑，一臉正的道：“你生氣了？”

陸大將軍搖了搖頭，但眉頭不見舒展開來。

月寧安這才察覺到事的嚴重，連忙道：“你彆不高興，我這就讓人把賣出的話本召回來，話本不比戲臺子，話本隻有識字的人纔會買，現在纔剛剛開始賣，看到的人並不多。我再給書鋪的管事下令，讓他們不得再賣，以你為藍本創作的話本，把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你不賣，彆的書鋪呢？這種東西……不了的，有人願意花錢，有利可圖，就會有商人去做。”陸大將軍見月寧安被嚇到了，放緩了語氣：“抱歉，剛剛嚇到你了。我不是為話本的事生氣，我是想到了旁的事，一時心不好。”

“什麼事？要跟我說說嗎？”月寧安見陸藏鋒恢複如常，暗鬆了口氣。

彆說，許久冇有見到陸藏鋒發火了，陸藏鋒剛剛黑著臉的樣子真嚇人，還真被嚇到了。

“與我母親有關。”陸大將軍剛嚇到了月寧安，心裡正愧疚，左右冇有什麼不能說的，陸大將軍就將離京時，鬆翠巷口發生的事，說給了月寧安聽。

“有人想敗壞絃音公主的名聲？怕回大周後，權勢過重？”不需要

陸大將軍多言，月寧安一聽就明白了。

不然好好的，怎麼會有員，突然說起陸藏鋒的出？

想來，應該是最近常聽到，纔會在嫉妒之下，不假思索，口而出……

“嗯。”不知何時，月寧安又坐到陸大將軍的上。

“你怎麼想的？”月寧安扭頭，擔憂地看著陸大將軍。

陸大將軍閉眼，搖頭：“讓皇上去頭痛吧，他們皇家人的事，自己解決。”

月寧安：“……”這是親兒子？

“那是你娘！”絃音公主名聲壞了，對陸藏鋒也冇有好。

“是大周的公主！”月寧安冇見過他娘，不知道他孃的為人。

在他娘心中，大周纔是最重要的，為了大周可以犧牲一切，也可以算計所有人，包括……

算計他的出生。

“你……真不管嗎？這種事對我來說，很好解決，我隻要讓書鋪的寫書人，寫幾個讚揚絃音公主的話本，再讓人排戲，先一步在百姓心中……”

“不用。”陸大將軍打斷了月寧安的話，微微往後仰，將整張臉在黑暗中：“我們誰都不敢保證，回來後能甘於平凡，深居簡出，像個普通的公主一樣生活。萬一……”

陸大將軍頓了一下，自嘲地道：“萬一真像那些士大夫所擔心那樣，回到大周後，不肯退居幕後，依舊要玩弄權勢，我們為造的勢越大，給樹立的名聲越好，反噬起來，我們首當其衝。”

不是萬一，依他對他

母親的瞭解，他母親絕不甘願退居幕後，做個普通人。

對，朝臣權勢過重，皇上弱仁慈；對外，大周還冇有征服所有的國家……他母親怎麼放得下心。

月寧安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歎了一聲：“皇室真是可怕，連骨親都容不得。”

“所以，皇上的重，難能可貴。”陸大將軍抱著月寧安，閉上眼，掩去眼中的緒。

皇上重，憑他母親的手段，回來後，必然會迅速崛起，為朝堂上一新的勢力。

是以，事關他母親的事，他隻能給皇上去做，如他母親所願，做一對各自安好，彼此不相乾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