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啾啾跟白瓏兩人回到包間的時候，兩個男人神各異。程雋就顯得淡定得多，繼續慢悠悠地吃水果拼盤，魏恬則是眼神閃爍，時而復雜地瞄一眼阮啾啾，時而瞅了一眼程雋，一副不敢多說的樣子。

阮啾啾好奇地問：“你們剛才有在聊什麼嗎？”

“沒有沒有，就是聊了聊山河之類的……”

阮啾啾：？？？

魏恬連忙站起，拉住白瓏的手腕說：“走，我們還得趕飛機呢，你的東西都沒有收拾完。”

白瓏被拽得不由自主地跟著魏恬向前走，一邊不忘朝著阮啾啾揮手：“那我們就走啦，時間著急不好意思！”

“沒事，飛機落地了記得給我發一條信息。”阮啾啾笑瞇瞇地著兩人離開。

然后。

阮啾啾低嗓門，問程雋：“你們真的沒有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題？”

程雋：“就是關于山河之類的。”

阮啾啾：？？？

這兩個男人是被下蠱了嗎？

同一時間，拽著白瓏向外走的魏恬忐忑不安。白瓏終于憋不住了，問道：“你們兩個人到底說了些什麼，著急死我了。”

魏恬撓撓頭，說：“嗨，別提了，一開始還以為大佬要出軌呢。結果搞了半天，是想給阮啾啾來點兒驚喜。”

“所以呢？”

“他問我當初是怎麼追到你的，你說我怎麼追到你的。”

白瓏的臉唰地一紅。

“臭不要臉！”

魏恬當初是如何追到的，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那時候他們都還在上大學，某天晚上，魏恬開車帶到了一小山坡，兩人坐在山頭上，在來的路上沒吃什麼東西，抱怨肚子，魏恬便從車里拿出一個小蛋糕。

蛋糕沒吃幾口，的牙被硌了一下，吐到手心發現居然是一枚戒指。就在這時，魏恬單膝下跪，拿起戒指，溫地詢能不能演練一遍求婚。就在這時，漫天絢麗的煙花炸開。

著漫天的煙花，白瓏驚喜地捂住，激到熱淚盈眶。后來，他們兩人在小山坡醬醬釀釀……

講述到這一段的時候被程雋打斷，也讓魏恬從好的遐思中醒來。

“總之就是這樣。”

“哇，結婚這麼多年還想要給妻子驚喜，我哭了。你給我好好記住，五年后也要對我這麼好！”

“好嘞好嘞，絕對沒問題。”

魏恬在的額頭輕吻一下，將白瓏抱在懷里。

他狀似苦惱地道：“那就快讓我履行為丈夫的責任，求求你了。”

“討厭。”白瓏紅了臉嗔怪道。

……

這一邊，真正的夫妻倆各有各的想法，不同床也異夢。

阮啾啾換了睡，翹著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還有兩天半的時間才回家，不知道接下來的活還會有什麼安排。如果真要說的話，阮啾啾還是喜歡雪的。

“今年的年過得可真有意思。”阮啾啾抻了個懶腰，“我還是第一次出去玩呢。”

“那麼在這之前呢。”程雋問道。

“在這之前——”

阮啾啾差點兒口而出自己以前的生活狀態。連忙又被咽了回去。干咳一聲，收回兩條修長的，繼續說道：“在這之前，也就一個人過，冷冷清清倒也還算的過去。”

這個世界的阮啾啾是孤，在的世界，和孤兒也沒什麼兩樣，說一個人過的確沒什麼違和。

想到這里，竟有些傷，如被打翻的調味盒，五味雜陳，酸甜苦辣的滋味都有。

消失的那個世界應該沒人會想起，當然，也有可能是甲方的老板們遲遲沒有收到設計圖而破口大罵。

“以后不會了。”

阮啾啾：“嗯？”

“不會冷清的。”程雋一手抄兜，探出一只手了阮啾啾的頭頂，把的頭發得一團糟，“明年可以在家里包兩百個餃子，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冷清了。”

幾秒鐘又被強行憋回去的阮啾啾：“……你做個人！”

程雋沉片刻：“一百五十個也行。”

“……”一記死亡凝視。

程雋是挨了一錘回房間睡覺的。

阮啾啾深自己面對程雋的時候，就像是一名進更年期的班主任，每天都在被活活氣死的邊緣試探。

郁悶地回到臥室，躺在的大床上。這一回的大床房頂上沒了鏡子，也好讓能安安心心地睡著。漸漸地來了睡意，蓋著被子睡過去。恍惚中，仿佛夢到一個溫暖的懷抱，略顯重的呼吸聲在耳旁響起。

阮啾啾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卻看到是程雋的臉。

他的樣子比起平日的溫吞，增添幾分說不出的人的味道，一雙細長的眼眸低垂著，涌著某種不知名的緒，單薄的染上了一抹艷，看得阮啾啾口干舌燥，一時間竟然有些懵了。

他俯下，捧著阮啾啾的臉頰，低低的嗓音就像是含著細碎的沙石，聽得心底一陣。

他說：“不是說好了嗎……”

阮啾啾咽了咽干的嚨，巍巍地問：“什麼？”

“不是說好，要吃素三鮮餡兒的餃子嗎。”

阮啾啾：“哈？！”

猛然間驚醒。

渾熱蒙蒙的，出了一層薄汗，讓阮啾啾有些不過氣來。后知后覺地發現是自己卷在被子里睡著了，怪不得大腦缺氧，怪不得……

阮啾啾的臉瞬間紅。難不做了個未遂的春夢？春夢的對象還是程雋？

不過。

誰家的春夢會是這樣的結局啊！

阮啾啾滿腦子只剩下了餃子，餃子，餃子。

“早餐吃餃子麼，還是云吞。”臥室的門外傳來程雋慢吞吞的自言自語，“還沒起來嗎？雪橇犬都已經工作半天了。”

阮啾啾：？？？

“我又不是狗！”

程雋：“知道了。”

阮啾啾：“……什麼做知道了所以你之前并不知道嗎！”

非常極其清楚而又清晰地聽到程雋那個狗男人在客廳嘆了口氣，仿佛在隔空表示阮啾啾的無理取鬧。

“……”

今天也是懷疑程雋能不能擺無繁的一天。

兩人吃了午飯，程雋提出傍晚的時間可以出去玩。

阮啾啾一愣，問道：“這個時間上山會不會有危險啊，萬一有山頂坡之類的，雪崩把我們埋了怎麼辦？……然后，我們兩人被困在雪山上，沒有食來源，你要把我當做糧食養著吃？？直到有登山隊上來救了你你便撒謊說我被雪埋了之類……”

程雋瞟了一眼阮啾啾，堵住的腦補：“只是去附近的一片平地。雪場人造雪更多。還有，我不吃人。”

“哦。”

“穿厚一些，我們下午出發。”

“那下午飯呢？”

“附近有餐廳，我們可以出去吃。”

“這樣啊。”阮啾啾，“所以我們要出去玩什麼？”

程雋的眼神飄忽：“看……山河之類的。”

阮啾啾：“……”

說是看山河，那就看山河，反正在酒店里待著也是無聊。阮啾啾跟著程雋出發，他竟然不知何時人在樓下停了一輛車，阮啾啾坐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任由程雋慢悠悠地駛向另一個地方。

中午吃的不多，半下午的時候阮啾啾就有些。期待著程雋所說的餐廳，已經準備好要吃頓大餐。

雪天路，程雋開得不快，兩人過了許久才到達一片平地上。這里空曠無人，四周是披著雪的干枯的樹林，遙遙去，藍的山上頂著皚皚白雪，令人心都跟著暢快許多。

天暗的很快，程雋的車停在平地上有好一會了，說是車有點小問題，需要修一下，讓阮啾啾坐在車里等會兒。

阮啾啾一開始還在玩小游戲，眼看著天越來越暗，手機上顯示的電量不足一半，下了車問程雋：“還可以嗎？不行的話拖車。”

“修好了。”程雋站在車后。

“辛苦了辛苦了，那我們繼續走？”

程雋忽然問道：“你嗎？”

阮啾啾眨眨眼睛。在等待的時候已經有些過頭，反而沒那麼了。誠實地回答道：“還好。”

程雋：“所以你有點是。”

“大概或許算是有點。”

阮啾啾也不知道為什麼程雋突然開始關心起是否著肚子的問題：“所以我們快去餐廳，吃完了飯，再出來玩怎麼樣？”

程雋忽然從后備箱里捧起一塊小蛋糕。是一塊油蛋糕，被塑封的小盒子蓋得嚴嚴實實。他塞到阮啾啾的手上：“了就吃。”

阮啾啾難掩驚訝：“你提前準備了小蛋糕？”

“沒有，本來打算是當口糧的。”

可是誰的口糧會放在后備箱啊。

阮啾啾默默按捺住吐槽的。程雋能給分一塊蛋糕就已經很友好了，這是件多麼難得的事，應該才對。掀開塑料盒，問道：“你要吃嗎？”

“不要。”他的回答過于快，讓阮啾啾不懷疑，這塊蛋糕是不是擱得年代已久。

不由聯想到自己曾經吃過的一塊過期的巧克力，而罪魁禍首正是面前一臉無辜的程雋。

“該不會蛋糕壞了。”阮啾啾的表狐疑地向手上的蛋糕。

程雋搖頭：“放心吃。”

“好，謝謝你啦。”

阮啾啾掏出叉子，說：“我們在這里干嘛啊，該不會有人放煙花？雖然這里不是市區，但放煙花也不太好，空氣污染不說，萬一一不小心點燃了枯樹就糟糕了……”

程雋忽然打斷的話：“你不喜歡煙花？”

阮啾啾舀了一小口蛋糕，是新鮮的油，吃起來很甜。含含糊糊地說道：“還行，我對煙花什麼的不太興趣。”

程雋：“……”

正在吃蛋糕的阮啾啾被程雋按住后肩，推著讓上車。阮啾啾懵了一下，問道：“怎麼突然要上車啦？”雖然外面有點冷，但景好看的，阮啾啾還打算等會兒多照幾張照片呢。

程雋只是推著，示意上車：“外面冷。”

阮啾啾被稀里糊涂地推到車里，坐在后排的座位，程雋砰地一聲關上車門，留給阮啾啾一道黑的背影，看樣子應該是打電話。

或許是有急事。

收回目，繼續吃甜甜的小蛋糕。或許是第一口嘗到了甜味，阮啾啾吃的速度很快，幾乎沒有幾口就吃完了整塊蛋糕。待到程雋打電話快速代一下不要放煙花的事宜后，打開車門，便看到阮啾啾優雅地拭。

蛋糕只剩下一個空盤。

他僵地站在車外，一手扶著車門，腳底踩著的雪嘎吱嘎吱，冷得很，卻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誰更冷了。

察覺到程雋的神不太對勁，阮啾啾問道：“怎麼了？”

程雋詭異地沉默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按照他的要求，戒指是被塞到蛋糕中間的位置，舀幾勺油就能看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阮啾啾：啾啾啾？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