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果然實現了他的諾言。
包餃子不是阮啾啾一個人包的,一半是阮啾啾的元寶餃子,一半是程雋的“月亮”餃子。他添了很多餡兒,月亮餃子煮了好幾個,差點兒變湯,讓阮啾啾好一陣取笑。
吃了兩盤半的餃子,阮啾啾生怕程雋把胃給撐破了,連忙制止他毫無節制的行為。
程雋也只有在吃這件事上不克制了。
對于其他事,總是一副倦怠的毫無興趣的模樣,就連工作也是做完了就絕對不會磨磨蹭蹭多浪費時間。
頭一回到只有兩個人過年的氛圍,阮啾啾覺得還不錯。已經想好明年去另一個城市過節好了,不如去海邊,著腳丫到跑,一下本應該是寒冬的艷。
坐在沙發上的程雋忽然問道:“去上班嗎?”
“當然去啊。”
在家無所事事的覺實在是太不妙了,還是有一份工作讓心安。阮啾啾不停地剝橘子吃,橘子是程雋去超市買的,又甜又水,簡直要甜到的心里去了。
“你吃嗎?”
阮啾啾的話音未落,程雋接過手里的橘子吃了起來。
阮啾啾:“……我的意思是讓你自己剝。”
程雋:“謝謝。”
阮啾啾:“哦!”
……
或許是橘子吃太多了,第二天阮啾啾醒來,舌尖長了個口腔潰瘍,疼得刷個牙都眼淚汪汪。
程雋還以為哭了。
他站在原地沉思片刻,說:“如果不想上班的話,就別去了。”
那樣子,頗像父親哄不愿意上學的孩子一樣,帶著幾分小心。阮啾啾立即反駁,話一出口就變了含含糊糊眼淚汪汪的語調:“唔才木有……”
程雋:“……”
疼到說不出話來的阮啾啾:“……”算了,還是閉。
再次回到公司的時候,涂南就差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舉著應援牌來歡迎阮啾啾的回歸。他全程熱到不像話,圍著阮啾啾東一句西一句,關懷到連助理看他的眼神都難掩嫌棄。
阮啾啾舌頭還在疼,說話都有幾分心不甘不愿:“您不四要開非嗎(您不是要開會嗎)?”
涂南眼神瞬間變得很詭異:“嫂子你怎麼了?”
阮啾啾:“桑火(上火)。”
涂南詭異的眼神表示他不信。肯定是表面無無求實際冠禽的老板把嫂子的舌頭咬破了,男人嘛,就這樣,再像個人,面對喜歡的人時候都跟畜生一樣。
如果程雋知道涂南會這麼比喻,大概會直接把他送出嘉澄。
“原來是這樣啊!正好,嫂子你要不要喝茶,我朋友帶了幾兩好茶……”
“唔有四,唔先走了!”
涂南的熱攻勢實在是讓阮啾啾招架不住,連忙落荒而逃,徒留涂南站在原地,茫然地撓撓腦袋:“不對啊,嫂子你辦公室就在這里呢,你要走哪兒?”
后的小書微笑著說:“走一個清凈之地。”
涂南:“?我們嘉澄還不夠清凈嗎?”
書繼續微笑:“是呢。”
涂南:“……”不知道為什麼,著書的那雙漂亮的瞳,他依稀察覺到幾分嫌棄。
阮啾啾借尿遁,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許久不見的老孟笑呵呵地坐在阮啾啾的座位旁,等著回來。一進門,老孟熱地道:“啾啾!春節玩得怎麼樣?”
阮啾啾先是左右謹慎觀察,發現沒有涂南的存在,這才松了口氣:“還吼。”
老孟:“??你怎麼啦?”
今天第N次解釋自己的口腔潰瘍,讓阮啾啾很是心累。
老孟了解到況之后,地讓阮啾啾坐在座位上。
這時阮啾啾才看到老孟黑了一圈,眼窩卻是白白凈凈的。咧笑的時候,一口大白牙顯得異常燦爛,讓阮啾啾差點兒笑出聲來。
“里們去辣玩去了(你們去哪玩去了)?”
“嗨,別提了。去了一趟海南,你嫂子說要曬出健康的小麥皮,曬了一整天才告訴我涂了防曬霜。”說起這事,老孟一把辛酸淚,“太慘了,我雙手放在肚子上誰的,一覺醒來肚子白乎乎一坨,差點兒把你嫂子笑死。”
阮啾啾噗地一聲,能想象到那副畫面。
老孟帶了海南的特產,空運回來的水果可不便宜,阮啾啾不好意思地推辭,卻被老孟以辛辛苦苦帶過來如果不要他也懶得拿回去的理由堵回去。
有芒果,有椰子,滿滿當當塞了幾箱。
老孟拍拍的肩膀:“等你什麼時候不上火了再吃,沒事,這東西經得住擱。”
阮啾啾:“……”
可不想再遭口腔潰瘍的折磨了。簡直痛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時時刻刻都遭著痛苦。一是牙疼,一是舌頭疼,再加上偶爾表現嚴重的姨媽疼,這大概是人生在世上最痛苦的幾層考驗了。
因為一張就疼,阮啾啾不想說話,不想喝水,連飯也不想吃,就那麼坐在椅子上一不,一心只有畫畫。
畫畫使快樂。
約莫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手機滴地一聲,是程雋的信息。
程雋:來我辦公室。
阮啾啾:?干嘛?
程雋:吃飯。
阮啾啾:???
一頭霧水地進了程雋辦公室,還以為程雋沒吃飽。早晨醒來舌頭疼得厲害,阮啾啾心煩意就沒有準備飯,空著手去了公司。料想到程雋肯定不喜歡公司的伙食,盡管嘉澄的伙食已經是出了名的好,還上過幾次熱搜,據說請的大廚都是從各個地方重金挖了過來。
推開門,程雋坐在辦公桌面前,桌上擺著幾盒餐飯。有清淡的粥,有的金銀小饅頭,還有一小碟清爽的配菜。
目送阮啾啾進來,程雋掀開飯盒,說:“吃,等會就涼了。”
阮啾啾忽然有些。
程雋竟然還會給準備這些東西,不容易,真是長大了!
阮啾啾一邊喝粥,一邊默默表示一定要回報程雋,給他做一頓大餐。這時程雋慢吞吞地說道:“我中午吃了大餐。”
阮啾啾:“嗯?”
“這是白送的,不想吃就打包回來。”
阮啾啾一口粥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程雋立即恢復求生:“開玩笑的。”
“……里再皮唔真四要打死你。”
“但小菜的確是送的。”
阮啾啾:“……”
程雋:“哈。還是開玩笑的。”
阮啾啾默默克制住一錘送他上天的舉。
玩笑一點都不好玩!這頓飯真是沒法好好吃了!
好在程雋做了個人,在阮啾啾喝粥的時候從屜里拿出一盒藥,慢慢摳出兩顆,又接了一杯開水晾在一旁。阮啾啾粥喝了一半,頭頂著直勾勾的視線,讓不得不抬起頭。
“又怎麼了?”
程雋認真問道:“好吃嗎?”
“怎麼地,里也想次(你也想吃)?”
“那就不好意思了……”他竟然從屜里又掏出一個勺。
阮啾啾:!!!
不好意思個錘子啊確定那勺子不是事先備好的嗎!
阮啾啾嚴厲拒絕跟程雋分一個碗,他們關系還沒好到能喝同一碗粥的地步,請他自重。程雋默默把勺子收回去,繼續幽幽地盯著阮啾啾喝粥。
阮啾啾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在飯店里不吃,一看到在吃就蠢蠢。
粥喝了,藥也吃了,阮啾啾正要離開,被程雋攔住。
“工作忙嗎?”他問。
阮啾啾搖搖頭。
“那就在這里辦公,順便可以看看新的策劃案。”
“好。”
阮啾啾下意識要拒絕,但是一想到不知何時涂南還會顧的辦公室,便決定還是待在這里好了。涂南黏人起來可真不是一般的可怕,話癆到連阮啾啾都拿他沒轍。
就這樣,兩人面對面坐著,各做各的工作。
辦公桌上還泡著一杯濃茶,據說對口腔潰瘍的效果比較好,阮啾啾做了一會兒工作就開始喝茶。
程雋坐在對面辦公,狀態是在阮啾啾面前有的認真,阮啾啾生怕打擾到他,連喝茶的吹氣聲都盡量小一些。
程雋著電腦屏幕沉默片刻。
在阮啾啾茫然的視線中,他搬著椅子坐在阮啾啾旁,把筆記本轉過來。
阮啾啾:“里干嘛?”
程雋淡定地右手用電腦,左手直接握住阮啾啾的小手,拽著不放:“工作。”
阮啾啾:“……”
這家伙讓來辦公室工作,是為了占的便宜?
阮啾啾正打算要甩開,程雋向,低聲說:“就一會兒。”
那雙眼眸破天荒地多了幾分可憐兮兮。
阮啾啾沉默了。
,都說好在一起了,抱也抱過了,為了牽個手的事鬧別扭可真沒必要。一手捧著濃茶輕啜,只到程雋的手指干燥修長,指腹有一層薄繭,拽著的手,就像是好不容易抓到了河里溜溜的魚,說什麼都不愿意放開。
牽著牽著,阮啾啾就淡定了,把茶放在一邊繼續看電腦。
“老板?老板我進來啦!”
伴隨著咚咚咚敲門的聲響,涂南推開門。
阮啾啾一驚,就像是被捉似的下意識猛地甩開手。他們兩人離得太近,阮啾啾的撞到了程雋,正在專心工作的程雋一個不防,竟然連人帶椅子被撞倒。
涂南一進門,便看到自家老板被嫂子推在地上的場面,咣地一聲,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他愣了好久,才結結地小聲道:“家、家暴?”
(看作話)
作者有話要說:涂南:家暴要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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