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人這件事上,涂南要比程雋狠得多。
他們的四人約會直接定在了整個市最大的游樂場,驚險刺激項目應有盡有。阮啾啾起了個大早,異常興地拽著程雋的胳膊,程雋懶洋洋地任由拽著自己向前走。
今天的阮啾啾穿得很休閑,兩人一人一頂鴨舌帽,住半張臉,阮啾啾穿著黑的連帽衫和牛仔,程雋穿著深灰的連帽衫和休閑長,兩人走在一起還真有幾分的模樣。
路過街邊一家店的櫥窗,阮啾啾拉住程雋,指著鏡子里的兩個人:“哇你看,我們好像穿著衫啊。”
程雋全程不在狀態的表這才稍微緩和些許。
他看了看阮啾啾,又看了看自己,似乎的確很像那麼一回事。
阮啾啾高高興興地拽著他向前走。
好久沒有去游樂場,還記得上次在游樂場是多麼的快樂和放飛。涂南和他們約定的時間是早晨九點,早早進游樂場,人一些,還能夠多玩幾項游樂項目。
待到他們到游樂場之后,涂南和書兩人正好也從街道的另一邊朝著他們走過來。
小書撐著遮傘,規規矩矩非常秀氣,只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看來冷漠的源頭是旁狗一號涂南。
涂南見了兩人便熱地打招呼。
“嫂子,老板,你們來啦!哎呦你看你們,出來玩都要拉我們湊數,多不好意思啊。溫茜還說是我的主意,我現在就得澄清一下,嫂子你說是不是?”
阮啾啾不得已地點頭:“是是,是我的鍋。”
待到幾人買了票進門的時候,阮啾啾小聲地湊到涂南旁:“剛才有點過頭了。”
涂南:“啊?是嗎?我還覺得我表現得不夠誠懇呢!”
阮啾啾:“……”
忽然覺得,就涂南這商,配小書溫茜真是有些不夠格。
買了票的涂南率先提議大家一起去玩海盜船。
阮啾啾下意識地瞟了程雋一眼。程雋表現得非常淡定,一副佛系與世無爭的模樣了帽檐。
避開他們兩個,阮啾啾問程雋:“你可以嗎?要不然我找個理由,我們倆去玩別的。”
——你可以嗎?
這句話問一個男人,就相當于“你是三秒嗎?”、“是不是不行啊?”,程雋默默地向阮啾啾,說:“我可以的。”
不論是在哪個方面。
阮啾啾沒想太多,只是叮囑程雋若是覺到不舒服,一定要跟說。
這個點玩海盜船的人不是很多。
幸好早晨的早點吃得不是太多,免得等會兒上下翻轉把東西都吐出來。幾個人站在門口排隊,待到過山車停下后,工作人員放行,讓他們坐在了海盜船上。
涂南說什麼都要坐在第一排,阮啾啾諒程雋,把他拉到中間一排坐下。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涂南得意洋洋的囂,說自己是游樂園小王子。他的嗓門有些大,引得其他人紛紛看過來,小書默默地別過臉,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
阮啾啾:“……”
海盜船坐在中間最沒有刺激的覺。視野中的世界上下顛倒,仿佛云彩都跟著翻轉墜落。阮啾啾坐在中間也玩得很開心,旁的程雋沒有像上一次一樣臉煞白,當然也沒好到哪去。
盡管如此,他全程繃著臉,面無表,就像是刑似的結束了這一程。
兩人相安無事地從海盜船上下來。
然后。
阮啾啾看到小書一臉的尷尬,一個人走了過來。
阮啾啾愣了一下,向后張:“涂南呢?他跑到哪里去了?”
書說:“嗯……他從一開始就有些胃不舒服,剛剛結束之后,被工作人員扶到廁所催吐去了。還讓我一定不要跟著他一起過去,讓我先跟你們匯合。”
阮啾啾:“……”
簡直不敢想象場面有多尷尬。
自己玩不了也就算了,還要在喜歡的人面前逞強,這下可好,丟人丟大發了……
幾個人站在原地,相顧無言,尷尬到令人窒息。
阮啾啾干咳一聲:“正好涂南不在,有句話,我就直接問了。你對他有好嗎?如果是因為工作的理由可以跟我說。”
被阮啾啾這麼一問,書的眼睛眨了眨,別過臉,沉默了。
許久,冷哼道:“我對他怎麼可能有覺,他這種人,活該他單。”
阮啾啾不由地揚起。
看樣子,涂南還是有點希的。
正說著,強裝鎮定的涂南緩緩走過來。他已經冷靜下來,幸好有天生的厚臉皮撐著,才不至于看到書的時候就只想逃。
阮啾啾笑意冉冉地說道:“正好有些累了,我們還是休息一會兒。”
涂南出激的表。
剛才早點都被吐得一干二凈,這會兒肚子正空空如也,他只想吃點兒東西塞滿自己的胃。
幾人坐在一家餐廳里,隨意點了點東西。阮啾啾握住手,笑瞇瞇地提議:“我們去玩一些別的項目。我覺得偶爾玩一些不刺激的項目也是好的。”
“哎不用!來游樂園就是要玩點刺激的對不對?”
涂南顧不得自己是最狼狽的那個,非常執著地給阮啾啾遞眼。
他這一次來目標很明確,就是為了讓書喜歡上自己,怎麼可能因為區區的一個海盜船就半途而廢?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阮啾啾:“可……”
“你怎麼點了咖啡?”阮啾啾的話被程雋打斷。
愣了愣,向程雋。
程雋說:“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嗎。”
“啊……我給忘了。”
他淡定地把另一杯茶推給阮啾啾:“還是不要喝咖啡了。”
在涂南好的暢想中,老板是為了襯托他的英姿,怎麼可能顯得比他更加溫。正在他糾結之際,他和書兩人的飲料也被端過來。
恰恰相反,涂南點的是咖啡,書點的是茶。
涂南學的有模有樣:“你怎麼能點茶?”
書:“?我肚子不疼。”
涂南:“你不是要減嗎?”說著,他自作主張地把茶推到自己面前,“你還是不要喝茶了。”
書:“……”
阮啾啾:“……”
程雋:“哈。”
涂南的腳被結結實實地踩了一下,他發出嗷嗷的慘聲,引得店里的客人們紛紛朝著他們幾個人的方向看過來。
阮啾啾連忙了帽檐,低嗓門道:“喂,你小聲點。”
萬一他們幾個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雖然算不上什麼流量人,但被別人發現,恐怕他們就得打道回府。涂南連忙做出捂拉拉鏈的作,好讓自己顯得更加安全無害。
吃了點兒東西,涂南恢復神,他們準備繼續玩游戲。
這個點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他們決定速戰速決,趁著還不用排大長隊的時候早點玩完幾個熱門項目。
涂南從大擺錘、過山車、蹦極幾個驚險項目中挑挑選選,最終還是決定讓孩子們來,以表他的紳士。
阮啾啾:“我隨便。”
書:“那就大擺錘。”
涂南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大擺錘這種項目,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嚇人,他們圍繞著坐一圈,若是害怕起來都是大家一起喊,這時候怎麼表現都不丟人。
阮啾啾:“嗯……”
阮啾啾是有些怕程雋有心理影的。上一次程雋玩了一圈,回來的時候一路上都不太高興,阮啾啾真怕他晚上睡不著。與的張忐忑相反,程雋表現得淡定多了,一手抄在口袋,一手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蛋卷吃了一路。
他專注甜油的模樣,別說,還真是有幾分……莫名的,可。
阮啾啾看著看著,心里只想上前揪揪程雋的臉。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狗又這麼可的男人?
阮啾啾的心極其復雜。
幾個人正好到最后幾個空座位,他們坐在椅子上,確認防護措施沒有問題之后,等待著工作人員開始。
離著他們不遠的一個男生正在玩視頻件,似乎是要錄視頻,他固定好自拍,好讓鏡頭能照到他的整張臉。
就在他們的耐心等待中,擺錘緩緩地晃起來。
一下,又一下。
“……”
阮啾啾默默抓住程雋的手,握住,像是在給程雋吃一記定心丸。坐在旁的程雋反握住的手心,他的手掌溫暖干燥,裹著剛剛好的溫度,讓阮啾啾忽然覺得,好像玩驚險游戲都是一種甜的驗。
擺錘猛地甩到半空中,視線驟然傾斜,分分鐘有種被送上天的架勢。
程雋突然握了阮啾啾的手。
“別怕別怕。”阮啾啾安他。
這時。
的左側方傳來涂南凄慘的聲:“嗷嗷嗷——”
阮啾啾:“……”
程雋:“……”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樣殺豬般的慘烈聲,忽然覺得大擺錘也不是那麼驚險了。坐一排的游客們也有像涂南一樣慘出聲的,但誰也沒他的嗓門嘹亮,他的聲一出,大家紛紛哄笑出聲,霎時間張刺激的氛圍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于是,擺錘上一直回著涂南慘烈而有節奏的聲。
就連阮啾啾都覺得……簡直是,丟死人了!
相比起來,程雋的張只不過是僵,面發白,要含蓄得多,表面上還要逞強。
看著他這幅模樣,阮啾啾真不知道該說心疼還是想笑了。
他們下了擺錘,涂南一手扶墻,巍巍地出手指頭。
“我覺得,也不怎麼樣嘛。”
書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冷冷瞥了他一眼:“我都要被你吵死了。”
“我那是模仿魏晉的文人長嘯,以表達我心不羈的懷!”
“閉。”書說出了幾個人的心聲。
他們坐在長椅上緩了緩,準確來說,是在等涂南恢復神。
小書雖然也有點害怕這些驚險項目,但不恐高,害怕起來就瞇著眼睛倒也還好。唯有涂南的噪音荼毒讓不堪忍,簡直要控制不住吐槽的心,好好損涂南一次。
不過,看在涂南表現得這麼狼狽的份上,也就忍了忍。
涂南還沒休息多長時間,就說要去鬼屋玩。
阮啾啾沒忍住問道:“你確定?”
“當然!”
涂南想,高空驚險項目他不太擅長,但鬼屋這種玩意,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一名偉大的唯主義者,怎麼可能被一些明知道是工作人員裝扮的鬼嚇到?接下來他就要讓大家看看,什麼才做真正的男友力!
阮啾啾:可拉倒。
上一次的鬼屋,程雋被嚇得夠嗆,這一回阮啾啾非常主地拉住他的胳膊。
“如果你害怕了就跟我說。”
涂南的聽力賊好,立即湊上前眉弄眼:“老板竟然還怕這些東西啊。沒事沒事,我來……咳咳咳我什麼都沒說。”
程雋原本在向阮啾啾拽自己胳膊的手,聽到涂南的狗言狗語,面無表地盯著他,嚇得涂南一個激靈。
雖然說是要老板來襯托他,但程雋是什麼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招惹程雋,只有他會吃不了兜著走。
幾人被工作人員放了進去。
面前的視線驟然變黑暗一片,阮啾啾明顯地到程雋的僵了僵,盡管表面上仍然一副淡定到云淡風輕的模樣。
涂南和書兩人還算正常,書明顯有些張,小心翼翼地到試探,涂南則是安別害怕,如果有需要,他的懷抱就是最堅強的后盾。
或許是他們的膩膩歪歪,就連工作人員也看不下去,還沒走兩步,上空突然墜下來一個人頭。
面目猙獰的、淋淋的,一個人頭。碩大的眼珠和涂南四目相對。
幾個人愣在原地,瞬間安靜幾秒。
涂南表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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