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園的第一個月。
如果要說誰是兒園里最幸福的小孩, 大家一定會指向程樂鐸小朋友。
程樂鐸有世界上最好看的爸爸媽媽,這是大家在上學第一天公認的事實。本來應該彼此不悉, 再加上程樂鐸在不認識的人面前都裝的很酷, 酷哥勁兒十足, 惹得兒園的老師們喜歡得不得了。
然而,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 為了不去兒園, 程樂鐸小朋友在前一天晚上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撒、用賣慘、用絕食企圖讓媽媽回心轉意。
他一想到一整天都看不到阮啾啾, 就哭得更厲害了。
程樂鐸非常非常黏阮啾啾, 經常在程雋抱著阮啾啾的時候就開始哭哭啼啼, 仿佛自己的家園被侵占。偏偏阮啾啾還總是站在孩子那一旁,讓他讓讓, 程雋數次都想給顧游打電話, 讓他把這只崽子拎過去,跟顧游家的雙胞胎作伴去。
阮啾啾安半天, 絞盡腦才讓程樂鐸漸漸安靜下來。他了眼淚, 委屈,心里知道賣慘是得不到阮啾啾的心了。
相比之下,為父親的程雋表面上什麼也沒說, 轉過頭就給部門員工的群里發了幾個超級大紅包。
大家搶到紅包樂開了花,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有錢人的快樂大概是他們想象不到的,心好不好都能隨意撒紅包玩。
誰都沒想到, 第二天,許多的小朋友都帶著自己喜歡的小玩去找程樂鐸,求求他能不能用自己心的玩換一天爸爸媽媽。
比起在家里的包子樣,程樂鐸小朋友酷酷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對大家答不理的模樣,一個玩都不要。
大家羨慕極了,以為他一定有數不清的玩,才會對大家手中的寶貝不興趣。在他們的心中,程樂鐸有城堡那麼大的家,有私人游樂場,有堆山的玩。有的孩子更是小聲對其他人說,爸爸媽媽說程樂鐸和王子一樣有小錢錢。
于是,程樂鐸便真的了兒園里當之無愧的小王子。
他的年齡還很小,臉頰兩側的嬰兒圓乎乎嘟嘟,讓原本一雙微挑的桃花眼反而多了幾分天真的可,不過三四歲就已經初俊致的長相。除去一雙眼睛像媽媽,其余的五廓和程雋有七八相似,阮啾啾曾經還拿出程雋當年的照片對比過,仿佛是小程崽自己拍下的照片。
每當程雋跟孩子坐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一對致的俄羅斯套娃,怎麼看怎麼可。
阮啾啾為了記錄一些有趣的瑣事,開了個小號把父子倆的日常畫了四格漫畫,沒想到漫畫竟然一炮而紅,大家親切地著沙雕父子日常,讓阮啾啾哭笑不得。
至于程雋干過哪些過分的事——
阮啾啾可以微笑著拍脯表示,多到令人難以想象。
時間回到兩年前的某一天。
阮啾啾出去逛街,只剩下程雋在家里帶孩子。
幾個月大的孩子剛剛會爬,但是只會倒爬,像是老鼠似的呲溜后退,還跑得快。程雋一個不留神,孩子卡在沙發底下,吭哧哭起來。他從沙發底下抱出來放在小紙箱里,沒過一會兒又爬到茶幾底下,卡在茶幾底下出不來。
程雋面無表地抱起孩子放在紙箱里,在暴走的邊緣。
“不許爬。”他指著孩子警告,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懂。
過了一會兒,程雋含著棒棒糖過來看一眼,孩子安詳地躺在紙箱里,大眼睛眨眨,炯炯有神地盯著他手中的棒棒糖。
他出的眼神,長了手,試圖抓住程雋的棒棒糖。
眼看吃不到,吭哧吭哧又要哭了。
程雋陷沉思。
棒棒糖吃了,只剩下口中沒多的棒棒糖,給小孩吃太不衛生。他站在原地,不過片刻就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
待到阮啾啾回來的時候,拎著大包小包,程雋幫接過包,阮啾啾問道:“對了,寶寶呢?”
“在紙箱子里。”
阮啾啾:“……”
紙箱子已經為小程的第二個家,攔都攔不住,也漸漸習慣了。
待到上的寒氣散了散,洗了手,過去要抱孩子,卻看到程樂鐸躺在紙箱子里,抱著一一次筷子正咬個不停,口水糊得到都是,還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這場景,要多凄涼有多凄涼。
阮啾啾冷著臉,讓程雋給一個解釋。
程雋理不直氣也壯:“筷子上面沾了蜂,又甜又健康。”
“……”
這件事的直接后果便是。
程雋吃了一星期的健康餐后,非常誠懇地表達自己錯誤的行為,并向阮啾啾保證再也不犯。
時間再回到一年前的某個晚上。
阮啾啾躺在床上睡得正,沒有發現枕邊人悄無聲息地下了床,默默到了客廳,默默從幾個的角落里揪出幾袋零食,默默坐在沙發上。他拿起一片薯片含在里,企圖使用化戰,讓阮啾啾聽不到嚼薯片的咔嚓咔嚓的響聲。
別說,這種吃零食的覺,比正大明的吃要味多了。
沙發上還堆著幾袋零食,他打算像往常一樣悄悄吃完,悄悄刷個牙,回到床上抱著阮啾啾繼續睡覺。
這才是一個完的晚上。
……就在這時。
漆黑的客廳中,程雋敏銳地捕捉到阮啾啾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一道。厚重的窗簾導致一都不進來,唯有森森的門緩慢的開啟,仿佛是魔鬼的呼吸扇著,令人不自覺地骨悚然。
程雋的一僵。
在他凝固的目中,一道扭曲的影蠕著,一步步爬出來,姿態極其扭曲怪異。
他爬到程雋的面前,抬起頭,著他手里的零食,一張稚的臉上寫滿了:“我也要吃。”
程雋斷然拒絕:“不行。”
“不然我告媽媽。”
程雋:“……”
從此,夜晚零食大隊從一個人變兩人,功新添一名新員。
——以上皆為程雋先生的口述。
在他的口中,一名只有兩歲大的小孩子狡猾頑皮,詭計多端,一邊威脅程雋要告阮啾啾,一邊還會觀察多方敵,幫程雋互相瞞。現場抓包的阮啾啾黑著臉,瞪著一臉無辜的程雋,問:“你覺得我相信你嗎!”
程雋:“你聽我解釋……”
他的話還沒說完,的程樂鐸抱住媽媽的,眼淚汪汪,聲氣地央求:“媽媽,抱抱!”
阮啾啾的心都要化了。
本來是批斗父子倆不應該大半夜吃零食,一個導一個從犯,誰也沒好到哪里去。程樂鐸這麼一,阮啾啾便只剩下滿心的疼,在他臉上唧唧親了好幾口,抱著兒子繼續對程雋進行訓斥。
程雋懨懨地低頭認錯,余卻瞟向程樂鐸,眼神幽幽。
到驚嚇的程樂鐸一撇:“爸爸兇我……”
阮啾啾柳眉豎起。
“程!雋!”
程雋:“……”
他看到程樂鐸歪在阮啾啾的懷里笑了。
父子兩人本來不對盤,卻在吃東西這件事方面達完的一致。面對著兩名吃貨吃被抓時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目,阮啾啾真想離家出走算了。
生氣地換了服出門,走的時候還不忘拎著垃圾下樓。阮啾啾在門外晃悠好幾圈,忽然不知道該去哪兒,便在樓下的一家蛋糕店點餐,憤憤然吃下兩個小蛋糕。
一下午飛快過去,阮啾啾一邊生氣一邊給他們打包小蛋糕、蛋撻和油泡芙,生氣地回家。
真沒想到,幾個小時程雋竟然都沒給打電話!
果然是狗男人!
阮啾啾走到樓底下,卻看到有兩人坐在臺階上,一大一小。他們兩個就像是被拋棄的流浪狗,仰起頭眼地看著阮啾啾,一副不敢靠近怕阮啾啾生氣的模樣,讓瞬間氣消了大半。
阮啾啾的面強裝冷,說:“在樓下干什麼,裝可憐?”
程雋說:“本來是打算找你的,出門發現忘記拿手機。回去拿手機,發現沒拿鑰匙。”
阮啾啾:“……”所以這倆貨就生生坐到現在嗎。
真是服了他們兩個了。
程雋抱著已經睡著的小程,阮啾啾牽著程雋的手,一家三口上樓梯。程雋靜默片刻,說:“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阮啾啾失笑。
“怎麼會。”
“但是一想到程樂鐸還在,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走。”
阮啾啾的腳步停頓在原地。拽住程雋的手,兩人站在樓梯上,四目相對,阮啾啾無比認真地著他,一雙烏黑的眼眸里倒映著程雋的臉。
阮啾啾說:“不論有沒有小程,我都舍不得丟下你。”
即使結婚多年,程雋依然對時而沒有安全,阮啾啾無比耐心地安著他的緒,每一次都不例外。
聽到阮啾啾的話,程雋心里一,異樣的亮在他眼中閃爍著,他湊上去吻住的。
這一個吻溫綣繾,用盡足夠的容。
……如果不是程樂鐸著眼睛迷迷糊糊問好像聞到了小蛋糕的味道,程雋還能夠讓這一個溫存的吻停留更久的時間。
晚上,父子倆坐在沙發上吃小點心。
新鮮的油蛋糕,熱乎乎的蛋撻泡芙牛松小貝吃得不亦樂乎。
程樂鐸特別吃蛋撻,但從小教他的習慣便是不能搶著吃,要適度地跟大家分,還要謝為他帶來食的人。他唧地親了一口阮啾啾,聲音濡地說:“媽媽,謝謝您!”
阮啾啾連忙唧親回去,將小面團子摟在懷里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把他松開。
程雋學得有模有樣,湊上前說:“啾啾,謝謝你。”他耐心地等待著,就像是在等一樣獎品,就差把一張好看的臉懟到阮啾啾的上。
阮啾啾:“……”
好笑地親了親程雋的臉頰,被他這副有些可的小心思逗樂了。
程雋上說著不喜歡程樂鐸吃他的東西,卻等著程樂鐸把喜歡吃的小糕點吃了個遍,肚子渾圓之后,這才理剩下的食。
“啊,對了。”
阮啾啾說:“我明天工作室還有事,去不了兒園,兒園要開一個親子活,你去參加。”
程雋還沒有參加過親子活,愣了一下,向阮啾啾。
上一次的親子活,程雋正忙著加班工作,臨時堵車沒能去,當時似乎跟阮啾啾說好,下一次讓他去。
程雋陷沉思。
阮啾啾:“你別想找理由,想都別想。”
程雋:“啊,被看穿了。”
跟程雋在一起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程雋在想什麼!
阮啾啾幽幽說道:“而且,我勸你做好準備哦。”
程雋:“?”
“兒園里的所有小生,都想做他的朋友。”
程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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