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頂臺走進樓里,阮言寧就自覺地從江寒上跳了下來。
江寒扶著小姑娘站穩,才把手從的腰上收了回來,然后微微傾捉住垂在側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一下午風的緣故,阮言寧向來暖乎乎的手這會兒一片冰涼,江寒蹙了下眉,正要握,阮言寧就眼疾手快地把手從江寒的大掌里了出來。
察覺到江寒探究的視線,阮言寧輕聲解釋:“等會兒進電梯就會有人看到的。”
“不會有那麼多人認識我們的。”
“才怪。”阮言寧撇撇,故意用一副酸溜溜的腔調說,“我是沒什麼人認識,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太會招蜂引蝶了,到哪兒都有人覬覦你的。”
江寒無奈地笑了下,“我什麼時候招蜂引蝶了?”
江寒是真沒覺得自己招蜂引蝶,之前察覺到陳星月的心思后,他就快刀斬麻地理掉了,在醫院除了必要的工作代,他更是沒和什麼說過話。
阮言寧哼了聲,“科室的那些護士姐姐只要看到你眼睛就在放,還有別的科室的醫生護士,一到休息時間就群結隊來看你。”
“吃醋了?”江寒挑眉,饒有興致地看向阮言寧。
阮言寧把頭扭開,不去看江寒。
見周圍沒人,江寒勾著的肩膀把人撈進自己懷里,低頭在上親了又親。
他聲音低沉,“眼睛長在別人上,也長在別人上,我還能控制別人不?”
“誰你要散發魅力?”阮言寧耳尖尖都在發燙。
“我不散發魅力怎麼讓我們家一一喜歡我?”江寒這回徹底笑起來,“雖然管不了別人,但是請親的老婆大人放心,我只有看到你的時候眼睛會發,休息的時候想去看的也只有你。”
阮言寧的心忽然就跳了一拍。
其實不是真的吃醋,而是單純覺得自己現在攤上這麼件事,為了別人茶余飯后的吃瓜對象,沒必要再把江寒牽扯進來,要是現在被有心人發現他們兩人的關系不單純,指不定會添油加醋地掀起什麼風浪來。
阮言寧不希江寒承別人的指指點點,所以才找了這麼個借口不讓江寒牽自己。
只是沒想到這個借口居然換來了江寒的表白。
的瓣張開又合上,最后只輕輕地說了聲“我知道”。
阮言寧把手主塞進江寒手里,朝他彎笑笑,“那我們牽到頂層的電梯門口。”
下了電梯,江寒和阮言寧一前一后走回科室。
看到阮言寧,唐豆不管不顧地沖過來熊抱住,哭哭唧唧的,“寧寧你要嚇死我了。”
阮言寧笑了下,輕輕在背上拍了拍,“我不是說了我不會做傻事的嘛?你是不是傻?”
“我不管你就是嚇到寶寶了。”
唐豆這樣的人都開始自稱“寶寶”了,可見是嚇得不輕,阮言寧偏著頭想了想,“你吃午飯了嗎?要不讓江老師請我們一起快樂?”
“啊?”唐豆沒反應過來。
阮言寧抬眸看向江寒,“我們點外賣在你辦公室吃可以嗎?你剛剛答應我的今天可以吃炸喝茶。”
“可以。”江寒淡淡笑了下,“但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阮言寧朝江寒吐吐舌頭:“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進了江寒辦公室,阮言寧就和唐豆大喇喇地在沙發上坐下來,阮言寧也不給江寒省錢,拿著他的手機下了個外賣件就大點特點。
點茶的時候,阮言寧想到上次請袁向宇喝茶時江寒哀怨的眼神,忍不住就給他也點了一杯。
不是用餐高峰期,加上店鋪離得不遠,外賣小哥很快就把他們點的餐送了過來。
江寒對油炸食沒有任何興趣,捧著阮言寧給他點的茶坐在旁邊,看著阮言寧吃得津津有味。
們快吃完的時候,他突然問唐豆:“你之前說他們從阮言寧放在休息室的白大褂里出了紅包?”
唐豆啃的作一愣,也不顧滿的油,趕點點頭。
“那個家屬說的取款記錄也和信封里錢的數目對得上?”
唐豆繼續點頭。
阮言寧這會兒也停了吃東西的作,不解地看向江寒:“你是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江寒抬手把阮言寧飄到額前的幾縷碎發別到耳后,才淡聲開口:“那個家屬可能沒有撒謊,說不定是真的給醫生送了紅包。”
“沒撒謊?”唐豆站起來,“那江老師你的意思是寧寧收了紅包?”
聲音有些大,阮言寧拉了一下,示意不要太激,先聽江寒把話說完。
江寒把茶放回桌子上,兩只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給們分析:“那個患者的家境我們是知道的,他們本為患者治病的錢就是借的,又怎麼可能拿出兩萬塊特意來誣陷阮言寧,所以肯定是得到了給錢就會治好丈夫之類的承諾,才會心甘愿把錢出來。”
他頓了下,繼續說:“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人收了錢給了承諾,現在為了罪和串通把罪名推給阮言寧,還有一種就是有人假扮阮言寧,讓以為把錢給的就是阮言寧,所以才會在事后咬著阮言寧不放。”
阮言寧自從知道這件事開始,腦子里就一直哄哄的。
聽江寒說完,忽然就回過味來了,好多東西其實是有跡可循的。
比如那天簽手同意書的時候,患者的弟弟說了一句話,他說“我嫂子說都跟你們談好了”,明明當時要塞紅包給阮言寧之后們是不歡而散的,又何來“談好”一說。
“我覺得是第二種可能。”阮言寧完全沒了吃東西的心思,忍不住跟著分析起來,“家屬的目的是想治愈患者,對來說只要把老公治好紅包給誰都沒差。”
“所以呢?”唐豆還在狀況外。
“所以以這種人的格,在丈夫沒有治愈希的況下,反咬一口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再幫著收紅包的人來誣陷別人。”
唐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誰可能是那個收紅包的人啊?陳星月?”
只能想到陳星月了,畢竟整個科室就陳星月跟們不對付,而且還喜歡江寒,那麼陷害阮言寧的機又多了一分。
阮言寧沒敢下定論,“我也不知道是誰,不是說給紅包的地方沒有監控嗎?”
“只要是人做的就肯定有痕跡。”江寒了張紙巾,仔細地替阮言寧一一地著手指,“這件事我已經給劉主任說了,的事晚點他回來再說。”
剛吃過東西,唐豆就又被去病房忙了。
阮言寧了鞋,躺在沙發上把頭擱在江寒的上,盯著他的下頜線出神。
江寒輕輕在額頭上拍了拍,“睡一會兒?”
“我真的還要繼續準備保研面試嗎?”阮言寧回過神來,不太確定地問江寒,“今天周五,下周就保研面試了你確定來得及嗎?”
“真不相信我?”江寒了下阮言寧臉上的。
“我就是覺得時間太了,我們不一定能在面試之前找出真正收紅包的那個人。”而且沒說出來的話是就算真的在面試之前找到人醫院也未必會松口讓參加面試。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江寒沒解釋,勾笑了下,“你現在唯一需要心的事就是怎麼在面試上完發揮。”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劉繼堯忙完年會的事趕回醫院。
他上組里的人、陳星月以及早上那個帶人搜查休息室的徐醫生一起在辦公室開了個短會。
聽完整件事的經過,他臉上的表并不好看。
“我今天下午醫院醫務部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是會徹底調查這件事,讓我們務必配合。”他頓了下,“話這麼說,但是我希你們配合的時候都能一點腦子,有的事不該配合就別傻傻地去瞎鬧。”
陳星月忍不住問:“劉主任你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啊?”
“小阮雖說不是我們科室的人,但是也在我們組上工作一段時間了,的工作態度怎麼樣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劉繼堯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江寒,“我不代表醫院的立場,我現在是站在一個老師的角度,我希能保護一個還沒有真正長起來的學生。”
阮言寧微愣,沒想到劉繼堯一個科室主任居然會愿意站在的立場為考慮,而且選擇相信。
心里覺得溫暖,低聲和劉繼堯道謝:“謝謝您劉主任。”
“可是都已經有證據了。”陳星月也覺得吃驚,不滿地出聲提醒劉繼堯。
“我知道你說的那些東西,如果今天被污蔑的是你,你會因為這樣的‘證據’認罪?還是說你這個人本就是一個草率的人?”
劉繼堯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陳星月就算再有不滿也不敢再說什麼。
劉繼堯沒再搭理,“這件事出在我們科室,不管最后什麼結果丟的肯定是我們科室的面子,所以我認為我們還是有部調查的必要,而且最好能在醫院之前把事查清楚。”
他環視了一圈,視線最后落在江寒上,“小江你來負責這件事吧,有什麼需要直接告訴我。”
江寒點點頭,“我會好好查的。”
“也不早了,那沒有什麼事今天就到這兒為止吧。”
“劉主任。”全程沒怎麼開過口的江寒忽然出聲住他,“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劉繼堯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忙了一天后科室又出了這樣的事,臉上疲盡顯。
“我想問一下,早上出事的時候,醫務部的人是如何那麼快知道這件事的?患者告發的?還是我們科室有人主檢舉的?”
江寒沒有看任何一個人,說這話的時候他微微垂著頭,看向桌面上擺著的患者病歷。
看似不經意地一個提問,卻給劉繼堯提了醒。
就算這件事最后證明了阮言寧的清白,可說到底總歸是他們科室的人在背后了手腳,最后不管結果如何大家都會說是這個科室風氣不正,說他劉繼堯管理不善。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直接越過他把這件事捅到了醫院,這就是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唐豆一聽忽然來了神,“我敢肯定不是患者告發的,因為患者開始鬧事的時候我全程都在旁邊,沒有看聯系過醫務部,而且后來到醫務部的表現也像是第一次知道這麼個地方。”
劉繼堯有些生氣,“所以到底是誰通知的醫務部?”
會議室里出現了長達五分鐘的沉默。
“再問一遍誰聯系的?”劉繼堯的耐心幾乎已經耗盡,“如果不是你們就下周一去醫務部給我調記錄。”
“我。”陳星月聲音帶著,“劉主任對不起,是我通知的醫務部。”
陳星月一直是劉繼堯引以為傲的學生,而且從研究生他就開始帶。
劉繼堯顯然沒想到會是。
半晌之后他笑了聲,“你現在當上老總了,博士也快畢業了,是覺得我這個老師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劉主任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星月下意識辯解。
的確沒有這個意思。
當時聽到這件事事關阮言寧的時候,陳星月心里第一反應是幸災樂禍,覺得江寒看人是真沒眼,再然后就是希用這件事殺殺阮言寧的威風給點苦頭嘗嘗,所以在阮言寧白大褂里搜出紅包之后幾乎沒有思考,就把這件事報給了醫院。
可是這些事不敢講給劉繼堯聽。
見劉繼堯不說話,陳星月趕給他道歉,可是任憑說了半天,劉繼堯也只是面無表地揮了揮手。
“這件事后續的調查你就不用參加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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