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研面試是在學院的多功能廳旁邊的小教室舉行。

按照學院的規定，前四年綜合績排名在前60%的同學有參加面試的資格，所有有面試資格的人會提前簽，然后按照簽順序依次進場面試。

阮言寧到的序號是二十六，整在偏前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真的蹭到了江寒的“不張靈氣”，周圍所有人都在張背自我介紹稿和材料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悠閑地帶著耳機聽著歌。

有生看到阮言寧，忍不住來和搭話：“你怎麼這麼放松？是不是你想選的老師已經答應收你了？”

“沒有。”阮言寧搖搖頭，“現在張也沒什麼用了。”

“好像也是。”那生抖了抖肩膀，“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張，不行了我要繼續去背自我介紹稿了，我好怕等會兒進去忘詞。”

阮言寧笑笑，說了句“加油”后重新戴上了耳機。

到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正要起去面試教室的門邊候場，放在包里的手機就震了兩下。

阮言寧拿起來，是江寒發的微信：【小星手很順利，接下來我們一一也要加油】

后面還有一個很可的團子加油的表包，是前幾天無聊的時候用江寒的手機下載的表包套裝，可系的表完全不符合江寒的風格，沒想到他居然會用。

阮言寧彎笑了下，回了一個親親的表。

收好手機，正好負責組織的老師點到的名，“下一位是阮言寧。”

阮言寧在教室門口等了幾分鐘，一直到上一位同學出來了，才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去。

臺下烏的坐了一群老師，阮言寧快速晃了一眼，大多是學院和醫院的領導。

阮言寧站在講臺上鞠了一躬，才不急不緩地開口：“各位老師上午好，我是來自A大臨床醫學院2015級臨床醫學五年制的阮言寧，很榮幸能有機會站在這里……”

三分鐘的自我介紹，阮言寧沒有半點卡殼，接下來三分鐘的評委提問環節，問到的大多數問題也都在的準備范圍之，算是一個還不錯的面試表現。

走出面試間，就迫不及待地走到角落給江寒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阮言寧以為不會有人接了，準備掛掉，江寒的一聲“喂”就過聽筒傳出來。

阮言寧這會兒滿心都是想找人分的喜悅。

所以一聽到江寒的聲音，就忍不住笑起來，“江老師我覺得我今天的表現很有希，你要獎勵我。”

阮言寧聽到江寒笑了下，“什麼獎勵？”

獎勵不過是隨口一說，這會兒江寒真問起來阮言寧反倒犯了難，糾結了兩秒后不確定地問他：“一個親親？你的親親有魔力。”

江寒這會兒正在手，電話是巡回護士幫他接了送到他耳邊的，大概是接電話的時候那個巡回護士不小心到了免提鍵，阮言寧這句話一說整個手間都凝固了兩秒。

唐豆其實從阮言寧第一個字說出來，就知道這個電話是打的。

可此時也免不了震驚，是真的沒想到阮言寧私下居然是這麼和江寒相的，藏在口罩下的忍不住彎了彎，豎起耳朵準備繼續吃瓜。

劉繼堯半真半假地咳了聲，抬眸看了眼江寒，也是一副等下文的模樣。

江寒低低笑了聲，“一一我現在在做手。”

阮言寧還沒反應過來，“哦”了一聲，正要繼續說，就聽江寒低沉的聲音傳進耳朵里，“剛剛不小心開了免提，他們都聽到了你說的話。”

剛剛說了什麼來著？

好像是要江寒江礪一個有魔力的親親？

沉默持續了一秒、兩秒、三秒……

第四秒的時候阮言寧果斷地掛了電話，江寒聽著電話里傳出來的嘟聲，用染著笑意的聲音和那位幫他接電話的巡護護士說了聲謝謝。

這臺手的患者是急腸梗阻，劉繼堯一邊分離患者嚴重粘粘的腸道，一邊忍不住和江寒搭話：“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有趣，接個吻還能整出魔力來。”

江寒的臉皮不像阮言寧那麼薄，劉繼堯說完他倒沒覺得尷尬，他手里配合著劉繼堯的作，半真半假地回他：“讓您見笑了。”

劉繼堯不是那種古板老頭兒，聞言嘖了聲：“你上說著讓我見笑了，但我怎麼覺得你語氣還驕傲的。”

江寒沒否認。

自己的老婆當然覺得驕傲。

同臺的麻醉醫生是個年紀不大的醫生，吃完這一波瓜語氣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失：“江醫生都有朋友了？”

倒不是對江寒有什麼想法，只是單純為了長得好看的人單而覺得可惜。

“不是朋友。”江寒微微頓了下，“是太太。”

劉繼堯是知道的，忍不住和們分八卦：“要不是他這位太太，我估計還請不回來我們江大醫生。”

“江醫生太太也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是哪個科室的啊？”

“我太太還沒畢業，不算我們醫院的醫生。”說起阮言寧，江寒的眼睛里都是溫的神。

那個麻醉醫生有些吃驚，驚訝過后又不免慨：“您太太這是人生贏家吧？還沒畢業就能和這麼帥能力又出眾的人結婚。”

“不是。”江寒聲音淡淡的，“我才是人生贏家，我很謝能嫁給我。”

麻醉醫生還想說什麼，劉繼堯忍不住出聲打斷江寒：“行了行了，給我們這些人喂狗糧也要有個限度，再當眾撒狗糧這個月扣你獎金。”

—

學院這邊的面試一直進行到下午三點才全部結束。

阮言寧中午和另一個同學一起吃過飯后又回到了多功能廳，等著最后的面試績排名出來。

面試的績一共分為學習績、科研能力和綜合水平三項，其中除了學習績，其余兩項都是評委老師據同學提供的證明材料和面試表現打分。

阮言寧隨便找了個位置坐著。

周圍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大多在討論著面試的表現，以及不停重復著“我好張啊”這五個字。

阮言寧的心思倒不在這上面。

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早上那個有點恥的電話被整個手間的人聽到了，整間手室說也有六七個人，又都是經常面的，萬一們通過聲音認出進而發現和江寒的關系，以后還要不要在醫院做人啊？

關鍵是還說了那種話。

想到這兒，阮言寧抬手捂住臉，哭無淚。

百般糾結的時候，統計績的老師忽然出現在講臺上，手里了幾張A4紙。

“這里是目前一面試的績統計，排名前60的都是功保研的同學，這份名單今晚也會公示在學院的網上，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及時聯系我們教務部。”

話一落，下面的人就一窩蜂地擁了上去。

雖說有兩份結果，但是等阮言寧走到講臺邊的時候每一份結果外面都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人，思索了一下自己這個小板進去的可能，果斷選擇了放棄。

坐在一邊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有人陸陸續續地從績單旁邊離開。

阮言寧找準空隙進去，績單正好被翻到第二頁，迅速地從后往前掃了一遍，并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一直覺得自己應該屬于中等偏后的水平，所以這會兒心里下意識一個咯噔。

阮言寧正恍惚的時候，有人拍了下的肩膀，“恭喜啊寧姐，年級第五！”

“我？”阮言寧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

說話的人直接把績單翻過來，指了下阮言寧的名字，“太強了寧姐，瑞思拜。”

阮言寧還覺得不真實，但等在第三的位置看到何煥的名字時，頓時清醒了不。

這麼說還是沒辦法在丁中彥那里競爭過何煥。

周圍的人被剛剛那個人一帶，這會兒都在夸，阮言寧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退出了人群。

收拾好東西往醫院走，答應了小星面試完回去看他。

好巧不巧，到醫院的時候正好上丁中彥下班之前查房，沒帶太多人，只有他和一個主治。

“丁主任好。”阮言寧主和他打招呼。

也許是因為早上才有人跟他提到過這個姑娘，丁中彥難得對阮言寧笑了笑，“小阮，我剛剛看到你們的一面績了，先恭喜你功保研。”

“謝謝丁主任。”阮言寧遲疑了一秒，還是忍不住又提了一遍自己的意愿，“我還是很想讀您的研究生，您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我們科室還有其他老師也收學生的。”丁中彥的言橘子外之意就是他不會收阮言寧。

雖說阮言寧可以和何煥在二面時同時競爭丁中彥的研究生名額，但如果最后被刷下去，就連選科室的資格都沒有了，只能被分配去沒人去收不夠人的科室。

丁中彥沒再多說，帶著他組上那個主治進了一間病房。

阮言寧嘆了口氣，也沒再多說，轉往小星的病房走。

因為做了手的緣故，小星這會兒比平時虛弱了很多，看到阮言寧也只是有些費力地笑了笑。

阮言寧走過去，他的腦袋，“我聽江寒哥哥說小星今天特別勇敢。”

小星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看著小朋友的小可憐樣，阮言寧忽然就有點眼酸，但想到周還在，怕惹老人家傷心，又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

沖小星笑了笑，“小星很快就能和你的小伙伴一起玩游戲一起上學了。”

—

一直到八點多，江寒才從手間出來。

他給阮言寧打電話讓到辦公室等他，結果小姑娘說什麼都不肯回科室，江寒拗不過，最后還是親自到心臟外科把人給接回了家。

因為時間有些晚，兩人隨便煮了點餃子吃完，阮言寧就一頭鉆進了書房。

后來思考了一下，雖然丁中彥拒絕了，但是還是決定報他的研究生，認死理兒，萬一最后二面之后丁中彥改變主意了呢？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全力準備選科室的二面，讓丁中彥刮目相看。

阮言寧跟學長學姐了解過，一般二面都是科室自己組織面試，老師問的也大多都是本學科相關的問題，尤其要關注最新的研究進展。

打開電腦連上數據庫，開始搜心外科的最新文獻。

只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阮言寧覺得自己大腦依然一片空白。

雖說是過了四六級，分數還不低，可這樣的專業文獻涉及的專業詞匯實在是太多了，是看摘要都覺得懵，更何況在短時間篩選出文中的重要知識點了。

“江老師。”阮言寧可憐地看了眼在旁邊開著電腦做自己事的人。

“嗯？”江寒應了聲。

見江寒連頭都沒抬起來，阮言寧只好拽著他的袖子撒抗議：“你都不看我一眼。”

江寒這回停下了手里的事，角勾著笑：“怎麼了？”

“我看不懂。”阮言寧故意帶了點哭腔，“江老師你要幫我，我都你老師了，你得給我答疑解。”

“不想。”

阮言寧被江寒這干脆果斷的拒絕弄得懵了一瞬，好一會兒才到自己聲音，故意裝可憐：“你不我了。”

江寒直接關了自己剛剛在編輯的文檔，把電腦屏一關，饒有興致地看著阮言寧，“這會兒是私人時間，給學生解是我的工作，只在工作時間完。”

阮言寧下意識反駁：“那我不是你的學生。”

江寒很滿意阮言寧的答案，繼續帶往坑里跳：“那你是我的什麼。”

“你老婆啊。”阮言寧吸了吸鼻子，“你的私人時間本來就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