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依靠

樓下是煮的大麥茶的茶香，念想在房里待不住，快步下了樓。

剛煮好的茶芳香四溢，大麥茶的香很淡，味道也不濃，但念想卻比任何花茶都要喝。自己饜足地喝了兩小杯，又拿了一個致的茶壺茶盞裝好，端著拿上樓去徐潤清的房間。

下午的三點左右天氣就沉了下來，一直到現在月黑風高，連稀薄的星都看不見。風聲又起，氣溫一降再降，突然就冷了下來。

念想走到客房的門口，剛要敲門，手挨上去才發現門沒關。悄悄地探進去看了眼，他正靠在床頭看書，目低垂，認真又專注。

剛往前走了一步，他便似有所覺地抬起頭來看了眼。

念想一怔，輕推開門走進去。

徐潤清坐直子，隨手把書擱在了枕邊，看向。

“我給你送茶。”念想把茶壺放到他手邊，想了想，替他斟上茶，再遞過去：“煮的大麥茶，很香的。”

他接過來，指腹過的指尖，那微微的溫熱，一即逝。

念想蹲在他的腳邊，微微仰頭看著他，看他喝了一口，那上染上的水，微微瞇起眼睛：“怎麼樣？”

他點頭，又抿了一口，拍了拍旁的位置示意坐下。

念想不想起來，正好他腳邊這一塊到書桌前鋪著厚厚的羊毯，索盤膝坐在了地上。看他喝完茶，接過來倒滿，又遞給他。

來回幾次后，徐潤清看著，目不也和了下來。微微俯，但依然是居高臨下地：“時間不早了，還不回去睡覺？”

“說晚上會下雪。”看了眼窗外，有些期待：“z市好幾年沒下過雪了，我又沒機會去北方。”

大概孩子都這樣，對下雪天總有莫名的期待和好的期待。

徐潤清沒說話，若有所思得看了眼窗外，問：“附近，有沒有你很喜歡的地方？”

念想首先想到的就是今天的那個小山坡，冬天的時候在山頂隨便挖個坑，埋了番薯進去烤一烤，拿出來時香噴噴的。每年冬天回來都會這樣……嗯，老念同志負責點火，負責吃。

但最喜歡的還是——“小西灣。”

徐潤清點點頭，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他不說話，念想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就靠在他的腳邊，安靜得看著窗外。

坐得久了有些累，見他沒注意自己，干脆伏在他的膝上。徐潤清翻書的作一頓，垂眸看下來，輕勾了勾角。

念想對今晚會下雪這件事雖然期待，但并沒有很認真的在等待。事實上，今天天氣這麼好，哪怕下午突然降溫，念想也覺得下雪的可能太小。

只是想找個借口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不說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待著。

時鐘走過的滴答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更加清晰節奏，就像是催眠曲一樣，一點點地摧殘著念想的意識。聽見上樓的聲音，掙扎著想清醒些時，覺他溫熱又干燥的掌心覆在的額頭上，輕地下，掠過的眼睛，讓的倦意又侵占了理智幾分。

“睡會吧，下雪了我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磁，低低的，似乎能聽見聲帶振的聲響，立得像是隨手能。

下一秒，念想就接他的引，閉上眼，沉沉得睡了過去。

房間的關門聲傳來，一切，又歸于寂靜。

徐潤清看著伏在自己膝上的念想，放下書，微微傾，拉過折在床頭的毯蓋在的上，想等睡些再抱回房間。

念想淺淺的意識里知道他給自己蓋了毯，也察覺到他的手指游離在的眼睛，鼻梁，。指尖暖暖的，很舒服的。

等睡了一會，徐潤清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正準備送回去睡。剛拉開搭在膝上的雙臂時，念想便驚醒過來，見是他，這次干脆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埋進去，喃喃地嘀咕了一句：“不要和我冷戰了好不好？”

徐潤清一怔，原本要去拉開雙手的手在半空中頓住，遲疑了一會，輕了一下的腦袋：“知道錯了？”

“知道了。”咕噥著，輕蹭了他幾下，就像是小貓一樣，地撒著。

明明眼睛還閉著，在貪睡。

可瞬間，就讓徐潤清的心得一塌糊涂。

他原本就沒有要和置氣的意思，就連今天表現出來的清冷疏離也是自己克制出來的。為得不過是想讓知道自己的底線，也從那個死胡同里鉆出來。

事實上，他對念想的底線幾乎是沒有底線。只要是，無論做錯了什麼事，他都愿意原諒，愿意等改正。這樣的耐心，從未有過。

“不鉆牛角尖了？”他又問，這次帶了幾分哄，無聲地引自己繞出死局。

“不了……我想了一下午。”念想明顯還沒睡夠，困得聲音都帶著濃濃的倦意：“我今年的夢想除了要做徐太太之外，就是想當個合格的牙醫。我不能現在遇到一點問題就自暴自棄……我還有改正的機會，對不對？”

“然后？”他勾了勾角，繼續著說下去。

“不能再有麻煩你，所以沒臉見你這種想法了……”念想輕嘆一口氣，低低地聲音又堅定：“你愿意解決我的麻煩，我只有努力長，才不辜負你。”

“嗯。”徐潤清終于笑起來，指尖落在的鼻尖，輕了一下：“我是你的燈塔，也是你的港灣。所以不確定，不自信，無法選擇，無法退離，無法勇敢的時候你都可以依靠我。”

念想睫抖了抖，眼皮的沉重輕了不，但依然不想睜開眼。被他握著手，他的指尖停留在的臉上，這樣親近又親。

放下一切擔子后，念想明顯輕松不。他的退讓，溫之下，現在的氣氛默契又溫暖，這樣安靜的夜晚，相互依偎著取暖，這樣平凡的小事，都讓念想覺得幸福得不行。

對于念想而言，這一次的經歷很明顯就是的一個長。而徐潤清在其中扮演的角無疑就是的燈塔休棲的港灣，無比慶幸，的邊有他。

就如所說的，努力長，才不辜負他這樣傾盡全力的保護。

“念想。”他突然。

念想“嗯”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他。

0.0半夢不醒的時候最困了……

徐潤清微抬了一下下示意看窗外：“下雪了。”

念想的腦子“嗡”的一下，似乎輕響了一聲，然后反應了幾秒才消化這句話的容，松開手，轉頭看去。

路燈之下，那大片大片飛快飄落的雪花幾乎彌漫了整個天際。

下、下雪了？

呆呆地看了一會，終于醒過神來，起去窗邊。微微拉開窗戶，出一條來……那冷風迎面而來，凜冽又寒冷，念想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

徐潤清雙被枕得有些發麻，皺著眉頭走過去關上窗：“剛睡醒就吹風，不怕冒？”

“有個醫生男朋友，怕什麼！”

徐潤清輕笑，提醒：“我只是牙醫。”

念想轉頭看他笑，回頭看著這漫天的鵝大雪，不有些期待：“不知道明天醒來會不會看見積雪。”

南方的雪總是潤的，落下沒多久就會融化水，漉漉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正出神，徐潤清悄無聲息地欺上來，從后環住。那溫熱的落在的耳廓上，輕輕一點，順著落在的耳后。

微微的……

念想忍不住偏頭躲了躲：“你別……”

徐潤清輕“嗯”了一聲，顯然不以為意。礙于念想的不配合，輕住的下轉過的頭來，低頭吻住。

姿勢別扭得有些不舒服，轉過，踮起腳，主地湊上去親吻他。輕過他的角，又學著他剛才那樣，輕咬住他的下，慢條斯理的進攻……

窗外是落滿了整個世界般的大雪，雪花紛飛，飄揚，夜晚安靜得沒有一聲音。

陷在徐潤清的懷里，被他的溫熨燙，和他齒纏，呼吸相聞，覺得時間似乎都在此刻靜止了一般。

直到徐潤清的被矯正的弓劃破，那腥味瞬間充盈。

他的雙眸幽暗，額頭和相抵，靜靜得凝視了一會，又低下頭去，挲著的形，溫又耐心，一點點沿著的線，輕得親吻著。

“明天下午隨我出去逛逛？”他提議。

因為親吻，他的聲音低沉又沙啞，沉沉的，帶了不易察覺的魅，無聲的引。

念想有些晃神，遲鈍了幾秒，胡得在他口蹭了蹭。踮著腳環住他，整個人都掛在他的上，慵懶得笑著，點了點頭：“好啊。”

不管去哪里，在一起就好。

念想握住他的手腕看了眼時間，松開后，微一借力，跳上去，環住他。被他輕扶了一下，雙盤在他的腰上，跟只樹袋熊一樣纏住他：“送我回房間，我不想走了。”

徐潤清微一挑眉，瞄了眼寬敞的大床：“床夠睡。”

念想順著他的目看去，臉上剛退下去的緋紅，又“蹭”得一下，重新染紅了的耳。張輕咬了一口他的下，呲著牙威脅：“快點，起得早，我得睡自己的房間。”

“那后天跟我回z市？”他轉往門口走去，特意放輕了腳步聲，不驚擾隔壁已在夢鄉里的老人。

“后天？”念想想了想，認真地輕了一下他的耳垂，低了聲音小聲得問：“回去干嘛？”

的語氣一本正經，但因為低了聲音，莫名得渲染上一曖昧。

徐潤清剛走到門邊，驀然住，微瞇了一下眼睛，看向，角還揚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想干嘛？”

念想一怔，偏過頭去不讓他看見自己已經紅得跟煮了的螃蟹一樣的臉。

明明很正經的啊……怎麼突然就……不正經起來！

一定是徐醫生的氣場不對！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