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蘭想,可能是因為衛卿是鄉下來的緣故吧。可是上卻沒有半分鄉下人有的卑下和畏。
這個二小姐一來就能治老夫人的眩暈病,還不知以后在衛家是何景呢。
漪蘭收了收神游的思緒,快步跟上,上道:“二小姐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應付小爺那邊吧。今早在花園發生的事,就算奴婢不說,小爺有他也會說。”
回到風曉院,見房門大剌剌敞開著,衛卿不不慢地走了進去,踱到桌邊,看了看桌上空空的餿粥碗,道:“吃得干凈的。”
漪蘭跟過來一看,一呆,這餿粥還真被人吃了!
到底是被誰吃的,不用想也知道。
漪蘭都已經提醒他了,千萬不要當真,他自己要來吃,這可怨不著啊。
繼而漪蘭靈一現,頓時全都明白了過來。
從往餿粥里加蔗糖,到花園里遇上衛子規的整個過程,恐怕都是衛卿算好了的,只等著衛子規上鉤呢。
漪蘭神不定,道:“二小姐,小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夫人會剮了你的!”
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
漪蘭話音兒一落,就有幾個婆子氣勢洶洶地闖到院里來,手里還拎著一捆麻繩。
彼時衛卿站在屋門前,掃視了一眼幾人,閑閑淡淡道:“這是做什麼?”
其中一人冷聲道:“做什麼?二小姐做了什麼難道心里不清楚嗎!你意圖謀害四爺,夫人有令,先把你綁回去聽從發落!”
漪蘭不由看向衛卿,這次事鬧大了,看怎麼得了!
結果衛卿十分配合,道:“我跟你們走就是,反正我也跑不了,綁就不必了。”
幾個婆子見毫無反抗之意,就沒有繩子,只一把將揪過來,推搡著往前走。
走了幾步,衛卿又回頭上下打量了漪蘭一眼,道:“你最好還是換服再跟來。”
說罷就云淡風輕地跟著婆子走了。
漪蘭一陣氣悶,誰要跟著一起去?只不過一個下人,去不去不是說了算的,就算現在不去,一會兒肯定也要傳話讓過去。
漪蘭跺了跺腳,轉就進屋去更。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擔心穿的這服!
要知道現在事態可比漪蘭穿了主子不要的服嚴重多了!
衛卿這一去回不回得來都是個未知數。
衛卿去到徐氏的院子里時,正逢大夫從里面出來。
上午時衛子規還在學堂里便開始上吐下瀉,眼下大夫看過了也服下了湯藥,正昏昏沉沉地睡著。
聽衛子規邊的丫鬟說,衛子規是因為到了衛卿房間吃了那碗粥才變這樣的。
徐氏怒不可遏,因而衛子規的況一穩定下來,徐氏立馬就人把衛卿弄到面前來。
沒有想到,衛卿才回來一兩天,就把的寶貝兒子害這樣!
還有聽衛瓊琚回來說起今天早上在老夫人那里發生的事,徐氏肺都要氣炸了。
徐氏要讓衛卿知道,能把衛卿接回來過兩天好日子,同樣也能一手指頭碾死!
外面的婆子稟報說衛卿已經來了。
徐氏起就怒氣沖沖地從房間里出來。
衛卿剛上前兩步,便與徐氏在門口撞個正著。
徐氏滿臉怒容,有些扭曲,而衛卿神平靜,抬頭看見了,還能心平氣和地喚一聲“母親”。
就算劍拔弩張的時候,也不能失了禮數和格調麼。
徐氏很了衛卿這張像極了娘的臉孔,此時此刻什麼繼母大度的形象全拋諸腦后了,終于徹頭徹尾地出了對衛卿的厭惡之。
徐氏一句話不說,當即揚起掌,重重地朝衛卿臉上掌摑而來。
那狠勁兒,恨不能把衛卿扇死在當場。
手掌還沒接到衛卿的臉,便能覺到一道掌風。
然而就在咫尺剎那間,衛卿冷不防手,利落而有力地接住了徐氏的手腕,收手指握在手中,抬眼直視時,強勢頓顯。
徐氏心里陡然一跳,本沒想到衛卿有膽子接的掌。
徐氏眼疾手快,另一只手立馬就又惡狠狠地朝衛卿另一邊臉上扇來,啐罵了一聲:“爛貨!”
結果衛卿作也毫不慢,徐氏照舊沒能打得下去,就被衛卿揚手半途一揮,徑直打在了旁邊的門框上。
徐氏用了多大的力,反彈在門框上就有多大的力。
當時整只手臂都幾乎麻木了,手背不控制地搐,赫然浮現出一道醒目的紅痕。
徐氏怒目圓睜,不可置信,沖衛卿就劈頭蓋臉地罵道:“你個大逆不道的賤胚子,謀害我兒,現在還要手打我嗎?!”
衛卿握著徐氏的手腕未松,依然心平氣和地道:“母親稍安勿躁,我聽說弟弟不好,所以過來看一看,而不是來討母親毆打的。”
“你還有臉說他不好!你個居心叵測的孽,我看你是存心想害死他!”
徐氏不甘心,正要發作,院外就傳來焦急而威嚴的聲音:“存心要害死誰?”
徐氏抬眼去,就見老夫人帶著嬤嬤急匆匆地趕了來。
衛卿不著痕跡地松了手,徐氏頓時步伐踉蹌地沖上前,險些要跪下,嚎啕道:“老夫人,你可要替子規做主啊!子規正是被這孽所害,現在正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呢!”
老夫人一心牽掛著寶貝孫子,看也不看衛卿一眼,急忙走進房門,坐在衛子規的床邊,就一陣心肝一陣寶貝兒地喚。
后來衛辭書也聞訊趕了回來。
他們一家人圍在衛子規床前,一陣噓寒問暖。
一家人溫脈脈,衛卿了無關要的那一個。
聽說況已經穩定下來,人也無大礙了,只不過上吐下瀉了些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徐氏一直哭,哭得肝腸寸斷,直說是衛卿蓄意謀害。
衛辭書聽丫鬟敘述了一下事經過,大步從房里走出來,看向衛卿時鐵青著一張臉,怒道:“我本以為放你在鄉下養幾年會讓你安分一些,卻沒想到小小年紀便一副蛇蝎心腸,你弟弟這般年,你也能對他狠得下手!來人,拿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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