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若和舒越蘭說話的時候,蘇建州已經帶著林婉華還有兒子蘇振一起出發,來了省城。
蘇振是林婉華提議帶去的。
林婉華說蘇振是蘇若的親弟弟,也有五年沒見過蘇若了,可還從沒見過他姐夫和小外甥,也該見見,認認親......其實是帶著兒子心安,有必要的時候,兒子牌還是很重要的。
幾個人是下午三點多到的省城。
蘇佳和袁伯承都去了車站接他們。
袁伯承就跟蘇建州說先一起吃一個早晚飯,等吃完晚飯后就帶他們去見蘇若。
路上蘇建州忍不住跟袁伯承打聽蘇若的事。
可袁伯承自己都沒見過蘇若,自然也說不出任何東西來。
大概四點的時候一行人到了青大。
袁伯承帶著他們去招待所安頓下來之后就帶著他們兩家一起吃了一個早晚飯。
蘇佳和袁楊都在。
兩人婚約還在,但彼此心里也都已經決意解除婚約,本來蘇佳還心有不甘,但現在已經另有目標,對著袁楊倒是能無于衷了。
現在甚至十分慶幸,畢竟前世在報紙和電視上都看到過何宗熙,長相氣質可不比袁楊差......甚至氣勢上還要更勝一籌,畢竟是s省首富,還是出世家貴族的公子,怎麼看,也比心里還揣著別人的袁楊強多了。
媽說的對,以前真的是豬油蒙了心......是前世一世困苦,眼界被困住了,見過的也就是袁楊是最好的,電視上的人當然想都不敢想......這回是被蘇若的回歸刺激才想到前世那樣高不可攀的何宗熙現在其實還龍困淺灘。
所以這一餐飯雖然很沉悶,大家都心事重重,但吃得也還算和諧。
吃完飯袁伯承和舒越蘭帶了蘇建州還有林婉華蘇振一起去見蘇若。
蘇佳低著頭說蘇若剛回來,和爸第一次見面,就不過去了。
等爸先見了再說。
舒越蘭掃了一眼,淡道:“阿若的確說暫時不想見你,那你就回去吧。”
蘇佳眼中的憤恨一閃而過。
但很快就垂下了眼做出乖順的樣子道:“好。”
******
袁伯承和舒越蘭帶著蘇建州一家人去芳園路。
走到芳園路花園門口,
蘇建州和林婉華還有蘇振都有些意外。
林婉華看著里面漂亮的院子和小洋樓目閃了閃......想到兒說的,蘇若嫁的那個男人不僅不是個窮當兵的,他家里甚至還有些權勢,連他大哥都忌憚的。
忍不住就試探道:“阿若不是住在宿舍嗎?怎麼會約我們在這里見面?”
舒越蘭掃了一眼,道:“這是阿若媽朋友的房子。”
林婉華一愕,然后面上一陣尷尬。
眼去看蘇建州,蘇建州的面上也是一陣的不自在。
蘇建州輕咳了一聲,轉頭問邊的袁伯承道:“伯承,阿若人和孩子,今天在不在?”
之前舒越蘭說這個周末阿若回家了,而現在是周日晚上,蘇建州就沒想過他們會在,他問這話不過就是為了消除尷尬,岔開話題而已。
卻沒想到袁伯承答道:“過來了,回頭你應該能看到他們。”
蘇建州一呆,意外激之下正想說什麼,不想大家卻已經走到了一棟小洋樓的門口。
門掩著,舒越蘭上前先是敲了敲門,然后就直接推開了。
蘇建州一客廳就看到了站在窗前擺弄著什麼的蘇若。
側著子,穿著格子呢子外套,不過是齊肩的頭發卻編了兩個辮子,不是時下姑娘們編的垂下來的那種,而是微微翹起,十分的青春可,配著致的側臉,不過像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蘇若聽到靜就轉了頭過來。
蘇建州看到的側影本來就已經有些怔住,再等轉過頭來,不止是怔住,簡直是魔怔了。
不僅是蘇建州怔住。
其他人,包括袁伯承,蘇振,還有林婉華他們也都是吃驚不已。
可以說,過去的這些年來,時在所有人上都刻下了有些殘忍的印跡,唯有對,好像是格外眷。
的臉上沒有任何時間滄桑的痕跡,清新,漂亮,白皙,眼眸清澈得像流的溪水,和當年那個并沒有什麼不同。
不,還是不同的。
五年前蘇若畢竟還只是個剛剛十八歲的小姑娘,才中學畢業,雖然眉眼致漂亮卻到底稚。
但現在雖然看著小,但還是能看出來,那樣子已經更像是清晨已經綻開的,凝霜帶的花朵兒,十 分耀眼奪目了。
這不像是去了一趟鄉下吃苦改造。
倒像是去哪里吃了靈丹妙藥修煉了一番回來似的。
“若若。”
蘇建州看著蘇若,眼睛泛紅,喚了一聲之后就再說不出話來。
蘇若看著他沒有出聲。
目清淡,看不出什麼冷意恨意,但卻也絕沒什麼溫和激。
袁伯承心里嘆了口氣,從蘇若上收回目,轉頭對蘇建州道:“都坐下說話吧。”
他招呼了蘇建州和林婉華還有蘇振坐下,然后就對舒越蘭道,“越蘭,我們先出去吧。”
這時蘇若卻出聲了。
道:“袁伯伯,舒姨,你們也一起坐下吧。”
袁伯承一愣。
他其實并不太想參與太多這件事。
作為一個男人,他其實理解當年蘇建州的選擇......當然他也能理解妻子的憤怒。
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蘇家的家事。
袁伯承猶豫,蘇若就笑道,“袁伯伯,后面還會說到一些蘇佳的事,我聽說蘇佳和楊哥訂婚了,婚期就在兩個月之后,可能你也會對后面的事興趣。”
袁伯承頓時一陣地尷尬。
唉,這孩子......說話還真直接。
你都結婚了,還管楊和蘇佳訂沒訂婚做什麼?唉,這事......
“若若,”
蘇建州先說話了,道,“佳佳已經跟楊說解除婚約了。”
佳佳?
蘇若掃了蘇建州一眼,輕笑了一下,道,“婚約可不是蘇佳說解除就解除這麼簡單的。”
然后再看向袁伯承和舒越蘭,語氣溫和了很多,道,“袁伯伯,舒姨,你們坐下吧,我今天見蘇校長,是有一些舊事想要算清楚的,因為涉及亡母,有些事還需要請袁伯伯和舒姨幫我做個見證。”
眾人的臉都或多或的變了。
或者是因為蘇若的那一句“蘇校長”,或者是因為說想要算一些涉及亡母的舊事。
“若若......”
蘇建州皺眉,面十分難看。
他道,“你怎麼我蘇校長?是在怪爸爸當初跟你劃清界線,斷絕關系的事嗎?”
他蘇校長。
態度疏離又冷淡,甚至說話的口氣還帶著譏諷。
他面上滿是痛苦之,道,“若若,那些都不過只是當初對外迫不得已的說辭......”
“迫不得已的說辭?”
蘇若聽了蘇建州的這話面上沒什麼表,只輕輕“哦”了一聲,然后道,“可是當年我收到的林婉華同志給我的信,可不是這麼說的。”
說著話就走到桌前,把手上一封發黃的舊信件推到了桌上,道,“林婉華同志在這封信上可是跟我說,蘇校長已經跟我劃清了界線,斷絕了關系,還有楊哥,也已經跟蘇佳在一起,讓我不要再厚著臉皮跟你們聯系,免得連累了你們,害人不淺。”
眾人眼睛盯著那封信,面上都是一陣的驚疑不定。
然后目收回來,再看看蘇若,最后目又都定在了此刻面猶如見了鬼的林婉華上。
就是舒越蘭知道這中間有信息誤差,可也不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細節......而且蘇若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一下鄉,林婉華就跟蘇若撒謊說蘇佳跟楊在一起了......這個賤人!
不等其他人反應,舒越蘭看了一眼那信件上的日期,已經大怒,轉頭就對著林婉華罵道:“林婉華,這是阿若剛下鄉時你給寫的信?七三年一月,你就跟阿若寫信說蘇佳已經跟楊在一起了?”
“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是七三年五月的時候,楊生病,蘇佳跑到楊的房中,裳,然后說楊在病中對不軌,定要楊負責,我們不得已,才讓他們兩人訂婚的,難道這事其實是你們在蘇若下鄉的時候,你們就已經計劃好了?”
“你們先讓阿若下鄉,然后拿了阿若的大學名額,再跟阿若撒謊,說蘇佳已經跟楊在一起,再用下作手段我們楊對負責?......還是阿若下鄉之事也是你們一手搞出來的?”
“你口噴人!”
林婉華被罵得全的都沖到大腦,一時又是惶恐,又是驚懼怒,急火攻心就回罵道,“你口噴什麼人?你們一家子臭老九,我們佳佳稀罕你們嗎?”
“我們佳佳想嫁什麼樣的人沒有,想想你們當初的況,要不是我大哥,你們早就住牛棚了。你們家袁楊自己神神顛顛,把我們佳佳當蘇若,對不軌,還想倒打一耙,你們還有沒有良心?當初就該把袁楊......”
“夠了!”
蘇建州看越說越不像話,終于忍不
住喝斷。
林婉華一下子哭出來,捂著臉,眼睛發紅地看向蘇建州,道:“建州,那你說說這封信到底是怎麼回事,免得還要讓我和我們佳佳背上這樣的鍋,可是個姑娘家,這些年,不管是對你,對蘇家,還是對袁家,可是撲心撲命,費盡心力的好,你們怎麼就能這麼對呢?”
蘇建州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然后就沉著臉嘆了口氣。
舒越蘭看到蘇建州這個樣子,心中已然已經有一個猜測,更是憤怒不已。
道:“蘇建州,林婉華讓你來說這封信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一切還是你授意的不?自己親生兒下鄉,跟劃清界限,斷絕關系,再跟我們謊稱說這一切都是阿若的意思......蘇建州,你拋棄兒還要做得這麼冠冕堂皇,還想著要面子嗎?”
蘇建州被罵得更是難堪。
袁伯承也很震驚。
但他畢竟跟蘇建州多年老友,也不想妻子這樣劈頭蓋臉的揪著蘇建州罵。
咋說呢,蘇若到底是蘇建州的兒,蘇家的家事......
至于楊和蘇若的事,如果那是蘇建州同意做的,他其實也能理解他的做法。
畢竟楊對蘇若深,要是知道實,肯定不可能放棄蘇若。
說不定也要跟著一起去下鄉了......唉,這事真是......
他正想著要怎麼解一下圍,蘇建州也已經不了,終于開口道:“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的形你也再清楚不過,如果我們對外不作出姿態,一家人都要連累,我自己怎麼樣也就罷了,但阿振他還小,又沒有吃過苦,還不太好,若他被再被送下鄉改造,哪里能得了?”
還有林婉華會蘇佳,們也都是無辜的。
舒越蘭冷笑一聲,但心里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一樣。
蘇振年紀還小,沒有吃過苦,不能被送下鄉改造,難道阿若就活該嗎?
還是個那麼漂亮的孩子,下鄉可能會遭遇些什麼,難道他心里一點都沒點數嗎?
不過是徹底放棄了而已。
所以后面才舍得一點都不聯系。
想到這些,舒越蘭簡直是心如刀絞,也替夏瀾不值。
不知道要是知道自己的丈夫這麼對留下來的唯一的兒,會是什麼 。
舒越蘭出離憤怒中,蘇建州還在“叨叨叨”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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