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詢問。但他說話的語氣，謂之堅定無疑。

“先把你收進戶口本，這樣你就跑不了了。”厲坤全計劃好了：“上午我去拜訪你父親，權當通知，下午就去民政局，晚飯上林德他們，在碧汀閣慶賀一番。”

迎晨卻直接將話打斷。“明天我沒空。”

厲坤手臂倏地收，語氣尚能保持住，不慌不忙地說：“哦，那后天。”

“后天。后天可能也不行。”

話畢。

厲坤的神，算是徹底冷了下來。

他克制著，依舊平靜問：“啊，那你給我一個時間。”

迎晨低著頭，“現在沒法保證。”

“沒法保證什麼？”厲坤呵的笑了下，“是沒法保證時間，還是沒法保證結婚？”

一句話后，他是再也不住緒，拽著迎晨的胳膊，直接把人給掄了半圈，了面對面的對視。

厲坤是真怒了，“迎晨，咱倆走到這一步也不容易，你有話就說，別他媽吊著我。”

這語氣跟沖天炮一樣，迎晨也來了脾氣，一把甩開他的手。

“站住。”厲坤追上去，“不許走，把話說清楚。”

他手去抓，結果沒趕上趟兒，修剪齊整的指甲悉數劃在了手背上。

尖銳的疼痛一道道的，迎晨借勢發火：“你沒看出來嗎，我現在不想結婚！”

“你是現在不想結，還是以后也不想結？！”

兩人對吼，跟玻璃瓶炸一般，轟聲過后，碎了滿地玻璃碴。

迎晨著他，厲坤亦視，一個字一個字地冷言：“從老子回國那天起，你態度就變得忽冷忽熱，不想出門，不想約會，沒事兒，我能忍。說好一塊去看我爸，你也說工作忙，好，我忍。你累，你休息，我理解。但迎晨，你現在連婚都不想跟我結了——你讓我怎麼忍？啊？怎麼忍！”

男人的眼神，著了傷的疼痛，看得迎晨難。

穩了穩緒，再抬頭時，佯裝無畏：“我讓你忍了嗎？你忍不了，就別忍！”

“！”厲坤氣得氣直沖腦門，“迎晨，你給我好好說話！”

“說什麼？啊？”迎晨冷笑一聲，拿出手機，飛快按了兩下，然后兇狠地遞到他臉前：“看你表妹干的好事。”

厲坤一愣，李歆苑？

“2月9日，給我五百塊錢。”

“2月12日，給我發個紅包，飯卡里沒錢了。”

迎晨冷漠地念著短信容，一副惡心了的表：“跟你在一起，就把我當取款機了嗎？”

厲坤火氣稍降溫，“做的是不對，但你也可以好好跟我說，一定要用這麼傷的方式嗎？”

“不然呢？是你家人，你能跟斷絕關系？”

扯到家庭問題，梗在兩人之間最本，最幽深，最敏的一道傷疤，又以重見天日的架勢，慢慢撕開了口子。

厲坤氣急了，“你別用這個威脅我，迎晨，你捫心自問，我倆在一起之后，我可曾要求過你，拿著過去的恩怨做要挾，你和你的家人斷絕來往？”

迎晨是故意把矛盾往這上頭引，神佛不近的態度，說了四個字：

“你我愿。”

厲坤的眸，從轉雪，此刻又結了霜。

是真被傷著了。

“你我愿？”他好笑地重復：“你我愿是嗎？打發寂寞是吧？不甘心是吧？純屬好玩是吧？”

靈臺清明一掃，厲坤鉆了牛角尖，目盯著，恨不得把的靈混給挖出來。

“迎晨，你是不是特有就啊？”厲坤笑了，笑著笑著，眼眶給笑紅了：“看這個傻男人，上了你一次當，隔了這麼多年，還是愚蠢地照樣上鉤——說，你是不是這樣想的？是不是？！”

迎晨卯足了力氣，下定了決心，但一對上他發紅的眼睛。那個“是”字，到底沒忍心欺騙出口。

唯有沉默以對，轉過。

厲坤氣懵了，也忘了這是的住，還以為要走。肩而過時，恐懼失去和本能使然，厲坤猛地手，拉住迎晨。

“你去哪？”他抱，驚慌的語氣：“這麼晚了你想去哪里？”

迎晨被得不過氣，所以掙扎，厲坤卻誤了意，只更用力的按住人的后腦勺，使勁兒往懷里帶。

“今晚我說錯話了，我，我是被氣著了。”厲坤口不擇言地解釋，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走，你別走。”

連著重復好幾遍，

你別走。

最后，厲坤眼淚都下來了，抵著的頭發，央求道：“晨晨……你別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