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騎著車經過,看到房子起了大火,小孩站在窗邊,長了手一遍遍著姐姐救我。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要高考,無法再復讀一年,不能再讓媽媽昏倒,必須要不停奔跑,必須要不停長大,要撐起這個家,要還清家里所欠的累累債務。
命運就像一個巨大的齒一樣在上,顧及自己已經來不及了,無法再顧及別人。
所以,沒有停留,決然騎車離開。
可是……可是也不過如此了,見死不救,一刻也不放棄奔跑,可是命運還是一遍遍碾,用的自私換來的不是命運給的饋贈,卻是更嚴厲的鞭撻。
為什麼不救呢,為什麼不救呢?你的自私給你換來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無力跪倒在兩座墳前,的雙手抓住泥土,覺呼吸艱難,快要窒息死掉了!
好似有無數沉重的車碾過,憤怒無力,后悔,這些年困擾,折磨的東西頃刻之間翻涌而來,無法再承,大聲吼著,一遍又一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
一遍遍歇斯底里的著,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吼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似將全力氣都用盡了,終于停下,耳邊傳來烏的聲,還有呼呼風聲。
抬頭,天空沉沉的,抑又沉重。
掉眼淚,將準備好的鮮花擺放在墳前,將紙錢焚燒掉。做完這一切之后起離開。
走到緩坡邊上,看到在底下靠在車上煙的魏嘉銘,他穿了一件棕的風,里面是白襯配灰馬甲,下面是一條黑底灰條紋的長,他著干凈整潔,長風襯得他威嚴拔,他的俊朗和風儀與眼前灰敗的景有些格格不。
從緩坡上走下,他無意中看到了,急忙將煙頭在車廂中專門裝煙頭的地方摁滅,其實這里是郊外,完全用不著這麼嚴格,不過他還是沒有將煙頭丟在地上,這大概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養。
“完了?”他問。
白雪點點頭,他也沒有多問,幫拉開車門,白雪上車,他才回到駕駛座,駕車離開。
“今天大概是回不去了,要在這邊住一晚,你對這邊,有什麼地方可以推薦?”
白雪想了想說道:“這兒有個古鎮,白水謠,現在是旅游淡季,人不多,那邊環境也很清雅,就去那邊吧。”
魏嘉銘便拿出手機用手機地圖導航。白水謠那邊有很多古古香的客棧,白雪選了一家還不錯的,要了一間家庭房。
安頓好了之后兩人決定出去吃點東西,這邊有條小吃街,白雪給魏嘉銘介紹了一種這邊非常特的小吃,涼。
是手工磨出來的,很很Q彈,不過魏嘉銘從小生活在沿海地區,吃不了辣,不像白雪這種南方子。
他要的是一份不辣的,但是他覺得味道很一般,不像白雪說的那麼好吃。
白雪道:“吃這種東西就是要加辣,不加辣是沒有靈魂的。”
他將信將疑,“是嗎?”
大概是看吃得那麼爽,他想嘗試一下,便問道:“我嘗一下你的可以嗎?”
白雪倒是很大方,說道:“你請便。”
魏嘉銘便夾了一塊很小的,并沒有多辣,只是沒想到一吃進口中他就被嗆到了,他嗆得直咳嗽,連灌了好幾口水。
那個優雅又致的魏先生此刻卻顯出幾分狼狽。
所認識的魏嘉銘,好像就是一直生活在那種的櫥窗中最致的展覽品,他好卻又顯得不太真實,可是現在,著那個在小吃攤前嗆得直咳嗽的他,覺得他好像突然一下子生活化了,他從櫥窗中走出來,他了現實生活中的蕓蕓眾生。
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沒有想到會和魏嘉銘一起來到清水市,沒有想到他們會坐在一起吃涼。
魏嘉銘緩了一會兒總算是好了一些,就那麼小小的一塊便讓他額頭起了一層汗,眼中也泛起了紅暈,可是此刻額頭冒汗眼泛紅暈的魏嘉銘卻出一種魅力,一種,只有魏嘉銘才有的。
他拍了拍口說道:“這玩意兒真是夠嗆的,不僅辣而且還麻,簡直要命,不知道你怎麼吃得下。”
白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像他這種吃不了麻辣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吃完了東西兩人便回了客棧,因為是家庭房,里面有兩個房間,白雪和魏嘉銘一人一個,白雪回去之后洗了澡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這天晚上白雪做了個相似的夢,夢到又去了那個房子,那座被大火燒焦的房子,只是很奇怪的是,以前每每踏足這里總是抗拒的,心充滿了恐懼,可是如今著眼前狼藉一片的房屋,卻并沒有再如以前那般恐懼,甚至有些期待,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沒一會兒聽到腳步聲,然而卻有些忐忑,怕又看到那個燒得焦黑一團,連眼珠子都沒有了的人。
做了一會兒心里準備才轉頭看去,卻見面前站著的是記憶中那個團團的小孩,沖甜甜笑,“姐姐,好久不見了。”
看到,的鼻尖一下子就酸起來,捂著,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
小孩嘟著不滿道:“姐姐為什麼不救我?火燒我的時候我真的很疼的!”
白雪終于忍不住,蹲下來,一把將抱在懷中,抱著,擁抱著的過去,第一次如此正式面對的恐懼和錯誤。
“對不起,因為姐姐太自私了,因為姐姐要去參加考試,因為姐姐害怕停留,姐姐背負了太多東西,要不斷往前跑,不能停下。可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姐姐不會選擇離開,姐姐會救你。”
孩用的手了的腦袋,用著天真稚氣的聲音對說:“好啦,原諒你了。”
放開,用著臟兮兮的手幫將眼淚干凈,依依不舍和告別,“在我了,我得離開了。”沖揮揮手,“姐姐再見。”
白雪吸了吸鼻子,也沖揮揮手,“再見。”
撒著小短噠噠噠往外跑,外面的很耀眼,一路跑到了中,站在最深,又回頭沖揮手,笑起來,笑容甜。
白雪便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天已經亮了,下床拉開窗簾,今天天氣很好,太照下來,樓下的河水波粼粼的,有烏篷船在河上劃過,船夫唱著古老的歌謠。
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切都如此靜謐好。
這麼多年了,終于可以正視自己的恐懼,坦然面對自己的錯誤,也終于可以和的過去和解。
這一刻,終于明白,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完善自己的過程,不管過去如何,未來讓自己越來越好就可以了。
沒有哪一刻,能有如現在這般輕松自在,對著天空展一笑,這才出了房間。
房間外面,魏嘉銘正將買來的早餐擺好,見出來,他便沖道:“剛買的,趁熱吃吧,吃了我們得回去了。”
世事難料,真的沒有想到鼓勵走出自己的夢魘的人竟然是魏嘉銘,這個高深莫測,善于偽裝自己,心機深沉的腹黑男。
簡單吃完早飯兩人便返程了,依然是坐的商務艙,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白雪沖魏嘉銘道:“謝謝你。”
魏嘉銘愣了一下,似有些不敢置信問:“你剛剛對我說什麼?”
白雪正面著他,一字一句道:“謝謝你,魏嘉銘。”
魏嘉銘:“……”
魏嘉銘就這般靜默了好一會兒,然后他低頭笑了一下說道:“我該把這句話錄下來的。”
白雪也笑了笑,“不過,我不會再說一次了。”
“所以,你打算怎麼謝我?”魏嘉銘又問了一句。
白雪想了想說道:“請你吃頓飯?”
魏嘉銘道:“我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
白雪又道:“那我給你買個禮,你想要什麼?”
魏嘉銘:“我什麼都不缺。”
白雪:“……”白雪打量了他一眼:“要不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魏嘉銘卻只是看著沒說話,他面上含笑,可不知道是不是白雪的錯覺,竟覺得他這笑容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這眼神……怎麼看都像是偶像劇的套路。
白雪思索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你該不會想我親你一口吧?”
不過就是那麼隨口一問的,卻沒想到聽到這話之后他竟然非常認真的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經說道:“這樣啊……也行吧。”
白雪:“……”
作者有話要說: 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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