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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墻柳》 第6章

快去找別人吧!陳貴妃可喜歡你了!

但是皇上又一次誤會了我,他把我捂在他的口上,像拍一個小娃娃那樣拍著:“傻兒,朕什麼都明白。”

皇上陪著我一整天,帶我去花園逛了一圈,跟我一起喂魚,跟我一起下棋,又和我一起寫字,吃了晚膳又問我會不會彈琴?我說會一點,他問我會不會彈求凰?

大約不會彈求凰的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會彈琴吧。

我就給他彈了一曲求凰,一邊彈一邊想起,從前閨中姊妹多,個個拔尖,我彈得遠不如自小就準備宮的兩位姐姐好,臨了臨了,心準備的愿落空,無心于此的卻在這里勉力為之,命運真開玩笑。

皇上聽我彈著琴,眼睛一直盯著我不放,彈完了他說了一句話,我裝作沒聽清:“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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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把我打橫抱起來:“兒彈得真好聽。”

這天晚上我又是哭著睡著的,睡著前他哄我說了很多難為的話,一直讓我他“修哥哥“,我不喊他就折騰我,昏昏沉沉睡過去時,他一邊幫我把頭發到耳后一邊哼著歌哄我睡。

五月初六,這是我侍寢過后第一次去未央宮請安。

之前幾次皇后娘娘一早就傳了口諭了,說我年紀小辛苦了,不用請安,這一次照樣是傳了口諭來的。但我很想皇后娘娘,我想去見見,我不想讓覺得我得了皇上幾天喜歡就翹尾不尊敬了,不是怕皇后娘娘會罰我,才不會呢,我是怕傷心。

淑妃娘娘穿了一丁香的舊宮裝,生生把明艷的眉眼得寡淡,我也穿了很普通的裳,一路上淑妃都在絮絮叨叨:“咬著牙忍住了,說什麼都別應聲。就當陳彩容當著所有的人面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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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貴妃這個屁是又臭又長,從我進了未央宮就開始指桑罵槐,說不了兩句就變指著我教訓。我坐在溫昭儀下首,低著頭仿佛一只鵪鶉。往日最得寵的鄭淑儀本跟陳貴妃勢同水火,今日倒是一唱一和地沒完沒了。

我低著頭,全程除了最初那句“謹聽娘娘教誨”以外再沒吭聲,陳貴妃沉不住氣,拍了桌子罵我不要臉慣會勾引……

這句話沒說完就皇后娘娘打斷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沉下臉的皇后娘娘,收了的神時,板起臉直起腰來,一個眼神也能全場訥訥無聲。

“貴妃進宮已有四年了,怎麼還如此不知規矩?”

皇后娘娘平日里眼中總是含著笑,陳貴妃鬧得再不像,開口勸誡時,也跟看著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如今卻跟換了一雙眼睛似的,眼神寒浸浸地如山巔上的萬年寒冰,不必多話就鎮得陳貴妃愣神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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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皇后娘娘太久沒發火了,全未央宮雀無聲,皇后娘娘臻首微揚,環顧一周,輕輕地笑了一聲:“婉婕妤侍奉皇上辛苦了,賞!”

陳貴妃或許從進宮以來就沒丟過這麼大的臉,半天回過神來,張了兩次也沒出話,不知是不是臊的,眼圈都有些紅了,立在中央死死地盯著皇后,皇后娘娘巋然不,也冷冷地看著

打破這場對峙的是一紙詔書,皇上晉了我的位份,封我為婉修儀。陳貴妃終于忍不住,摔了一支翡翠鐲子捂著發出一疑似泣的聲音沒行禮就走了,那鐲子的水頭啊……不要給我啊!真是心疼死我了!

我跟淑妃和溫昭儀留在未央宮,皇后娘娘的眼睛又換回來了,很溫地安我,跟我說不要怕,又問我皇上對我好不好?我喜不喜歡皇上?平日侍奉皇上不要太張,只要守好本分不要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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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倒在皇后娘娘膝上,很小聲地說:“娘娘,皇上讓我彈求凰給他聽。“

皇后娘娘著我的額頭說,那小柳兒就好好彈。

我又說,皇上還寫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皇后娘娘沉許久,只說了一句話,小柳兒,你真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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