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保釋孫洪這件事,會不會暴你啊?”姜妍突然擔憂起來
“當然會。”陸凜毫不瞞。
“啊,那你干嘛還要親自過來?”
陸凜毫不瞞,說道:“你難得求我做個什麼,以前看不上那些以權謀私的人,不過今天覺,能為某人謀個私,這些年也沒白費。”
姜妍心里甜的,能讓正直的陸凜折腰而謀私,超有就。但立刻又擔憂起來:“影響你們行怎麼辦。”
“大概被分吧。”
見他這般輕松的神態,姜妍才不相信真的會被分,畢竟陸凜在工作方面從來不會出什麼岔子。
“騙我的,對不對?”
“不告訴你。”陸凜加快了步伐朝前走去。
“告訴我吧,陸陸哥,不然我今天晚上都會睡不著。”姜妍追上去。
“底任務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收網行,就這兩天,會有一場易,到時候落網的嫌疑人會過來偽裝買家,將功折罪。”
“你們已經知道毒販是誰了?”
姜妍覺這幾天小汪還有夏微他們,每天都跟著王淮春挨家挨戶跑訪問,難不這樣就看出來什麼了?
“幾個重點懷疑對象,屆時會嚴監控,確保萬無一失。”
“過兩天學校有春季運會,你會來麼?”
陸凜想了想,說道:“如果有時間的話,不過這幾天應該會比較忙。”
這一次春季運會算得上是希小學的一場盛事,早早的就有村民圍坐在學校外面的院墻邊看熱鬧,不家里有小孩的村民很早也都來了學校,為自家的小孩加油助威。
王淮春選好了最佳拍攝地點,在運場邊架好了攝像機,在開賽之前,姜妍讓云采拿著話筒站在攝像機前,進行一段簡單的現場報道,云采第一次上鏡頭,顯得非常張,不過好在不是現場直播,所以還可以重來。
姜妍抬頭,在教學樓的二樓看到了秦校長,走到草坪邊,問段楠:“你怎麼還讓他留在學校。”
段楠正在系鞋帶,聞言抬起頭,漫不經心看了秦校長一眼,說道:“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管理學校。”
“你不追究他自私挪用公款?”
“要,但如果他表現不錯,也是可以將功折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嘛。”
“……”
段楠穿著一白的運服,正在進行熱運,看上去朝氣蓬,年輕了許多。
“段楠,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姜妍想起之前陸凜說的那番話,興許這件事,段楠是真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偏偏姜妍要捅破這層窗戶紙,讓他為難。
段楠拉了韌帶,起微微一笑:“想什麼呢。”
“之前孫洪說聽到他講電話,貪污了學校的公款,學校的公款不都是你出資的麼,我怕你吃啞虧才告訴你。”姜妍擰著眉頭說:“如果你一早就知道,那就是我多事了。”
“咱們倆從小穿一條子長大,段段哥的錢就是你的錢,沒什麼多事不多事。”段楠聲說道:“不過的確難辦,我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人能代替他,畢竟學校運作大事小,都要靠他。”
“他要怎麼將功折罪?把貪污你的錢吐出來麼?”
段楠神兮兮看了姜妍一眼:“你會知道的。”
下午,運會的四百米比賽開始了,孫洪在第二組,姜妍和云采在邊上給他加油鼓勁,孫洪憋著一張紅彤彤的小臉,神張,嚴肅以待。
“放輕松放輕松。”云采給他著小胳膊小:“沒問題的。”
“當然沒問題。”孫洪說道:“我可是我們班跑得最快的!”
姜妍笑說:“那就沒什麼問題啦,爭取拿第一啊,好像還有一百塊錢的獎勵呢。”
“肯定要拿第一!”孫洪鄭重地說。
比賽開始,裁判老師剛剛吹響口哨,孫洪就如同梭子一般躥了出去,遠遠甩開其他的同學,速度快得驚人,全場歡呼沸騰,班級同學為他加油吶喊,這更加助長了他的沖勁兒,一鼓作氣,拼盡全力。
溫暖而明亮,環形塑膠跑道上,孩子恣意揮灑著自己的汗水和青春。
云采在邊上嘆說道:“這孩子,可惜了,他今年就要初中畢業,打算要輟學了。”
姜妍訝異:“輟學?”
“主要是自己學不進去,待在學校也是浪費時間啊,不如早點出社會學點技本事。”
姜妍抿了抿,看向孫洪,他目專注凝著前方勝利的重點,大口息,拼命奔跑。
記得他說過,要進城,要闖出一片天地來。靠什麼,靠拳頭,靠力氣,他能吃苦能堅持…
天真得可,這個社會沒他想的那麼簡單,就這樣跑出去,不跌跟頭才怪。
就在這時,場上傳來一片嘩然驚呼,孫洪因為發力過猛,后勁兒不足,沒想竟然摔倒了。
云采正要跑過去扶他,卻被姜妍拉住。
“讓他自己站起來。”
云采擔憂地看向孫洪,他半蹲在地上,大口息著,汗水順著他的眼睛,臉頰落,一滴滴掉落在塑膠跑道上,暈染開。
已經累得不行了,眼睛一閉,就想躺下來好好休息。
后已經有好幾個男生即將趕超他。
姜妍沖他大聲喊道:“孫洪,站起來,別放棄!”
孫洪朝著姜妍所在的方向了,終于狠咬下,勉強支撐起了子,努力朝終點跑去。
是的,不能放棄!勝利就在前面了,他說過,他會努力,會拼命!
邊是圍觀同學的吶喊助威此起彼伏。
孫洪一鼓作氣朝著終點狂奔而去,沖破紅繩的那一剎那,姜妍開心得就要跳起來了。
云采也朝著孫洪跑過去,使勁兒擼他的腦袋,興說道:“可以啊小伙子!”
孫洪紅著臉息著,略帶地看向姜妍,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運會每一位奪冠的同學,段楠都自掏腰包給獎勵,五十一百不等,孫洪拿到了一百塊,徑直跑到姜妍跟前:“給!”
“喲,給我啊?”
“嗯,給你!”他真誠地看著:“你給我墊付了醫藥費,這個先還你,等我以后進城賺了大錢,都要還給你。”
姜妍接過錢,折好以后,放進了他臟兮兮的白襯口袋里:“等你賺了大錢,一起給我。”
“行!”孫洪爽快答應。
運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姜妍并沒有立刻回去,而是跟孫洪倆人繞著場散步消食,準備要好好跟他談談,打消他輟學的念頭,而就在這時候,抬頭,卻又看到了秦校長,秦校長站在教學樓的三樓走廊上,正著,兩人對視一眼之后,秦校長轉離開了。
夕倏爾跌落了山隘。
藏在螺山村的毒梟頭子老蟲并不知道之前蛇骨已經落網的消息,為了那次行的,就連同樣被抓的兩名坐臺小姐,現在都還沒有放出來。所以這段時間,老蟲手下與蛇骨一直有聯系,最近剛剛確定易地點,在村西口的旱田里。
是夜,晚風微涼,小汪帶著幾名警員埋伏在旱田周圍的高粱地里,觀察著不遠的一場易行。
月黑風高,旱田邊站著幾個模模糊糊的黑人影,為首的那人焦灼不安地著手,時不時朝著小汪他們這邊來。
“別張。”小汪通過無線耳麥對蛇骨說道:“如果能順利抓捕老蟲,記你一大功。”
蛇骨東張西,環視四周。沒多久,田埂邊,有人牽著牛車,緩緩走了過來,埋伏在苞米地的警隊員此刻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神。
小汪拿起對講機:“陸隊,‘蛇骨’已經就位了。”
“老蟲出現了麼?”
“有人過來了,不確定就是老蟲。”
陸凜走到臺邊,恰見不遠的老槐樹下,王叔獨自下著一盤象棋的殘局,邊上放著一小瓶紅星二鍋頭,意態悠閑。
陸凜眉心微蹙,對小汪說道:“不要輕舉妄。”
他走出宅子,朝著那棵老槐樹走了過去。
王叔見他過來,抬頭笑笑:“小陸,過來坐。”
“王叔今晚好興致。”陸凜在他對面坐下來:“一個人喝酒下棋。”
“今晚月亮圓。”王叔老伴拿來了酒杯,給陸凜斟了一杯酒:“來陪我喝一杯,把這盤棋下完,如何?”
“好。”
一陣風過,樹葉沙沙作響,月亮鉆進了云層霧霾中。
“小姜去哪了?”王叔一百年走棋,一邊問道:“今天晚上吃飯都沒見著。”
“參加運會,還沒回來。”
王叔落了一子,緩緩說道:“娶回家當老婆的人,可以不賢惠,也可以不漂亮,但最重要就是心腸要好,你運氣不錯。”
陸凜點頭:“是。”
所有的運氣,都用在與相遇,這一點陸凜很謝命運的恩賜,哪怕這麼多年波波折折,他也從來不曾后悔。
兩個人沉默地對弈了一段時間,王叔看著陸凜的棋法:“炮2平3卒底炮,平地一聲雷。”
陸凜輕笑一聲:“這投石問路。”
王叔小酌一杯:“卒3進1,棄卒搶三先。”
他意味深長看向陸凜:“俗稱…瞎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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