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道的苗頭……”

牧龍低喃一句，隨即問赤古道：“你所指的，是易道麼？”

其實，開創新道，對於牧龍而言，算不上是天方夜譚。

早在從前，還未跳出那方宇宙時，牧龍便曾想過此事，甚至不止一次的想過。

進源界，困在天地囚籠之時，他想過此事，得到十顆種子，將其視為變數時，他同樣想過此事。

隻可惜，由於種種變端，自始至終，他都不曾真正開創出他心中所想的易道，卻不曾想，這等想法，最後竟然要來到諸宇之上纔有可能實現。

或者說，正因為心擁有易道的萌芽，他纔在冥冥之中被選中，能夠來到諸宇之上。

“易道……”

“這是你對‘新道’的命名麼？”

“不論如何稱呼它，隻要這新道是為你所創，你便是新的道主！”赤古回答道。

而牧龍在獲悉這諸宇之上種種辛之後，心也漸漸歸於平靜。

“也就是說，倘若大勢至劍不曾出現，我便需要時刻戴著這鬥笠，一直等到的十顆文明種子悉數綻放，纔有直麵道主一族的可能，是麼？”

赤古聽聞，不置可否，隻是笑問道：“在你看來，這第一顆渾源戰穹的種子不斷變化，綻放的過程，所憑藉者為何？”

“莫非，不是時間的緣故麼？”

赤古微微搖頭道：“與時間無關，而是遇到道有關，不論任何文明，都是以道為源頭，並且在‘道’的基礎上，不斷壯大，倘若因為的心中已然擁有新道的萌芽，這種子便永遠都不會綻放。”

“可是，我從前所在的宇宙之中，同樣存在著‘道’的力量，而且這時刻種子被寒殤帶其中，存在至八個紀元的時間，為何卻不見它們產生變化？”牧龍疑道。

“那是因為，那方宇宙的道，太過於微末，無法對諸宇之上的一切產生影響，而你心中的道，即便隻是剛剛產生，但你要知道，一顆參天大樹的種子，即便隻是萌芽，卻也絕非荒野雜草能夠相比。”

“所以，真正讓渾源戰穹文明的種子綻放的，並非是時間，而是你心中大道的滋生，否則，即便時間再長，也無濟於事。”

牧龍聽聞，想一想，的確如此。

早在第二世的時候，他們已經得到了那些種子，但第二世的他，卻從並未曾開創新道，直到第三世，踏源界，悟到天地囚籠之中的絕，結合從前易教變革的理念，他產生了開創新道的想法。

再到後來，麵對那強大的八紀強敵，他所想的，依舊是變革，是開創新道。

唯有超越那方宇宙的力量，才能鎮那方宇宙的一切。

隻是，這‘易道’的萌芽，到底源於何？

牧龍想了想，或許是來自於這十顆種子，因為一開始，牧龍便將它們視為變數，或許是因為他們不屬於那方宇宙的緣故。

但“易”真正的理論，卻是源於他在易教的變革，源於那些親朋故舊，源於那些蒼生，而他牧龍，自修行開始，也從未背棄過蒼生！

“自強者，變革不息……”

“所謂的易，其本質，原來隻是一份守護到底的執念，是一份對家人與蒼生的大……”

“從微末到強大，從無到有，若不自強，則一如常態。”

著這片滿目瘡痍，陷混已久的大地，到命棺之中，那些逐漸復甦的氣息，關於易，關於新道，牧龍有了更為微妙的。

無形中，牧龍心中的萌芽在不斷壯大，而與此同時，繼渾源戰穹文明之後，第二顆種子，也在這一刻綻放。

隻不過，在頭頂鬥笠的遮蔽之下，這等氣息唯有牧龍自己可以察覺。

然而，也是在這一瞬，牧龍的後，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這聲音，似是蓄謀已久了，其中竟然還著幾分謀得逞的味道。

隻是對牧龍而言，竟然顯得既悉又陌生。

“原來，這便是所謂的新道……”

牧龍聽聞，轉頭去看時，卻見寒殤立在命棺的一側，臉上所浮現出的神，令牧龍到無比的陌生。

而且，他的上所顯的，也不再是屬於造主文明的氣息，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波，充斥著浩瀚的道意，竟是與先前那一尊被赤古所斬殺的詭異生靈有些相似！

這等突如其來的變故，是牧龍從未想過的。

若是冇有寒殤，此刻他說不定連踏出那方宇宙的能力都冇有，整個第九紀額的生靈，也將徹底在無量量劫中毀滅了。

可眼前這一切，又分明是徹骨的現實！

“你，到底是誰？”

質問間，牧龍的神，當即變得沉起來。

因為那命棺之中所盛裝的，是剛剛復甦的屬於第九紀的希，還有他的親人故舊，他此生最為看重的，莫過於此。

而這一刻，寒殤竟隻是輕輕抬手，那命棺便不斷小，靜靜躺在他的手掌間。

以他此時的力量，隻需輕輕用力，便可將那一副命棺毀滅，到時候，牧龍所竭力守護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他的父母、妻子、兒、故舊以及第九紀最後的殘留，都將毀滅在這一方陌生的世界之中。

隻不過，寒殤卻並冇有急著出手，而是獰笑著盯著牧龍，以及立在牧龍背後的赤古。

“我也未曾想過，這一顆早就被丟棄的棋子，竟然還有派上用場的一日，當初令他被放逐，隻是想讓他帶著那十顆種子，在無儘的時空流之中沉淪，僅此而已。”

“或許，一切的結局，從開始之時，便已經註定了。你們重新將這顆棄子帶這方世界，並將他喚醒，但你們似乎忘了，在這諸宇之上，隻要是擁有道的一切，都歸我族所掌控，皆是我道主一族的棋子。所以，道，即是命運，是這方世界的生靈永遠都無法擺的命運！”

“你是，太衍。”

赤古的麵依舊平靜，著“寒殤”，道出他的真名。

而太衍也不否認，“準確來說，隻是一縷道意化。”

“知道麼，為諸宇之上兩大裁決之一的大勢至劍，永遠都不該擁有，倘若你因他是執劍人而幫他，這顆棋子就不會復甦，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到頭來，他的道，反倒了你們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