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蘇盈枝就回去了, 蘇盈袖怕再遇著早上那樣的事,讓打車走,“別省錢,上了車給我發個信息, 到家了也說一聲。”
蘇盈枝點頭應了, 又囑咐道:“可不許跑了, 好好在家寫作業,晚上要是不想點外賣就回外婆家去。”
平時讓寫作業老要嘰歪的蘇盈枝這次倒很乖巧, 點頭保證說再也不跑了, 蘇盈袖拍拍肩膀,讓走了。
回頭跟宋寧抱怨,“要是什麼時候都能這麼乖就好了。”
“我剛才看著你,不像姐姐, 倒像媽媽。”宋寧忍不住笑, 調侃道, “以后你要是生個兒,該多心吶。”
“你以為生兒子就不心?”劉殷殷在整病歷,聞言抬頭看著兩個年輕的后輩冷笑, “我家那個混世魔王, 十歲了, 天天招惹小姑娘,從他懂事開始,我就擔心他什麼時候去禍害了別家孩子。”
蘇盈袖聞言笑得前仰后合,對宋寧道:“你來的時間短,還沒見過家的小子,特別古靈怪,甜會哄人得很。”
說著又問劉殷殷:“下周科室年會, 帶一起去吧,還有陳妙家小胖,小孩子有伴兒。”
“得他。”劉殷殷呵呵兩聲,“寫完作業我考慮一下,沒寫完就把他鎖家里。”
這廂說著笑,時間漸漸往下午走,許應回到病房,恰好食堂送餐,剛打開飯盒,病房門就被打開了。
值班護士見他已經回來了,不由得松口氣,“許律師,你去哪兒了?找不到人,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還沒出院,要是跑出去出了點什麼事,我們可是要負責的!”
而且誰也說不清醫保辦會不會風,節假日也突擊查住院部病人都在不在,不在的有沒有留請假條。
許應這時才知道蘇盈袖為什麼說找不到人要套,頓時覺得赧然,“……對不住,是有些急事,所以出去了一趟。”
“你沒事就好。”值班護士松口氣,又問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聽說沒有,也就不打攪他了。
等護士離開,許應把從派出所拷貝過來的視頻用小號往網上一發,再找了私家偵探,調查這個男人的家背景,接著把這件事捅到他工作和居住的地方去,將整件事搞得沸沸揚揚,務必他為過街老鼠。
一直到下午三四點,許應午睡起來,覺得有些無聊,于是又穿上外套出去了,這回提前跟護士打過招呼,說去一趟婦產科。
蘇盈袖不在辦公室,宋醫生說去產房了。
他沿著病房的走廊一路往后走,經過新生兒洗澡間,他停下來,著明玻璃窗往里看,看見穿著護士服的護士正小心翼翼地檢查新生兒。
小嬰兒呼呼大睡,不時手腳,忽然就張大大哭起來,不知道是被打擾了睡眠在抗議,還是不喜歡洗澡。
許應看得津津有味兒,忍不住想自己剛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嗯,肯定比他可啦。
看了一會兒,他轉繼續往里走一小段路,就看見產房了,他當然進不去,只能在外面坐坐,旁邊是一家等候的家屬,年輕的爸爸正在玩手機,也不專心,看一眼手機看兩眼產房門口,他家的長輩在聊天,說著什麼生男生都一樣之類的話。
蘇盈袖這時已經在產房的分娩室,值班的助產士在跟匯報況。
這是個早上就過來待產的產婦,當時蘇盈袖估計下午四點左右就能生,于是代產房護士看著,就回了辦公室繼續理工作,順道給付潔講講科室的基礎作,提前給做科教育——正式的科教育得等到假期結束后大家都來上班了才能做。
中途蘇盈袖去看了兩次,都沒有問題,一直到下午三點半,宮口快開全了,產婦上產床,助產士檢查才發現前羊水囊沒有破,就給人工破,破了又發現羊水的有點不對勁,輕微的黃綠。
“馬上做了胎心監護,胎心也下降了,我怕小人兒在里面憋著了,就趕你過來。”
蘇盈袖點點頭,這種況如果不及時理,是有可能出現胎兒宮窘迫的。
數數產婦的宮,不太理想,胎心還在下降,“拉產鉗吧,別等了。”
產科醫生有兩件武,胎頭吸引和產鉗。胎頭吸引是一個皮搋子,有點兒像流氓兔頭頂那東西,扣在寶寶頭上把寶寶拉出來,產鉗則是有兩片圓弧狀的薄鐵皮,扣在寶寶頭上像帶著頂頭盔,然后醫生可以把寶寶拉出來。
這都在產婦生得困難時才使用的助產械,有一定風險,但為了寶寶能平安降世、媽媽減痛苦,不得不使用一些人工手段。
助產士準備好產鉗,蘇盈袖上臺,檢查過后發現抬頭位置已經比較低了,“應該一個低拉產鉗就行。”
這活蘇盈袖都不知道做過多次了,利索的將產鉗兩葉順利置,對合好后,助產士讓產婦配合醫生一起用力,沒兩分鐘,抬頭就出來了,卸下產鉗,保護會,再一次宮來臨,就看見寶寶闖過了難關,正式降臨在這個世上。
清理呼吸道,一拍腳丫,接著,他閉著眼發出了人生第一聲啼哭,響亮極了。
助產士把孩子抱到產婦眼前,“喏,男孩,看看。”
產床上的新媽媽臉疲憊又幸福,之前還是一個可以肆意撒的兒和小妻子,從這一刻起,多了一個份,母親。
宮素用上,助產士給產婦洗干凈,轉到平車上準備觀察無礙后送回病房,寶寶稱過重,六斤五兩,蘇盈袖記下這個數字,看這兒沒自己什麼事了,就出了產房。
許應坐在產房門口歇腳,饒有興致的看墻上的母喂養宣傳畫,忽然聽見旁邊的準爸爸跟他搭話,“兄弟,你也是里面的家屬啊?”
許應愣了一下,點點頭。
“你不張啊?”準爸爸見他滿臉從容,一點都不張的模樣,有些驚訝,要知道他可是已經張了一天一夜了,要不是有椅子他就坐地上了,,站不住。
許應又認真的想了想,搖搖頭,蘇醫生技那麼好,肯定不會出事,既然不會出事,那他有什麼可張的。
準爸爸見狀立即向他投去佩服的目,“......厲害厲害。”
可能是張得久了需要緩解力,又或者是太興了像找人說說,他主與需要討論起孩子的問題來,“你喜歡兒子還是兒?我喜歡閨,不過老人都說肚子尖尖說不定是個兒子,唉——”
他說著嘆口氣,抓抓頭發,眉糾結一團,顯然十分苦惱。
但他沒有苦惱多久,就開始問許應:“你呢?你喜歡小子還是閨?”
“......閨吧。”他應了聲,莫名想到蘇盈袖,不知道小的時候生得什麼樣,應該也是玉雪可的一團?
頓了頓,他忽然又改了主意,“其實兒子也好,都好。”
太累了,缺失的東西那麼多,總該有更多的人來保護,而不是再費許多心去保護另一個人。
也不知道他這想法對不對,他從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就在這時,產房的門開了,里頭抱出個小包袱,一家人呼啦圍上去,歡天喜地的看著新生兒,哪怕只有一眼,也可以討論很久。
許應也有些想去看,可是又沒,其實也沒那麼好奇啦。
他看見蘇盈袖出來了,家屬圍著道謝,代了幾句后續,就往這邊走來。
蘇盈袖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許應,他穿著醫院病號服的子和棉拖,厚厚的黑羽絨服,懷里抱著水杯,坐在椅子上,向過來,有些好奇。
愣了一下,忍不住想笑,走近前去,“......你怎麼在這兒坐著?”
“宋醫生說你在產房,我就溜達過來了。”許應老實應道,“還跟那家的男人聊了兩句,他說喜歡閨,但可能是個兒子,還問我喜歡小子還是閨,我說都好。”
蘇盈袖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失笑,“牛頭不對馬的,你們居然也能聊起來,嘖。”
許應抿著笑笑,站起來,把水杯遞給,“不,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大冬天的,從產房里頭出來,頭發還都能一片。
蘇盈袖歪著頭看他一眼,目里帶著打量,“這麼殷勤,是不是有求于我?”
許應目一閃,舒展的眉眼染上一抹笑意,“是啊,你怎麼這麼聰明?”
“哼哼,我就知道。”蘇盈袖從鼻子里哼出兩聲,低頭擰開保溫杯蓋子,吧水倒在杯蓋里,吹了吹,“說說看,什麼事?”
“那個、我明天出院,我爸我媽不在家,你能順路捎我一程麼?”他著蘇盈袖,努力做出一副誠懇又苦惱的樣子。
結果蘇盈袖既沒懷疑也沒猶豫,“行啊,你是我帶來醫院的,明天送你回去,也算有始有終了。”
頓了頓,又問:“你遛彎怎麼還帶水杯?跟個退休老大爺似的。”
“......這不是聽你們的話,多喝水麼?”許應聞言有些委屈,說話也沒什麼好聲氣。
蘇盈袖眼睛微微彎起來,說話的聲音又輕又,“哎呀,我們也是為你好嘛,年紀輕輕更要保重呀。”
他聽了頓時又氣不起來,半晌嘆口氣,“所以你別笑話我是個老大爺了。”
他哪里老了!明明是神小伙兒!!!
蘇盈袖笑著,喝完了水,把水杯還給他,剛好走到護士站,走進去,從病歷車上拿了本病歷,轉頭看許應,“你說你也不愿意回自己病房,那就......今晚一起吃火鍋?”
許應一愣,“......你晚上不值班?”
“我們值班室有鍋。”蘇盈袖笑著眨眨眼。
許應愣了一下,隨即又笑,像他辦公室有折疊床一樣,們值班房有鍋有什麼可稀奇的。
稀奇的是,竟然會主請吃飯,這可是從來沒有的。
許應想到這里,心忍不住又一瞬間的漾,就像湖面忽然有小石子落下,咚一聲如水,隨即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最終化作他眼角喜悅的笑紋,“好啊。”
吃火鍋是蘇盈袖臨時想到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今天得吃一頓熱鬧又熱乎的,定好是火鍋,人多吃起來那一個香。
等進了辦公室才問劉殷殷和宋寧,們組加上婦科組的,是八個人,加上許應,還有值班護士,那就不止十個人了。
“這吃起來可真夠熱鬧的,真就是過年了。”劉殷殷點頭應了,又笑道,“甭管忙不忙,過節的儀式總要有。”
蘇盈袖笑著說是,拉著許應坐下,準備看點什麼菜,也沒敢坐太遠,還得盯著付潔寫病歷。
坐在許應和付潔中間,一會兒和許應看看外賣平臺上哪家菜多,一會兒又看看付潔病程記錄寫得對不對,婦產科的病記和科外科的都不太一樣。
忙得不可開。
劉殷殷整病歷的間隙抬頭,看見和許應挨得近近的,頭靠頭商量著要不要香菜,忽然笑了聲,“哎,下周我們科年會,許律師也去吧,讓袖袖把你捎上。”
蘇盈袖一愣,側臉問許應:“......你想去麼?”
旁的男人眉眼俊秀,一點平時的明都沒有,懶洋洋的應,“你同意我就去啊。”
行叭,那就帶上一個會蹭飯的拖油瓶罷。
金烏西墜,日漸漸收攏起在人間的最后一抹輝,街燈隨著火鍋底料的香氣一起拉開夜的序幕。
食的香氣氤氳,笑聲和閑聊的話語始終克制,生恐吵著休息的病人、產婦和嬰兒,窗大戶開著,寒風卷走了殘留的油煙余味。
新一年的第一天,有了一個祥和熱鬧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許律師:我馬上就可以打進部了!
蘇醫生:……你現在還覺得不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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