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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是暗香盈袖》 第61章

許應將要給葉菲過生日的事跟蘇盈袖說完后就回去了, 他實在有些撐不住,再待下去他科恩那個要在這兒睡著過去。

蘇盈袖像對蘇盈枝似的提醒道:“上車之前注意一下車牌號碼,到了記得給我發個信息。”

說這些的時候,竟有幾分葉菲的影子在, 或者說, 是每個人的生命中那個最關心你的人, 父母、長輩、朋友,他們關心你的安危, 關心你的緒, 也把你放在心上。

許應不是傻子,他能覺到蘇盈袖態度的轉變,心里既慨又激,就好像你已經走了很遠, 而那個人也終于往前邁出一步, 你不再是孤軍戰。

“知道,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耐心地等蘇盈袖叮囑完,才點點頭, 溫聲保證道。

蘇盈袖自己的耳垂, 還是有些擔憂,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最近老看到說出租車網約車出事。”

“那要不然我不回去了,在醫院住一晚?”許應笑著反問

蘇盈袖語氣一頓,立刻擺擺手,“那不行,我們這兒又不是酒店,你趕走吧, 省得越來越晚了。”

許應忍不住想笑,還沒笑出來就被趕走了。

產科的工作很多忙在夜里,但今晚倒還好,晚上十一點半,產房里一個要發的都還沒有,蘇盈袖索就回值班房睡覺了。

值班房里關著燈,但每張床上都亮著一點,照著人臉幽幽的,蘇盈袖一瞧,好家伙,沒一個睡的。

“你們都不睡啊,萬一一會兒來事兒就想睡都睡不了。”蘇盈袖邊說邊把白大褂解了,又去洗漱。

出來后才聽劉殷殷道:“怕什麼,明天是周日,我們又不像你,還有別的事要做,回去就睡大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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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周六睡什麼睡,起來嗨啊。”婦科搭班的還是左云,聞言接了句茬,又問蘇盈袖,“誒,袖袖,你是不是跟許律師在談朋友啊?”

蘇盈袖這時已經躺了下去,被子拉到一半,聞言作頓了頓,沉默片刻才道:“......不是。”

這里都是人,還都是的,說話沒什麼顧忌,左云于是道:“可我看著許律師,他事喜歡你啊。”

蘇盈袖又愣了愣,往床上一躺,“......是麼?”

“是啊,他看你那種眼神,就跟我老公以前剛和我在一起時看我的一模一樣,哎呀......就是那種怕被別人發現,又忍不住的那種覺,知道吧?”左云解釋道。

蘇盈袖在黑暗里嘟嘟,“他老是笑,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那是因為你啊。”左云笑出聲來,說傻,“要是見到討厭的人,怎麼笑得出來。”

蘇盈袖哦了聲,劉殷殷問:“你呢,對許律師什麼覺?”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蘇盈袖就覺得空氣都安靜了不,好像大家都在屏氣凝神等的答案,可又實在回答不上來。

見半晌沒吭聲,劉殷殷接著問:“你討厭他麼?”

這個能回答了,“不討厭啊。”

“我也覺得你不討厭,看他第一次到咱們科的時候你懟他懟得多兇,現在都快稱得上溫啦。”劉殷殷笑道。

蘇盈袖抿著,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有吧。”

“不過......”頓了頓,繼續道,“我可能是對他有些好的,外婆說得讓人有機會接近我,我才能看清他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讓他上家里吃飯了。”

劉殷殷:“......”話是沒錯,做得好像也沒問題,但怎麼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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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什麼時候的事?”左云很興趣,覺得一點都不困了,睡覺哪有聽姐妹的八卦得勁啊。

蘇盈袖想了半天,“......不太記得了,反正是陳妙姐小姑子那件事之后,我們一起吃過幾次飯,他認得我妹妹,然后有天他跟林修路過學校,見著就把送回來了,留下來吃飯,后來又有幾次巧合。”

“最近一次是元旦,不過這次是我他去的。”說完還嗯了聲,確認似的。

劉殷殷覺得這姑娘逗死了,“那會兒你了解他麼就敢留他吃飯?”

“林修在啊,而且他的確幫忙了,我該謝他的。”蘇盈袖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翹著二郎,有些得意的道,“事實證明他也不是壞人啊,這點眼我還是有的,再說了,我家除了我和枝枝,也沒什麼可的寶貝了。”

大家忍不住都笑起來,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同事開玩笑道:“你沒想過萬一他盯上的是你家枝枝呢?怎麼辦?”

蘇盈袖的笑頓了頓,隨即哼了聲,“那時候我們家枝枝未年呢,他要是敢打枝枝主意我就廢了他。”

“主任記得吧,我才上手兩周就敢自己做剖宮產了呢。”

聲音甜得很,溫溫的,劉殷殷聽了打個哆嗦,覺得許律師可能以后日子不會太好過。

可是蘇盈袖說過就忘,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才繼續問左云:“談是怎樣談的,都做什麼?你說說,我取取經。”

左云和先生是高中就在一起,是妥妥的校園到婚紗的故事,想了想,道:“看階段吧。”

“讀書的時候呢,就希能一直膩在一起,我們不同學校,就會每天都打電話,恨不得有說不完的話,每次一到節日生日紀念日,都會費盡心思給對方準備驚喜,要有花有禮有燭晚餐才算有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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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工作了,大家都是社畜,忙得連飯都不能按時吃,這個階段的想法就變了,只希在正常工作得間隙,他能惦記著我,問我要不要去試試新開的餐廳,會在我值班的吃不上飯的時候給我點個外賣,會計劃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行的旅程,會在我休息日的時候包攬家務讓我多睡一會兒......”

“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更喜歡安穩和細水長流吧。你呢,袖袖,你喜歡哪種?”

蘇盈袖聽完,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老實道:“后面那種吧,我記不住各種紀念日。”

要記得的東西太多了,哪里還有心思記這些,連自己的生日都能忘。

劉殷殷問:“你說你們倆當初那關系,恨不得懟死他那種,怎麼還互相看對眼了呢?圖什麼?”

“他圖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尋思著我能圖的東西可多了,比如他長得好看,比如他掙得多,比如雖然他是律師但還一頭秀發。”蘇盈袖笑了兩聲,調侃道,“越說越像我在撿便宜。”

“當然是圖我們袖袖貌如花又勤勞能干了。”劉殷殷笑著應,說完又笑。

蘇盈袖立刻嗯了聲,滋滋的,“那也是。”

蘇醫生永遠聽好話:)

宋寧一直沒說話,不是不想說,是笑得快不行了說不出來,這樣的袖袖姐跟平時工作中一點都不一樣,好似個調皮的孩子,十分有趣。

要是是許律師,也會被吸引,生活里有這樣一個人陪著,該多有趣呢?

大家正閑聊著,忽然聽見樓上好像有點靜,乒呤乓啷的,不由得都聲音一頓,頓時安靜下來,顯得靜更加明顯了,約聽見有人短促的尖

“樓上這個位置,應該是腸科的值班房?”宋寧有些遲疑地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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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去。”劉殷殷沉片刻,“別人家的事,我們貿然過去不太好,還是先打聽一下,問問腸科的看知不知道怎麼了,今天他們誰值班?”

蘇盈袖道:“薛醫生,今晚來給37床會診過。”

左云聞言便說給薛醫生發信息問問,話音剛落,付潔開腔了,“呃、各位老師,我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快說!”大家異口同聲道,得啦,今晚不用睡了,八卦一個接一個。

其實說白了就是腸科一個護士,認識了跟付潔同一級的一個男規培醫生,借著之前醫院年會排練節目和打羽球的機會,跟他朋友也人,然后在前天也就是周五晚上,跟這位男醫生出去開房,天亮后男醫生來醫院值班,護士呢,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朋友。

朋友也是同一級的規培醫,立刻就發信息問男朋友怎麼回事,男方就說前一天值班的時候,他自己下班,遇到,因為是人所以一起走了一段,邊走邊聊,說今天好冷好想找個暖和的地方接著聊順便休息一下,路過酒店的時候開玩笑說要不就這里吧,他就鬼迷心竅的同意了,讓開好房他再上去。

但是護士不知道男方已經承認了,突然反口,說自己和他沒有發生關系,只是想氣氣,因為覺得他們總是在自己面前秀恩,所以想給他們一個教訓,還發信息給男方,我沒和你上床你和你朋友解釋一下我只是氣話。

方必然不同意這個說法啊,進一步問,就又開始言辭閃爍,哀求不要把這件事鬧大,反倒是男方一直都沒改口,看起來躺平任錘。

于是他朋友就半夜回醫院來錘他了:)

“他朋友也很剛的,平時是那種脾氣特別直、嫉惡如仇眼里不容沙的人,但是也很好人,熱心,業務能力強,還長得漂亮,他怎麼就不珍惜呢?”付潔覺得很不能理解。

蘇盈袖這時嗐了聲,“我以前給我妹補子,天天燉鴿,一開始真香,吃到后面簡直惡心,還流鼻,虛不補,這男的沒福氣,活該沒那麼好的朋友唄。”

說得振振有詞,還真就是這麼個理,劉殷殷聽了就笑,自己的事還沒搞明白呢,點評起別人來倒一套接著一套。

時針慢慢劃過凌晨,蘇盈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被醒時是早上六點多。

產房的電話,說有個胎早破待產的,不遵醫囑下地溜達,結果沒走幾步就被護士呵斥住躺了回去,接著就出現了胎心減慢,慢到只有4、50次/分,蘇盈袖接到電話立刻趕到急診科,戴上手套一探,壞事了,臍帶正在胎兒腦后方!

登時就不敢松手,一邊使勁往上推胎兒的頭部,一邊下指令,“快!通知手室鋪臺,要急診剖宮,通知新生兒科麻醉科盡快到場,這是個臍帶垂的!”

“讓人按電梯,來人幫我一起把推到手室去!”

臍帶垂,也就是臍帶先于胎兒從胎破口隨著羊水流出,會導致臍帶,引起胎兒供障礙,如果運阻斷超過七八分鐘,胎兒因為缺氧而死亡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

“蘇醫生,你上床上去吧,這樣好推。”幾個護士一邊推床一邊道。

蘇盈袖二話不說,立刻抬就坐到床上,呈跪姿,一直托著胎頭往上推,盡量減臍帶,推床的護士們將病床拉出門外,飛快地跑向電梯。

三分鐘后,順利到達手室,主刀的是劉殷殷,在產婦送進來的時候,新生兒科和麻醉科都已經在現場了,蘇盈袖接過病人,又趕去洗手穿手,十分鐘后上臺,劉殷殷下第一刀,一分鐘后胎兒娩出,新生兒評分十分。

室里很安靜,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這樣在沉默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束。

接著產房又打電話說還有一個胎心減慢的,剖出來一看,臍帶把胎兒一對小腳丫纏得的。

從這一個開始,產房開始熱鬧了。

蘇盈袖:“......”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們還讓我睡了一覺???

許應是在早上九點多的時候給蘇盈袖打得電話,問下班沒有,蘇盈袖彼時剛出產房,在整理后記錄,接到電話才想起今天還有事,忙道:“我還得一會兒才能走,好幾個病程記錄要寫,要不然......”

“要是敢說不去了我就去綁你了啊。”許應打斷的話,淡淡的威脅道。

蘇盈袖到邊的話立刻就改了,“你要是這樣,我還真就不去了。”

“......別啊,您這麼人心善的人,肯定不會說話不算數的對吧?”許應立刻從善如流。

蘇盈袖哼了聲,角翹翹,“那是。”

許應:“......”有沒有賣教怎麼花式夸人的書的,我先準備幾本,以后應該用得上:)

作者有話要說: 許律師:我就后悔沒有多讀書:)

蘇醫生:……吃過沒文化的虧?

許律師:不,我吃了不懂拍馬屁的虧[點煙.jpg]

蘇醫生:……我覺得你在罵我,你等等,我快有證據了。

許律師:……騙鬼還是你厲害[點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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