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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是暗香盈袖》 第63章

誰也沒有想到涂川會突然出事。

蘇盈袖拍著肚子懶洋洋的作隨著許應的話停頓下來, 有些疑地看著他,皺起了眉。

聽到他說讓幫忙,先是下意識的應好,然后才想到要問:“涂律師怎麼了嗎?”

“應該是出去調查被人跟蹤了, 他最近接了新的委托。”許應抿著, 握著方向盤的手上指節已經發白。

涂山已經死了, 如果涂川也有個三長兩短,他可能要一輩子都活在愧疚的影里, 如果當年涂川選擇做刑辯時他攔住了他, 說不定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事已經發生,涂川死了,活著的人在日復一日的平淡生活中慢慢適應了沒有他的日子。

直到以為已經失蹤的徐娜突然出現, 變故又起。

車子在馬路上疾駛, 幾次差點闖紅燈, 蘇盈袖著安全帶,面有些發白,一方面是有些害怕出事, 另一方面則是, “你慢點!我快要被你晃吐出來了!”

遇到紅燈突然急剎車, 綠燈亮起又突然提速,慣的沖擊力讓蘇盈袖到十分不適。

許應聞言立刻降慢車速,有些抱歉的對扯出個笑,“阿盈,對不住,我就是太擔心……”

“你的擔心在這個時候毫無用!”不知道是因為不適,還是其他, 蘇盈袖說起話來毫不客氣,“你應該做的是冷靜下來,做好現在的每一步,安全行駛,抵達目的地,見到他以后確定況才能施救。”

“既然他還能找你,那就說明他暫時沒事,等你見到人,發現無能為力的時候再來擔憂和慌,完全來得及!”

這是蘇盈袖的邏輯,不能說完全正確,但也的確一定程度上迫使許應冷靜下來,同時他又忽然覺得,剛才不應該將蘇家的地址報給涂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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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疑將蘇盈也拖了這場麻煩里。

蘇盈袖攥著安全帶,在手里去,瞥見他出些忐忑的神,想了想,還是安道:“他不會有事的。”

許應抿著,勉強出一個笑來,再次覺得自己辦了壞事。

他們很快回到了蘇家所在的小區,在門口遇見涂川的車子,許應停下來,走過去敲敲車窗,跟他說了幾句話,涂川的車子就發了。

但卻是離開小區門口。

“他怎麼不把車開進去?”蘇盈袖愣了一下,問道。

“我讓他把車開到你們小區的北門去,一會兒我去接他。”許應回答道,他們所在的是南門,也是離蘇盈袖家最近的一個門。

蘇盈袖愣了愣,“可以啊許律師,連我們小區有幾個門都知道。”

要是平時,許應還能順著的話開兩句玩笑,可現在實在沒心思,于是只抿了抿

蘇盈袖嘆嘆氣,“你剛才也見到他了,況怎麼樣?神智清醒麼,有沒有外傷,有沒有出?”

“還清醒,估計有外傷,我聞到他車里有腥味。”許應想了想,應道。

蘇盈袖點點頭,“那就不怕了,又還能開車,可見這外傷也不嚴重,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是因為職業緣故,還是天生膽大,在蘇盈袖眼里,只要不會危及生命,就不算大事。

許應莫名就被的淡定染,一時苦笑不已,“......看我,真是沒用,還不如你一個孩子冷靜有主意。”

蘇盈袖聞言看他一眼,很認真的搖搖頭,“不是,是因為涂律師和我不,如果是你出事,我不會這麼冷靜。”

許應樂觀了一下,隨即有些欣喜,“所以說......”

他想問這是不是表示自己在心里也算重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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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問完,就聽繼續道:“還有林修也是,因為你們是我的朋友,所以會關心則,而涂律師和我關系不那麼近,當然可以冷眼旁觀理智思考。”

許應:“......”理是這個理,但就是聽著有點不高興:)

既然提到了林修,蘇盈袖就順帶問了句:“最近都不見林修跟你同進同出,是他獨立了?”

許應說沒有,蘇盈袖就接著問:“那為什麼不見他,他干嘛去了,干脆他來吃晚飯吧?”

“呃、他有別的工作,我不是新接了案子麼......”許應目微閃,委婉拒絕了的提議,沒敢告訴林修去學校找蘇盈枝了。

蘇盈袖不疑有他,等到了樓下,對他道:“你快去接涂律師吧,我上去準備一下換藥包。”

順手帶走了許應車里的急救箱。

盡管對涂川的傷勢判斷是并無大礙,但蘇盈袖見到他時還是有些吃驚,他的左臂被匕首刺傷,留下了五六公分的傷口,皮開綻,紅翻卷,襯衫被劃破,也已經被鮮了。

難怪許應那麼容易就能聞到他車里的腥味。

不過的確神智很清楚,還能有條有理地問能不能給他一張椅子,萬一弄臟沙發可能不好清理。

蘇盈袖擺擺手,“沒事,坐下我看看你的手。”

茶幾已經清理干凈,蘇盈袖拆開換藥包,用棉球替他清理了創面,檢查過后道:“你要針,我這里沒有合包,你要不要去醫院?”

涂川有些猶豫,看向了許應,許應也沉默下來。

蘇盈袖看看他們的臉,點點頭,“我知道了。”

“我可以幫你們人來幫忙,但前提是......你們要把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們,但不能把我的朋友也不明不白地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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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瞬間疚,“阿盈......”

蘇盈袖抬眼看著他,安靜地等他告訴一切。

第一次聽說徐娜這個名字時,蘇盈袖就了解了涂川為什麼遇害,是因為綁架,而會遭遇綁架,是因為他代理的一樁案子涉及到了某位大人私,后來涂山故,許應和涂川都覺得是對方為了封口,索綁架并殺害了涂山,只是苦于沒有證據。

“那個大人姓梁,是振興集團的老總。”許應解釋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告訴過我曾經有個產婦,快五十歲了但丈夫才三十多?是梁家的私生。”

“或者也不私生,應該妾生的母親,是梁家上下都承認的二房,大小老婆住在一起,就像古時候的大戶人家那樣,有嫡庶有爭斗,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后來梁總長大了,不了家里這樣扭曲的氛圍,加上母親已經去世,弟弟也死因謎,不想再繼續留在那里,索斷絕關系離開了梁家。”

“涂山查到的那件事,大概是跟職務犯罪有關,中間夾雜著不人命,所以才會引來報復,后來你在商場見到徐娜,跟著的那位太太,就是梁總同父異母的姐姐,正房所生,丈夫現在掌管著梁家的大部分家業,因為自從梁總的弟弟死后,梁家就沒有其他繼承人了。”

隨著他的敘述,蘇盈袖想起他說到的每一個人,有些驚訝,“怎麼會......這麼巧......”

許應點了一下頭,“是啊,巧合,但又不是那麼巧,我之所以會為梁總公司的法律顧問,就是因為知道和梁家、涂山與梁家的瓜葛,也一直懷疑弟弟是死在家里人手中。”

蘇盈袖這時問道:“那這次涂律師傷,也和梁家有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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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要從我嫂子突然出現說起。”涂川接過了許應的話繼續講述,因為i后面的事只有他才清楚。

徐娜之所以失蹤,是因為兩件事。第一件,是涂山遭遇不測時,已經懷有將近一個月孕,為了安全,到四個月顯懷后不得不離開,回家待產,同時和家人統一好口徑,說沒回來過。等到生產過后,哺育孩子到半歲,決定去查明事真相,于是不顧父母和妹妹韓晶的勸阻,決絕地離開了家人,應聘為了梁大小姐的助理,近距離接梁家,伺機搜集證據,這是第二件事。

至于為什麼又突然出現,“病了,卵巢癌晚期,想要把這幾年調查到的東西給我們,讓我們繼續查清害死我哥的幕后兇手,還有......我的小侄子,他才五歲......”

徐娜自覺時日無多,想盡量安排好后事,尤其是最對不起的父母和孩子,所以才會現,讓許應和涂川察覺到的蹤跡。

蘇盈袖明白了,但還有疑問,“那今天是......”

“我今天去見韓晶,那邊應該知道我和韓晶各自的份了,所以遇上了點麻煩,我怕兩個人一起走目標太大,于是等的保鏢來了以后和分開走,在負一層的停車場遭到伏擊,幸好車就在旁邊,我跑得快。”

涂川說完苦笑兩聲,面發白起來。

蘇盈袖再次向他確認,“人已經甩了?”

“我繞了幾個小時的路,從胥家橋后面繞過來的,昨天聽師哥說今天和你有約,所以想......”

“可惜我這里沒有合包。”蘇盈袖聳聳肩,然后道,“我同事過來幫忙吧,家住得離這里不遠。”

涂川連忙向道謝,“多謝蘇醫生。”

“歇著吧,省點力氣。”蘇盈袖再次檢查和理了一下他的創面,起去打電話。

“樂樂,老楊在不在家......那正好,上我家來幫個忙唄,有個朋友傷了要針,我這兒沒合包不好弄,讓老楊來一下唄,順便帶個破傷風......呃、刀傷,匕首那種......黑個鬼的社會,趕的,來了今晚吃火鍋。”

聽著中氣十足跟同事說電話的聲音,涂川看向許應,“師哥,謝謝......”

“自己人,有什麼好謝的。”許應抿著,嘆口氣,“也不知道梁總那邊進展怎麼樣。”

涂川聞言道:“我前天見了梁總,說是快結束了,我已經將嫂子收集到的資料全都給梁總和陸總了。”

“......這樣看來,今天是他們狗急跳墻了,你和韓晶接下來一段時間要更加小心。”許應叮囑道。

涂川的神很輕松,“沒事,我跟韓晶說好了,明天就跟走,當工作人員陪去大山里拍戲,行程絕對保,這也是大嫂建議的。”

“等這事結束,大嫂就能安心治病了。”他說著又看了眼蘇盈袖,“不過,這事兒......師哥,咱還要拜托蘇醫生麼?”

“傻子才不拜托,阿盈的老師可是這個。”許應說著豎起個大拇指,又嘆氣,“就是不知道老太太回來沒有。”

這邊蘇盈袖和楊樂樂說好以后,掛斷電話,回到客廳,在許應旁邊坐下,還沒坐穩就聽他問:“阿盈,你老師還在北戴河沒回來?”

蘇盈袖頓時有些愣愣,像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有些無語,“......什麼北戴河,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老太太現在在英國看寶貝重孫呢,干嘛,找有事啊?”

“徐娜不是卵巢癌麼,想找專家看看,上次丁一楠住院那天,涂川和韓晶請你吃飯,就是想說這件事,結果......雖說不可能治愈了,但也希能讓好過點,你說是吧?”許應邊說邊留意著的神

蘇盈袖哦了聲,“那得等一陣,老太太要麼年前帶一大家子一塊兒回,要麼等過了年再回。有藥麼,先按時吃藥或者其他治療吧。”

涂川聞言應了聲好,蘇盈袖又問:“我發現......涂律師和韓晶關系好像很嘛......”

八卦是人類的天之一。

涂川原本沒什麼的臉頓時染上了一抹,目游移閃爍,就是不說話。

他越這樣,蘇盈袖越覺得里頭大有文章,剛要追問,許應開腔了,“阿盈,我了,想喝水。”

“桌上有開水,自己倒啊。”蘇盈袖被他打岔,有些不高興了。

許應搖頭,“開水沒味道,我想喝茶,上回烤那天下午你做的那種。”

蘇盈袖想不起來烤那天自己做茶了嗎?懷疑他胡說的,又沒證據,加上剛吃了人家媽媽喝外婆做的一桌好菜,有點短。

“你今天怎麼這麼難伺候,煩人!”一邊嘟嘟囔囔,一邊起去拿茶壺接水煮紅茶。

許應跟在后頭進了廚房,這時才低聲道:“涂川跟韓晶的事你別問了,等宣。”

蘇盈袖一愣,眼睛撲閃撲閃連眨好幾下,回過神來差點就跳起來。

“姓徐的這麼好嗎,一家兄弟倆分別叼走人家一對姐妹花?過分!”

許應:“......”又不是你家姑娘你這麼義憤填膺,是不是看不起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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