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我不去香港玩啦,我回家了。”薛小顰又了霍梁的頭,憐惜不已。真奇妙,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照顧,但現在兩人的角完全反了過來。
霍梁聽到說話,又到溫的吻,這才逐漸從幻覺中清醒。然后本來就蒼白的俊臉又白了一分,他現在是什麼形象?他一貫在薛小顰面前是什麼形象?正要跳起來卻覺得大一痛,悶哼一聲又了下來。
被他這一悶哼,薛小顰立刻想起床上有跡,眼睛一瞇,看著霍梁掩耳盜鈴地抓著被子遮掩大,可惜睡袍下纏繞著紗布的大還是被薛小顰給看見了。
霍梁頭一次在薛小顰面前,眼神忐忑不安,等待最終判決。
是會罵他有病,還是會失的斥責他,亦或是……轉離開?霍梁到了恐慌,罵他也好打他也好,只要不離開他,怎麼樣都行。
就在他已經準備乞求薛小顰別走的時候,一只的小手輕輕到他的大繃帶上,的聲音有些許抖:“……怎麼傷的?”
霍梁的大腦飛速轉,奈何薛小顰的聲音比他想的更快:“你要是敢撒謊,我馬上就走,再也不理你了。”
被這麼一威脅,別說撒謊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給薛小顰看。霍梁張地抓住薛小顰的手,用面無表的臉把事的緣由說了一遍,然后語帶哀求:“你別擔心,我很快就能好,我保證,你別走。”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是怕走。
薛小顰眼眶一酸,忍不住又哭起來。就是個哭包,哭鬼,高興了哭傷心了哭,激了哭心疼了也哭。事實上很想把霍梁打一頓,可是看他這副憔悴蒼白的樣子,又怎麼也舍不得了。“這才幾天吶你就把自己弄了這個樣子,我要真去玩半個月才回來,你是不是就變骷髏了啊?”
現在本沒法把眼前的霍梁和四天前在婚禮上那個優秀的芒四的霍梁相提并論,這男人怎麼就那麼傻呢,真不想離開,直接說實話不就好了?薛小顰吸了吸鼻子,努力不掉眼淚——不想讓霍梁難過。“傷口理好了嗎?”
霍先生連忙點頭。
“那你別啊,是不是該換紗布了?”
“我自己來就好了。”霍梁的聲音里有著赧。“急救箱我放在一邊。”他沒有想死,他才不想死呢,死了就沒法跟小顰在一起了。
薛小顰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看模糊的場景,也不敢看,怕眼淚再掉下來。薛小顰從小到大一帆風順,對霍梁的這種意和憐惜都是沒有過的,不知道自己會因為這樣變得如此容易落淚。
進去洗手間,先是洗了把臉,然后去帽間換了服,出來剛好看見霍梁把紗布剪斷。
他做事的樣子很專注,薛小顰看了就移不開眼。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偏偏不能控制自己?
把霍梁扶下床,換了床單跟被子,期間霍梁很不安,屢次想要接家務,腦子里牢牢記得薛小顰說過自己不做家務活,可是薛小顰卻拒絕了,只是懶,不是低能。
換好床單后,霍梁被強制摁在了床上,薛小顰先去廚房煮了粥,然后去浴室取來霍梁的刮胡刀,問:“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霍梁了下,才意識到自己英俊的面孔竟然長了胡子。他愈發的慌了,本來就不正常,現在竟然還不修邊幅,他真的擔心薛小顰會不要他。
要是準備離開他的話,他會死,他一定會死的。
薛小顰沒提這個,霍梁要自己刮胡子也沒說什麼,就是心里難,在廚房待了會兒回來,霍梁的面孔就重新干干凈凈了。
沒了胡子,就神了點,薛小顰笑了笑,將東西送回浴室,這才回來準備跟霍梁“聊聊天”。
霍梁明顯也很張,雖然從臉上看不出來,但他的手在微微抖,眼神如同水一般的示弱。等了會兒薛小顰沒先開口,他就先說話了:“你要怎樣都可以,只是……別走,小顰,別走,別離開我,求你了,我不想離婚。”
薛小顰:“……誰說要跟你離婚了?”
不離婚嗎?太好了!霍梁頓時松了口氣。
薛小顰見他有些平靜,這才認真地道:“我你,想跟你過一輩子,但是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你知道嗎?很危險,你在頭疼,甚至還自殘——”
“我沒有——”他想解釋不是自殘而是為了制頭痛,但薛小顰打斷了他:“我不管你是什麼理由,在我看來你就是自殘了。”
霍梁沉默。
“你不能總是這樣。就算我以后再也不出門了,也沒法保證時時刻刻在你邊,萬一有什麼意外呢?”薛小顰沒說的太過,點到為止。“你需要看醫生,霍梁。”
“我自己就是醫生。”
什麼爛脾氣,薛小顰在心里腹誹了一句,面上繼續溫:“業有專攻,你是外科醫生,不是心理醫生。”
霍梁停了幾秒說:“……他們看不好我。”
“你沒去看怎麼知道?”薛小顰瞪他。
“我就是知道。”他完全明白自己神上的問題,本不需要看心理醫生,也沒有心理醫生能為他看病。
薛小顰覺得他冥頑不靈:“我不管,反正你必須得去看醫生,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聽我的還是聽你自己的?”
霍梁想都沒想就說:“聽你的。”
薛小顰這才滿意。
很快廚房的粥好了,薛小顰端來就著開胃小菜一口一口的喂給霍梁,第一次這樣照顧他,讓有種做媽媽的覺。
事實上霍梁可比大好幾歲呢。
吃完早飯,薛小顰很擔心霍梁的大,他臉那麼蒼白很明顯是因為失過多,所以準備去買只老母燉湯。
雖然不喜歡做飯,但薛小顰的廚藝還是不錯的,再說了,這年頭什麼都可以上網查,有了食譜,再難的東西也做得。
這樣休息了一個星期,霍梁才被允許下床走。晚上薛小顰仍然跟他同床共枕,但卻不允許他越雷池一步,甚至他的手稍有不老實,就會拍他,作很輕,拒絕的意味卻很明顯。
霍梁理虧在先就不敢了。
他一直以為,薛小顰說要他去看心理醫生,只是上說說,并不會真的這麼做。但他錯了,薛小顰真的為他預約了一名心理醫生。
開車的時候霍梁面無表的臭臉,看得出來他很不樂意。薛小顰對著手里的單子指指點點:“聽說這位是留洋回來的,一小時就要好幾千塊,口碑也很不錯,格也好,我打聽過了,這醫生口風,不會有人知道你來看心理醫生的。”
霍梁在心里說,這是要簽保協議的,當然不會輕易泄病人的份。但他看親親老婆很認真很專心,就沒說。
反正這種話說出來就等同于潑涼水,又不會得到一個吻,還會惹老婆不高興。這幾天他表現良好,好不容易可以親親抱抱,絕對不能再做錯了。
有了薛小顰在邊,霍梁的恢復速度簡直就是突飛猛進。現在的他和一個禮拜前薛小顰剛回家時簡直判若兩人。好像就是他的藥,在,他就健健康康正正常常,不在,他立刻就失控。
片刻離不了人。
薛小顰向來樂觀開朗健康向上,從沒有需要心理疏通,自我調節能力很強,所以這也是第一次來心理診所。
診所位于一棟大廈的二十八層,一出電梯就到了。裝修的非常致簡潔,醫生護士們看起來也都很靠譜,薛小顰在前臺表明自己是預約過的后,等了幾分鐘,醫生就請他們進去了。
心理醫生大概四十左右,禿頭,戴著副眼鏡,辦公室里掛了一排的獎杯錦旗,薛小顰越看越覺得靠譜,心里充滿了激和興。
霍梁淡定地坐到了椅子上。
怕霍梁有口難言,自己在場的話恐怕不大好,所以薛小顰主到外頭等。等待期間順便刷了下朋友圈,看到老三跟家那口子各種秀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景點,頓時羨慕嫉妒恨,怒點了一個贊。
恰好薛老媽打電話來,問回家沒,薛小顰連忙說沒什麼好玩的昨天就到家了,薛老媽立刻要中午帶霍梁過去吃飯。薛小顰有點猶豫,因為不知道這治療時間有多長,就支吾著搪塞了過去,說要是有時間肯定過去。
完了薛老媽又問去了哪里玩,有沒有帶禮……薛小顰哭無淚,早知道撒一個謊需要這麼多謊來圓,指定告訴老媽說哪里都沒去,參加完婚禮就回來宅了。
可霍梁的事不適合讓別人知道,即使是爸爸媽媽。薛老媽心切,哪怕霍梁這個婿讓滿意,可他不正常,薛老媽也絕對二話不說就要薛小顰回家。
不想離開霍梁,也不能離開霍梁。
跟老媽掛了電話后,薛小顰立馬求救此刻正在澳門浪的老三,千叮嚀萬囑咐對方給買幾件禮寄回來,給打錢。
沒有理由糊弄不過去啊。薛小顰心想,自己什麼都沒玩,錢倒是花出去不。
正在暗自嘀咕的時候,醫生辦公室的門突然推開了,霍梁從里面走了出來。薛小顰立刻站起,奇怪地問:“這麼快就好了?”
隨即醫生也走了出來,臉不是很好看,但面對薛小顰這等級別的也不好意思態度差:“薛小姐,麻煩您下次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什麼時候開玩笑了?怎麼聽不懂醫生在說什麼?
見薛小顰一臉茫然,醫生指了指霍梁:“薛小姐,您先生很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他要是心理有問題,那我就該進神病院了。請您不要耽誤我的時間,謝謝。”病人正常他又賺不到錢。
薛小顰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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