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為決賽沖刺的最后一天,訓練強度和節奏還是跟平時一致:六點半在分配到場館集合,熱、跑跳、負重、擊打,除了吃飯時間與中間休息,一直到了晚上九點。
高強度和封閉的訓練之下,運員的力和對的專注度都到達了一個高峰,每次回到酒店躺倒床上,基本上就只想洗個澡睡一覺,沒多心思在去理會一些瑣事。
送的生巧禮盒還在,陶星蔚洗完澡一頭撲到了床上,抱著枕頭,只要一閉眼就能睡著。
“陶陶,你今天弄清楚那禮是誰給你送的了嗎?真不是你們隊里暗你的哪個師兄的啊?”
陶星蔚用枕頭捂著腦袋,語氣帶著困倦:“拳擊國隊里能部解決的早就部解決了,沒能部解決的,一心都撲在訓練上呢。就算是真有人暗我,我也看不上他們——”
因為在同一個隊里的人實在都是太悉了,從小大家戴一個拳套,穿一條衩長大。
彼此之間什麼德行都再清楚不過了。到這份上,做做親人還是好的,但要是要發展什麼男關系,想想就皮疙瘩一地不要不要的了。
室友笑笑:“運員的圈子就這麼窄,既然你看不上隊里的,那你還指著等退役后嫁給什麼樣的男人?”
陶星蔚頭猛地抬了起來,說話不過腦子:“高高瘦瘦的,白白凈凈的,讀書很厲害能拿獎學金和報送的那種,還有知識和涵養……”
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又莫名煩躁地地一頭栽回到了枕頭里。
這是在說誰呢?
陶星蔚晃了晃腦袋,關掉燈,就披上被子睡著了。
決賽也沒有什麼懸念。
施鳴給分析的幾個強有力的對手在今年都冷提前出局,最后站在對面跟陶星蔚競爭冠軍的是一個日本小將,年紀背景跟陶星蔚差不多,但實力比差太遠。
這場決賽,比這一賽季中的任何一場比賽都來得要輕松。
陶星蔚披著國旗,脖子上掛著沉甸甸的金牌,站在領獎臺上聽國歌的時候,全的都在往回流,澎湃激昂。
拿這塊金牌比想象中的要不容易一些,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不過至彌補上了國48公斤級子拳擊一直以來的空缺,小小地證明了自己一把。
但也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未來的這段時間,還有更艱難的路要走。
下臺之后,就被冠軍隊的師兄拋在了空中。
側頭一看,突然看到離場的觀眾席中有一個眼的背影,當再一次被拋高,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想,可能是看走眼了。
比賽結束,拳擊國隊這次拿了四金六銀牌三銅,是有史以來最好的績。吳叔就給隊員放了一晚上的假,可以自由活。
陶星蔚本來想找幾個師兄陪自己去逛街,但個個都跟約好了似得,一個推一個,最后來陪逛街的只有施鳴一個。
施鳴畢竟是教練,跟他待在一塊,陶星蔚要比平時要拘謹得很多。
而且奇怪的是,施鳴莫名比還要拘謹……
逛街的氣氛怪怪的。
“咳,冠軍今天出來想要買點什麼?”施鳴聲問。
“買點花茶給我媽,再買點化妝品給我自己,給我爸買點泡菜?然后再買點生巧!前兩天有個送了我一盒,超級好吃的!”陶星蔚努力活躍著氣氛。
“?你都有了?”施鳴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陶星蔚進了一家零食店,用英文跟店員詢問,店員就給拿了一打生巧過來。
好像跟那個送的都不太一樣,但想著味道應該都差不多,就每種口味都挑了幾盒,一共有二十多盒了。
正要結賬,施鳴遞過來一沓鈔票。
“我來付吧。”
陶星蔚歪著腦袋,訕訕調侃道:“教練你怎麼會這麼好啊?”
“今天你的賬單都歸我結,想買什麼就買……這次你表現地得非常好,要保持下去,爭取在奧運會上也為國爭。”
施鳴又咳了兩聲,覺得他平日里一個以嚴厲示下的教練,突然說起這種好話,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豪氣說完要給買單之后,又補充了一句教練對運員的期許。
陶星蔚“噢”了一聲,認真地點點頭,也肅然起敬,用運員對教練尊敬的態度說:“那謝謝教練!我會繼續努力的,不辜負教練和隊里對我的期!一定在奧運會拿下金牌!”
施鳴:“…………”
一語讖。
陶星蔚果然把這狠勁和沉穩憋到了八個月后的奧運會。
奧運會是全世界拳手的舞臺,有更多的人在關注。
在幾次劣勢局的況下,陶星蔚戲劇的一路逆襲,拿下了這枚48公斤級子拳擊的金牌,一次次地讓世界名和獎牌的有力競爭者將冷。
本來只是在拳擊圈子小有名氣,因為這枚舉世矚目的金牌,算是一夜名了。
每一屆奧運會都有那麼五六十個人能拿到金牌,可能不能被公眾牢牢記住,就不靠金牌了。拼搏努力半輩子,拿過金牌但還是被人忘的運員太多了。
戰績優秀,故事背景特別彩,樣貌清秀,格討喜……這些都能為一個育明星的潛質。
陶星蔚基本上每一項都占了——19歲的拳擊蘿莉,逆襲王。
連微博上都有關于的超話,一些媽媽和男票每天給的超話打榜,奧運會期間不還會上個熱搜,搶占個熱門頭條。
陶星蔚結束國的所有訓練,陶星蔚還是打算回國發展。施鳴也接好了在國際拳協的所有工作,回國家隊帶訓練。
奧運會剛結束,隊里的訓練安排還沒有那麼張,適當地給放松放松,領導也知道陶星蔚有一堆約訪,還有一些娛樂圈代言和綜藝的工作相繼找上來。
不過陶星蔚除了一些專門做育節目的訪談,其他的都給推掉了。
有多出來的時間,就寧可窩在家里。
夏溪來家里看。
這一年多的時間,夏溪跟陶星蔚一直有網上聯系,終于見了面,沒寒暄幾句,兩人就默契地盤用同樣的姿勢盤坐在沙發上,看起了某部關于熱拳擊的皂偶像劇。
“靠!什麼玩意,這主角牙套都不帶,就說自己能上臺KO人家的嗎?好假好假啊!”
“男主角就算增不了,好歹應該增點的再上鏡,還有這慢鏡頭也太中二了吧……”
“尼瑪辣眼睛,這都是什麼沙雕臺詞!能不能換個臺?”
全程都是夏溪在吐槽。
陶星蔚居然在一邊認真地看劇。就沒看過什麼電視劇,寬容度要比一般觀眾大很多,再爛再雷的劇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夏溪看不下去了,開了一袋瓜子,“喂,姐們,你休息的這段時間,難道就沒什麼別的打算?不會就一整天待在家里看這種腦殘劇了吧?”
陶星蔚吃著瓜子,眨眨眼:“還要有什麼打算?休假不就應該是這樣子嘛?”
難得今天沒有采訪,就想癱在家里。
夏溪言又止。
于是又轉移了話題,問:“叔叔阿姨呢?怎麼不見他們在家。”
陶星蔚說到這個就有點無語:“雙人歐洲甜游,現在應該已經到普羅旺斯了……”
年紀大的人沒事做,立志要把五大洲都玩一遍,尤其是在陶星蔚拿了冠軍之后,老兩口更是放開了手去玩。
他們還偏偏不肯帶上陶星蔚,說什麼過慣了兩人世界,不想有第三個人來足礙事。
陶星蔚當時聽到這話都笑岔氣了。
所以這兩個月,都是一個人在家住。
夏溪也不想留在陶星蔚家里跟一起做飯,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陶星蔚也沒打算自己做飯,料理殺手是不會蠢到毒殺自己的。
所以就點了個外賣——海鮮面。
半個小時后,外賣小哥就給打了電話。
“小姐,你們這一單元是不是有人在搬家啊,樓道上都是大件,我進不來,你下樓來拿一下外賣唄?”
“哦,好,我馬上就來!”
陶星蔚沒多想,就穿著清涼的兔子居家服沖了下來。
果然樓道上堆滿了書和家,邁不開腳。
除了書是舊的,家電什麼都是新的,看來的確是有新住客要住這一單元。
乍一看,這些件都還是豪華的,不過既然能買得起這種家,為什麼還要住到這麼舊的小區里來?
這小區是爸媽結婚時買下的,現在都得面臨舊城區改造了。
陶星蔚不解,匆匆地跑下了樓,踮著腳從外賣小哥的手里接過那份外賣,又匆匆地跑了上去。
走到家門口,正在掏鑰匙,就聽到對門有人推開了門。
陶星蔚以為自己見鬼了。
對門那戶從出生以來就一直都是空著的,當時房產中介就說這戶風水不好,一直賣不出去。
著腦袋,提著膽子,慢作地往后一看。
當的視線中出現那個男人,腳步趔趄地退了兩步,子一,后背挨在自家門上。
下一秒,手中的海鮮面全灑在了地上。
男人一來,就出其不意地對笑了。
擁的樓道中,他悠悠地走過來兩步,依舊筆直,手,指尖離陶星蔚的臉頰不過三拳的距離——
他的作頓了頓,仿佛是在隔著空氣的臉。
然后才緩緩往下,做了個握手的邀請。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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