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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心里不挪窩》 第44章 【一更】偏執

崔環杰死了。

確切來說, 是被自己殺死的, 命毀在自己手上。

那晚砍完崔依依逃跑之后,崔環杰四藏匿, 不出來招搖。

但還是會游離在一些混黑暗場所。

警方也一直在各個地點蹲守。

最后找到的, 是崔環杰的尸

經法醫鑒定,崔環杰提取到一種新型化合毒品。

崔環杰無分文,吸毒花費又格外大。

毒癮發作時折磨是暗無天日的。

與其沒錢買毒品折磨,不如幫人試毒品。

拿自己幫人試毫無保障的新型化合毒品,這種無生命保障的危險行為, 在這些癮君子看來, 還是一件百年遇不到的好事。

對他們來說,不用錢,便能有毒品送到他們面前。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麼。

崔環杰是被自己殺死的, 吸毒而生, 也吸毒而亡。

……

得知崔環杰死的消息, 那一刻的易胭是詫異的。

昨晚還沒找到人, 不久后便來了他死亡的消息。

況且昨晚蘇岸才問過

想不想崔環杰死。

可聽完蘇岸言簡意賅的陳述,易胭似乎又不訝異了。

這的確是崔環杰會做出來的事。

崔環杰以這種形式斷送他自己,格外正常。

蘇岸與易胭講明況后便沒再多說。

——工作了

易胭看蘇岸發過來的消息,也回幾個字過去。

——我也工作了, 下班聊。

說完手機放回兜里。

同一時間市局里。

辦公室里,緝毒大隊隊員趴桌上。

有氣無力道:“真的人算不如天算, 我昨晚這還沒打幾盤游戲呢, 任務立馬來了。”

陳宙也趴桌上:“我買的零食啊, 我想我的零食了。”

旁邊一手搭椅背上的許騁踢了他一腳:“吃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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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宙:“老子又吃不胖,怕啥。”

接話:“吃得胖也被咱們這工作折騰瘦了,我好困。”

這時旁邊其他隊員說:“聽說昨晚抓的那人,前天晚上還拿刀砍了他兒。”

說到這個崔便來氣,他罵了一聲:“這他媽什麼畜生,連兒都下得去手。”

許騁吊兒郎當一句:“吸毒的本來就畜生。”

陳宙:“嘿,真理。咱們都看過多這種慘案了,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一大堆,吸了毒一個個都他媽畜生,六親不認。”

“不過給崔環杰藥的這個人雖然抓到了,”崔說,“但本從他口中撬不出什麼消息來。”

陳宙罵一句:“這年頭怎麼一個個這麼難搞,這他媽的比咱們警察還團結。”

許騁哼笑一聲:“現在很多都有訓練的,進那圈子就被洗腦了。”

其實作為緝毒警,他們都知道這個事實。

但就是還想埋怨。

罵:“他媽的,盡給我們添麻煩。”

急診早上有位病人急手

易胭協助手從手室出來時,已是中午。

易胭換下上深綠服,穿回自己的服。

后打開手機,才發現崔老太太用崔依依手機半個小時前給發了消息。

崔老太太不會打字,發的語音。

“中午不用帶飯過來啦,太麻煩了,我剛下去打飯上來了。”

估計是很用手機,崔老太太后面太快松手,語音被截了個音節。

崔老太太明顯不想過分麻煩易胭。

還給易胭發了另一條,說早上警察來過了,告知了崔環杰死亡的事。

崔老太太最后說的幾個字是,死了好。

死了好,死了便不會再來折磨的孫了。

但畢竟是從自己上掉下來的,崔老太太還是有幾分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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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之常

想來崔老太太已經知道崔環杰死因,易胭也不多說,給回了句消息。

“知道了。”

這個點已過午餐時間,大多數人已經吃完午飯。

食堂估計沒剩幾樣菜。

易胭也懶得點外賣了,外賣送來還有一段時間,還得工作。

易胭索到醫院附近的小餐館吃了頓飯。

解決午餐回到急診部,易胭換了服后穿過急診大廳回診室。

正午時間,急診大廳人流熙攘。

室里傳來小孩懼怕的哭喊聲,分診臺很多病人詢問護士的雜聲,病床滾過地磚發出的急促聲。

易胭剛來急診部時,還有幾分不適應,不同于門診,急診部實在太過無序忙碌。

但后來久而久之也習慣。

等后面職稱評定下來,易胭從住院醫師升為主治醫師,就可以轉去門診。

易胭手白大褂兜里,穿過人群。

然而半路卻遇見蘇母。

蘇母從對面走來,臉有點蒼白。

蘇母明顯也看到了易胭,眼神很平靜,但卻還是掩不住一冷。

易胭一向不禮教束縛,這種時候才不會與蘇母打招呼。

移開視線,直視前方,沒再看蘇母。

本來二人不會有集,但在而過之際,蘇母忽然開口。

“你就沒想過,他是為了敷衍我總是讓他相親才跟你結的婚嗎?”

聲音還是一貫的溫婉得,在急診大廳噪雜的環境里也不顯突兀,甚至有點小聲。

但還是一字不落落進易胭耳里。

因為逃避父母給他安排的相親,所以才跟結的婚。

蘇母說完沒再走,停在原地。

易胭也停了下來。

蘇母知道易胭最怕的是什麼,一向能準確找到人的弱點。

可易胭的反應卻沒有如所愿,沒有像想的那樣害怕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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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胭沉默幾秒后,只是轉,彎了下

“即使這樣,他愿意結婚的人還是我,”易胭彎著,“他寧愿跟我結婚,也不愿意跟別人相親。”

蘇母臉霎時難看了不

易胭沒再說什麼攻擊的話,只是頷了下首:“抱歉,先走了。”

蘇母近些日子來都不太好,多病脆弱。

今天還是因為高燒去醫院看了醫生。

但以家背景,甚至不需掛號,不需排隊,便有醫生幫看病。

還是去了急診科。

也偏偏讓遇上了易胭。

原本蘇母以為過了這麼多年,易胭的格會變,不會如十幾歲時那般無畏。

似乎錯了。

見過易胭兩次,言語態度之間,還是十幾歲那時的易胭。

那時的易胭在蘇母看來,便是不折不扣的流氓

蘇母自大兒子不顧反對當了消防員,后來在一場火災中喪生后,的控制便發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易胭和蘇岸十幾歲那時候,不過剛在一起,易胭就被蘇母出來。

談論的話不外乎就是讓易胭離蘇岸遠點。

跟蘇岸分手。

現實中干涉兒的父母不在數,蘇母便是其中之一。

當時對十幾歲的易胭態度格外強,任誰看了都會招架不住。

可易胭沒有。

喝著蘇母給點的飲料當面拒絕了蘇母,混不正經。

那時候的易胭雖只有十幾歲,但已經出落得格外漂亮。

蘇母至今都清清楚楚記得當時說的話。

還有比今天在急診部遇到時更無畏百倍的笑容。

“別想讓我跟他分手,不可能的,你勸我還不如勸你兒子,或許他還比我容易下手些。”

當時的蘇母聽到這句話,臉瞬間黑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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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何嘗不了解自己兒子。

偏執又會偽裝。

在易胭看來比較容易下手的蘇岸,實際上要比易胭更難上百倍。

易胭難,蘇岸更難。

后來也的確如此,不管從哪一人下手,他們都不為所

但好在幾天后易胭便說了分手。

蘇母當時覺得,果然易胭不過空有堅持的外殼,幾天喪失了興趣便不要蘇岸了。

直至今天,還是這樣認為。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易胭氣得不輕。

先回的車上,蘇教授幫領藥,慢一步上車。

副駕上的蘇母臉難看。

蘇父坐進主駕,發覺緒不對勁。

“怎麼了?”

不問還好,一問蘇母口急烈起伏。

“都是你教的好兒子!”

蘇母最近緒總不穩定,蘇父也早已習慣。

蘇父嘆了口氣,試圖講道理:“孩子也大了,有自己想法,他想做的事我們……”

蘇母不贊同他的話,立馬打斷:“你在說什麼?”

轉頭看著他:“我的兒子,我有權利讓他做什麼。更何況他是收養的。”

“你——”蘇父無奈扶額,“算了。但收養這種話別在蘇岸面前說,我們還沒帶他回家的時候他還是黑戶,是被父母扔掉的,后來被我們接回家上還有傷。你別在他面前提這些事,免得他覺得自己是外人,好不容易這孩子在我們家不再那麼戰戰兢兢。”

蘇母心里抑著怒氣,雖還是生氣,但聽了蘇父的話后,終是沒再說什麼。

易胭下午六點多下班。

今天沒像昨晚一樣不給蘇岸發消息。

昨天蘇岸因為跟紀糖吃飯而沒跟他吃飯這件事悶悶生氣了兩小時。

還是后來一起吃飯他才消氣。

易胭在停車場自己車上,想到這個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給蘇岸發了消息過去。

——下班了。

蘇岸那邊沒回。

易胭也沒等,啟車子離開醫院。

半路蘇岸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易胭將手機撈過來接聽。

蘇岸:“在哪?”

易胭:“路上。”

“開車?”

易胭嗯了聲。

接著蘇岸又問一句:“自己車上?”

“要不然呢,”易胭聽他這樣問,覺得有點好笑,調侃他,“蘇警你警惕心很強啊,不讓我坐別人車呢?”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

接著傳來通話被掛斷的聲音。

易胭一陣無解。

剛想問什麼,蘇岸消息進來。

——開車別接電話。

易胭:“……”

發現蘇岸跳過了的問題。

就在快從屏幕上移開時,蘇岸消息再次進來。

——也不準坐別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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