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的后半程，寂靜有些暈車，寂白一直在照顧，讓靠著自己休息一會兒，還給剝了一片橙子。

寂靜靠著小憩，卻沒有接遞過來的橙子，而是推說怕待會兒想上廁所。

寂白知道寂靜一向謹慎，吃東西也很小心。聳聳肩，丟了一瓣橙扔自里。

半個小時后，吉普車終于駛了平涼村。

村子因為通了馬路，所以并不算特別落后，街道都修得比較平整，道路兩旁還有賣小吃的副食店。

寂家姐妹被安排在一戶條件比較好的村民家里，家是四合的原諒，兩層高的小樓房，外面還有獅子頭鐵門。

這家村民姓顧，寂靜很禮貌地喚他們一聲顧叔顧嬸。

夫妻倆很熱心地招待了寂家姐妹，說他們家大兒子念了大學，現在有出息了，全靠寂氏集團的資助。

顧家有兩兄妹，哥哥名長生，現在在江城的重點大學念大三，績很好，據說年年能拿獎學金，看上去是個沉默寡言的男孩，側臉看上去跟謝隨還有些相似，眉骨高，眼眸深邃。

妹妹今年不過十歲，名千穗，在村里的希小學念書。

從兩個孩子的名字里，寂白能夠會到父母對他們深切的，一個長生，一個千歲，都是長長久久的意思。

每當寂白看到別人家父母的時候，其實也會想，即便父母對于家里的姊妹有所偏私，但終究還是有的吧。

的父母嗎，寂白經過認真的思忖之后，悲哀地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晚上，顧家父母做了一大桌的當地菜，有有魚，這個樸素的家庭拿出了最大的誠意來招待他們。

寂靜格開朗，很會說場面上的話，所以氣氛也還算活躍，其樂融融。而寂白則要斂一些，話不多，也不會太多的客套。

吃飯的過程中，夫妻倆親手給寂靜和寂白每人剝了一個蛋。

顧叔叔說是家里土昨天剛下的，城里還不一定能吃到這麼好的土蛋呢。

寂白禮貌地接過白瑩瑩的蛋，用筷子起來，嚼了一口，雖然覺和平日里吃的蛋好像沒有不同，但營養價值應該很高。

寂靜自然也禮貌地道了謝，不過蛋放在碗邊的盤子里，卻沒有過一口。

不僅僅是蛋，就連滿桌盛的菜肴，都沒怎麼過，只是夾了青菜就白米飯吃。

堂姐自小生慣養，一則可能吃不慣這里的農家菜，二來，或許也有點嫌臟。

顧家父母務農，常年累月與土地打道，盡管他們做飯炒菜肯定是洗了手的，但寂靜還是覺得...臟。

寂靜趁著顧家父母去廚房洗碗的間隙，地將蛋喂給了院子里的一條小土狗。

不過就在轉的時候，卻看到顧家的哥哥顧長生，默默地著。

寂靜被他那雙黑漆漆的眸子盯得有些心虛。

顧長生卻什麼也沒有說，轉離開了，那一整晚，寂靜都覺得心有戚戚。

晚上，夫妻倆給寂靜和寂白安排住同一間房，讓們早些休息，因為旅途的奔波，寂靜早早地上了床，拿著手機看票。

寂白坐在小書桌上寫作業，千穗敲了敲門，進屋說學習上遇到不懂的問題，想請教兩位姐姐。

千穗先了在床上看手機的寂靜，覺得可能沒有那麼忙，于是走到面前，禮貌地問：“姐姐，有道數學題你能幫我看看嗎？”

寂靜看著票，分不出心思和時間來，漫不經心道：“我畢業很久了，初中知識大多忘了，你去問寂白姐姐。”

千穗本來想解釋說自己...自己其實是小學生，這是寂白放下了教輔資料，對千穗說：“過來給我看看吧。”

“嗯，麻煩姐姐！”

小學的數學題對于寂白來說很輕松，用幾分鐘給講解了思路和步驟，然后督促著千穗自己解出答案。

千穗向寂白表達了謝，又從包里出一把牛軋糖送給。寂白笑著接過了牛軋糖，說這幾天要是有不懂的問題，可以來問。

等千穗離開以后，寂靜淡淡說了句：“小白，別太當濫好人了。”

寂白不解地了寂靜：“啊？”

寂靜放下手機，似乎準備好好地教育一番：“你的時間也很寶貴，用在這種事上沒有必要，如果有不懂的問題，自然可以明天去學校問老師，如果這幾天你都幫輔導家庭作業，你的時間本可就浪費了。”

“我沒想怎麼多啊。”

“所以我說你當濫好人。”

寂白聳聳肩，著包里的牛軋糖，沒再多說什麼。

寂靜做事講究時間和效率，無可厚非，但寂白覺得，給小孩講講題，也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晚上，寂靜說不大習慣與別人同一張床睡覺，因此顧家夫妻倆又在房間里給寂白鋪了另外一張床。

寂靜是家里的獨生，生慣養有可原，只要沒有太過分，寂白還是會讓著一些。

關燈之后，寂白躺進被窩，聽著寂靜平緩的呼吸，知道沒有睡著。

良久，寂靜忽然道：“小白，你對寂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有意嗎？”

寂白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寂靜居然會直言問這種事，不過既然如此坦誠，那麼寂白也沒有瞞，直言相告：“有的。”

寂靜笑了笑：“不過小白，你應該知道，選擇這條路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寂靜翻了個，隔著濃郁的黑暗，與對床遙遙對視：“任何事都有代價，無邊的權勢與財富，勢必令你失去最寶貴的東西，自由、快樂甚至...你最在意的人。”

寂白抿抿，沒有說話，何嘗不知道這些，可是有選擇嗎，沒有。

如果無法擁有凌駕于的原生家庭之上的權勢，無論跑到天涯海角，寂明志和陶嘉芝都不會放過。

除了生，便是死。

“我沒有選擇。”

“你當然有。”寂靜沉聲說：“有個提議我希你能考慮一下。”

“什麼提議？”

“你和謝隨我都很欣賞，你們助我夙愿得償，我給你們一個明的未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