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睜大,不信地看著,沈老爺卻有些沒聽清楚,道:“說什麼?”他的一名護衛道:“說是已經找到了。”
沈老爺自言自語道:“找到什麼了?等等……莫非是那死尸?”
沈老爺瞪眼看云鬟,宋先生也凝視著,端看到底如何。
這會兒薛君生也走到云鬟邊兒,正關切地看著。
連掌柜跟小二、以及在場的幾個客人聽了靜,不知在做什麼,也紛紛地走了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云鬟回頭,卻看向后。
就在的后,客棧門口正對著,原是一張供桌,如小二所言,頂上吊著紅燈籠,而上頭供著的是三幅披掛行頭。
正是客棧主人靜心搜羅來的,用木頭撐子支撐立在桌上——左邊一副是武將,鎧甲之上頂著頭盔,護膝戰靴一應俱全;右邊一副是旦角,頂著瓔珞珍珠裝飾的大冠,流蘇霞帔,擺逶迤;中間的一幅卻是大蟒袍,著實不凡。
白天黑夜里都有燈籠照著,顯得耀眼威嚴。
眾人見云鬟回頭看這些行頭,都隨著看去,卻不解其意,這些行頭自開店時候便擺放在此,人人進門出門都能見到,乍見時候雖覺新奇,但見了兩次,便已習以為常,并不足為奇。
只有宋先生的眼中驚疑越重,臉沉如墨。
薛君生到底心細,見云鬟如此,他便也仔細一副一副打量過去,終于倒吸一口冷氣,一時竟不敢出聲。
云鬟道:“薛哥哥。”
薛君生咽了口唾沫,對上云鬟黑白分明的雙眸,心才安定,他走到云鬟跟前兒,便一把將抱了起來,來到右邊桌旁。
云鬟回頭看了一眼宋先生,然后手過去,握住那旦角兒冠底下墊著的一塊兒紅綢,用力一扯。
紅綢被猛然出,當空舞,冠也隨之一歪。
沒了那綢子的掩護,歪倒的冠底下,清楚地出那被遮掩住之。
在場眾人皆都發出凄慘的驚呼之聲,有膽小之人甚至踉蹌倒退,繼而跌倒在地。
原來在這行頭披掛底下,竟是一死尸,有些發灰的臉,鼓目吐舌,且果然如店小二所說:有兩點鼠須。
這樣艷絕倫的冠霞帔之下,卻是如斯丑陋稽的尸,怎不人喪心失魄。
店小二在旁看的仔細,早已經厲聲尖起來:“是姚三兒!是姚三兒!”
掌柜的也張大了,看著這噩夢似的場景,幾乎要暈厥過去。
云鬟在舉手扯落紅綢之時,雙眸所看,卻并不是這尸,而是在門口之外的宋先生。
仔細看著宋先生的臉上也出潰敗頹喪之,因如此,他眼底的驚慌惱怒便也不算什麼了。
——這一刻,心底忽然極為爽快,云鬟好整以暇地看著宋先生,邊挑著一抹笑意:終于做到了,不管這惡人再如何猾,也并沒有輸給他!
忽然聽見沈老爺道:“快把他拿下!這人是殺人兇手!”
原來沈老爺探從車出來,因見尸現,便即刻反應過來。
沈老爺的護衛們聽了,忙圍了上來。
宋先生把后的包袱一扔,狠狠地撞在沈老爺口,沈老爺“哎喲”一聲,人從車上跌了下來,才要痛,卻從馬車底下一眼看見護衛之一跌在地上,口噴鮮。
沈老爺大驚,爬起來急忙又看,卻正好看見宋先生住另一名護衛的脖子,只聽咔嚓一聲,那護衛頭一歪……
沈老爺張大了,這會兒已經顧不得囂,見宋先生死死盯著自己,他心知不好,忙拔往回跑。
宋先生形躍起,惡狠狠地急追過來。
薛君生見宋先生如此兇惡,心中暗驚,當下死死地抱住云鬟,掂掇著要退回去,可……又能退到哪里?
這會兒沈老爺其他幾個護衛也忙追上來攔阻,現場一片兵荒馬。
薛君生不知是不是要立刻帶云鬟躲開,心慌意之時,忽地看到懷中云鬟神從容,并未看宋先生跟沈老爺的侍衛惡斗,反而看向別,目中出一抹惘然。
薛君生愣了愣,正無從抉擇,忽然聽到云鬟道:“巽風!”
君生聽得分明,卻不解其意,而云鬟罷,前方宋先生神微變,作竟慢了一慢。只不過等了會兒,并沒有什麼人現。
宋先生見狀獰笑,舉手擊倒一名護衛,便朝門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