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連家就來人接他們姐弟回去。
月瑤有些意外:“祖母不會是得了消息,所以要接我們回去?”不該呀,消息會傳出去是肯定的,但不可能傳得這麼快。
鄧媽媽也不認爲老夫人這麼快就得到消息:“該是老夫人想姑娘跟廷正爺,所以派人過來接了。”
月瑤搖了下頭,才幾天沒見,哪裡就這麼想念,該是有其他的原因。不過這話,月瑤也沒說。
馬騰想著府邸裡糟糟的,還不如讓月瑤回去,當下吩咐人收拾東西,準備送月瑤回去。
月瑤到了馬車上,打開馬騰送給他的一包東西,一看,竟然是一整套的畫。月瑤識貨,送的都是好東西。
鄧媽媽面有些複雜:“姑娘,你看。”說完,拖出放在車廂底座下面的一個箱子,一打開,裡面銀閃閃。
月瑤瞪大了眼睛,這不是舅舅在錢莊兌換的零碎銀子,怎麼會在的馬車上。
鄧媽媽眼圈紅紅了:“舅老爺肯定是擔心姑娘在連家委屈,所以特意兌換了這些零碎銀子給姑娘,以後用於打賞人。姑娘,舅老爺是真心疼姑娘。”月瑤這次來馬府花費上萬兩銀子,若不是真心疼姑娘,哪裡會這麼大方。
月瑤沒吭聲,但是心裡卻難得厲害,舅舅是真心疼的,所以纔會事事爲考慮,而卻爲了私利算計上了舅舅。
月瑤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被上輩子的事影響了心,以致連真心疼自己的人都開始算計,這樣做是對的嗎?這樣的,與心如蛇蠍的莫氏有何區別。不,應該是比莫氏更讓人厭惡,不管如何,莫氏與並沒有任何緣關係,而卻算計自己至親的人。
鄧媽媽看著月瑤越來越難看的面,忙說道:“姑娘,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廷正也拉著月瑤的手:“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月瑤回過神來,笑著了一下廷正的頭:“姐姐剛纔在想一些問題,沒事。”事已經做下了,再去後悔也沒有用,以後決計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
通過這件事,月瑤起了警惕之心,上輩子的事還是影響到,所以纔會讓失去了平常心,這樣很可怕。一定不能陷上輩子的影之中。,否則,以後很容易走上歪路。
外面賣聲不斷,聽著聲音就知道到了鬧事。
月瑤掀開車簾,看著路兩邊各式各樣的攤鋪:有擺放著胭脂水、有陳列雜、有賣茶水的茶棚子、有看相算命的。
車子再走了一會,拐了一道彎,進另外一條街道。這條街道兩邊林立許多的鋪面,有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
一個小二高聲著:“客,你請喲。”那聲音,清脆,響亮。充滿著朝氣活力以及對未來的激。
月瑤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聽著小二的聲,不由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兩條街差距如此之大,但是每個人都在爲生活奔波努力。生活,真正的真諦在與對生活的態度。只要將態度放正,一切都會好的。
鄧媽媽現在不月瑤在想什麼了,看著月瑤面一會晴朗,一**沉,心裡直發。
快到連府,月瑤對著鄧媽媽說道:“媽媽,你回去以後將在馬府的事告訴祖母。”當然只能告訴祖母說不小心上了這件事。參與其中的事,不能說。
鄧媽媽有些遲疑:“姑娘,這不好。若是讓老夫人知道在馬府的事,老夫人肯定不會讓姑娘再去馬府了。”老夫人本就看不習慣馬家糟糟的沒規矩,這次如果不是姑娘堅持要去,也去不。
月瑤笑著說道:“不急,等大表哥將表嫂娶回家,將府邸的規矩立起來,祖母也不會阻攔我去馬府的。”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三五個月不去馬府也沒關係。馬府的事總歸是會傳出去的,與其祖母從別人裡知道,還不如鄧媽媽自己去說的好。
鄧媽媽想了下後道:“姑娘想得長遠。”老夫人只是不喜歡程氏,若是馬家有一個立得起來的大,到時候馬府煥然一新,裡外都規規矩矩,老夫人也不會阻攔姑娘去馬府了。
回到馬府,月瑤去給老夫人問安。
老夫人見著月瑤面紅潤,懸著的心也放下了,跟月瑤說教養嬤嬤再過些日子就要來了,讓月瑤好好跟著嬤嬤學習。
月瑤忙點頭:“祖母放心,我會好好學的的。”
鄧媽媽等月瑤走了,跟老夫人說了月瑤在馬府這幾日做的事。不管是道錢莊還是去清風書局都說了,沒半點瞞。
連老夫人聽了面不愉:“錢莊跟清風書局,都是人涌之地,月瑤一個姑娘去那種地方,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如何擔待得起。這親家老爺在想什麼呢?”
鄧媽媽本意是不將這些事說的,但是月瑤卻是執意要將所有的事都跟老夫人說:“老夫人,舅老爺去錢莊取銀子,姑娘雖然跟著去,但是沒取下帷帽,直接如了小包廂,沒到其他人;至於清風書局,清風書局乃是讀書人的聖地,閒雜人員是不能的,而且姑娘還小,不會有事的。”最重要的是姑娘才八歲,就算被人認出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不會說玷污三姑娘的聲譽。
雖然鄧媽媽盡力想爲馬騰開,但是對於重規矩的老夫人來說,馬騰就是不著調。決定以後不能讓月瑤到馬府過夜。一定要當日去當日回。
鄧媽媽見著老夫人的面,遲疑了好一會,最後還是聽從了月瑤的話,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都說了,重點是說程氏的算計。
老夫人聽完以後,臉不是難看,而是黑得跟鍋底一般。早就說馬府沒規沒矩,不能去;可是月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執意要去。沒想到才住了三天就到這樣污穢的事。
鄧媽媽趕補充道:“老夫人放心,姑娘什麼都不知道,只以爲表爺跟程家姑娘也如一般出去散散步,看看夜景。老夫人,姑娘不知道這些污穢的事。”
老夫人想著剛纔見到三丫頭平靜的神,心中的怒火好歹平息了一點:“以後好好伺候著姑娘。”老夫人是打定主意不讓月瑤再去馬府了,馬府沒規沒距,可別壞了月瑤的聲譽。
鄧媽媽回到蘭溪院,一進院子就看見月瑤盯著院子裡的那口水缸出神,其他人也都不敢上前打擾。
鄧媽媽忍不住嘆氣,咳,姑娘自從夫人託夢以後,就有些神叨叨的。姑娘的這個樣子,讓擔心不已。
月瑤擡頭見著鄧媽媽:“媽媽,這水缸放上兩條魚,再種上一朵睡蓮,院子也多幾分生氣。”水缸往日裡是用來澆花,種上睡蓮,放上兩尾魚,也是盡其用。
鄧媽媽忙點頭:“這件事待會我就吩咐下去;姑娘趕回屋去,外頭的日頭毒著呢!別曬著了。”
月瑤仰頭,烈日當空,毒辣辣的日頭照在上,可是站了這麼一會也沒發汗,可見還是很能抗熱的。
月瑤回到屋裡,並沒有詢問鄧媽媽在上房的事。月瑤不用問就知道祖母的態度。月瑤也不擔心之前的事,別說沒人知道底,就算知道又如何。
現在擔心的不是哪些寶貝,而是正哥兒:“秋闈過後,教養嬤嬤就要來了,我要跟著去學規矩,到時候正哥兒怎麼辦?”將正哥兒的學習時間改爲晚上,明顯是不夠的。而且白天要跟著學習規矩,晚上還要教導廷正,月瑤擔心撐不住。
鄧媽媽想了下後說道:“姑娘,讓廷正爺去學堂吧!學堂的夫子學問還是不錯的。學堂學生也多,正好讓廷正爺與同年齡的人多接接。姑娘,不能讓廷正爺一直在後宅,這樣對廷正爺將來也不好。”一般爺都不會長久呆在後宅,怕呆在後宅時間長了,會沾染了胭脂氣。
月瑤搖頭:“不,廷正這個狀況是決計不能學堂。”不是學堂不好,而是廷正這個樣子,必須要有先生耐心教導。可是學堂學生那麼多,哪裡能教導得過來。那樣的話,正哥兒什麼都學不著了。
月瑤想想也是頭疼,但是這件事急也急不來,只能暫時辛苦一些了:“暫時放著。找好先生是需要時間的。”
花蕾走過來道:“姑娘,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這是單子。”
月瑤看著單子,再看了花蕾擬的單子:“給二姐加上一對碧璽石珠花。”三個姑娘送的都是梳妝盒,雖然梳妝盒用的木料一般,但勝在做工巧,年輕姑娘都喜歡好這些巧別緻的東西。
月瑤給月冰加上這對珠花,表明了的態度。在連府,嫡跟庶涇渭分明。不可能一視同仁。
說起來,連府人口真心不多。大房二房包括幾個姨娘合起來也才只有十個主子,跟京城不就上百口人家比,實在是得不能再。
月瑤打開那兩箱子的碎銀子:“媽媽,碎銀子的事,讓府邸裡的人知道吧!”月瑤要讓衆人都知道,舅舅對的大方。
鄧媽媽也路出笑容:“好。”舅老爺真是有心人。
月盈得了禮,笑著拿出來給老夫人看了:“祖母,三妹妹真有心。”東西不在貴重,在於心意。
老夫人頷首。三丫頭長進了,真正的長進了。
月冰就很淡定許多,廷禮跟廷儀很疼,經常會買些稀罕玩意給,對於月瑤送的禮,看一眼就讓人收起來了。
月環是非常稀罕。,看著梳妝盒清晰且大小一致的花紋,歎爲觀止。這普通的一梳妝盒竟然做得這麼緻,現代哪裡尋得上這樣的手藝呀!
蘇姨娘見狀卻很擔憂。禮是不錯,可是禮下面藏的問題,卻是不能不讓人有心。三姑娘開始用心計,對們來說不是好事。
月環聽到蘇姨娘讓離月瑤遠些以後,有些詫異:“爲什麼?”堂姐妹,也是至親,爲什麼要遠離月瑤呢!
蘇姨娘不解釋。沒法解釋:“總之你聽姨娘的話,姨娘不會害你,你不要跟三姑娘走得近。維持面子上的份就。”
月環詫異地著蘇姨娘,過了好久後說道:“姨娘,我聽丫鬟說,三姑娘手上有大筆的錢財,是不是真的?”
蘇姨娘面有些變了:“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混賬話?”關於三姑娘手頭上有大筆的錢財的這個傳聞,在府邸傳了很多了。只是兒沒了記憶,肯定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是那個黑心腸的故意在兒面前說這些是非。看來,得清下兒邊的人了。
月環看到蘇姨娘的表現,愈發認定了自己的猜想:“這麼說夫人是真的想謀奪了三姐手裡的錢財了。姨娘,我們以後還會跟三姐爲敵人?因此如此,姨娘纔不讓我跟三姐過多接,是這樣嗎?”月環這段時間儘量讓自己融這個社會,所以,故意讓邊的鬟說府邸裡的八卦事。甚至還在暗聽。該知道的也都知道的。當然,還有許多不知道的。
比如這個社會遠比月瑤所認爲的要先進。這裡有玻璃、鐘錶、皂等等許多東西,這些東西本該在現代才又的,可是這裡卻是平常貨。另外大元朝開通了遠洋貿易,種種的跡象表明這個時代不一般。
月瑤聽邊的丫鬟那邊知道,這些都是英明神武的英宗皇帝派人研發出來的。對此,月環知道了這個英明神武仿若神明轉世的英宗皇帝是個穿越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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