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派去打聽的人很快就回來,給李翰啓蒙的先生是一個舉人。去打聽的人說,這個先生口碑很不錯,才品德都是好的。
老夫人確認先生是好的,也就答應了月瑤讓廷正去李家蹭學。老夫人沒想到的是,大兒子竟然提出反對的意見:“娘,李家與我們連家是相差無幾的書香門第之家。如今卻讓廷正去蹭學,傳揚出去如何看待我們連家。娘,這事不可。”
老夫人看著兒子一眼,笑著說道:“只是跟著先生學習,這樣的事又不是隻發生在我們家,哪裡就讓別人看輕了連家。方兒,廷正雖然生母卑賤,以他的資質也不可能宗耀祖,但他畢竟是你弟弟唯一的子嗣,你弟弟還靠他延續脈。現在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就讓他去吧!我對他也沒過高的期,只希他以後能延續你弟弟的脈,撐起二房的門戶。”老了期盼的東西也不多了,而且宗耀祖的事廷正也幹不來,還不若指著廷禮跟廷儀。
連棟方搖頭:“娘,我這段時間也在四尋訪先生,已經有人給我舉薦了一個。到時候請了先生到家來教,不是更好,而且不僅教廷正,還可以教導廷晁跟廷倫。”連棟方不是沒放在心上,只是現在好先生難找。
老夫人很欣:“先生什麼時候能請來?”若是就這幾天可以回絕了李家的邀請。
連棟方皺了下眉頭道:“這位先生要到明年試後才辭館,要到明年正月後才能來。”先生也不可能憑空掉下來的。尋一個先生,至得提前半年,哪裡想找就能有的。
老夫人先了下後說道:“既然這樣,就讓廷正先去李家學段時間。等明年我們自己請了先生再讓廷正回來。”老夫人是知道月瑤每日晚上都要教導廷正,怕月瑤吃不住,與其這樣,還不若讓廷正去李家學習,到時候請了先生來,再推辭不遲。
連棟方見著母親意已決,知道說再多也沒用。只是回到後院,連棟方是朝著莫氏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莫氏滿腹的委屈無訴說。
沒有人知道,連棟方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李國荇。至於原因,除了他自己之外沒第二個人知道。
莫氏心頭萬分委屈卻也知道丈夫正在氣頭上,反駁只會火上澆油。一直等到連棟方氣發完脾氣以後才小聲說道:“三丫頭一直都是主意大的人,這次找先生的事我並不知道。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應該是三丫頭找的馬家的人。”這個丫頭的保工作做得好的,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連棟方聽了面沉得可以下雨了,他真沒想到源在於三丫頭。想著月瑤回來路上悲痛絕,連棟方皺了下眉頭,半年前這個丫頭遇事就知道哭,怎麼半年變化這麼大,主意這麼多了。不對,好像從他那次當差回來以後,那個丫頭就開始變了。這段時間忙得很,連棟方也沒顧得上這些事,現在卻是不能不問了:“月瑤那孩子最近都在做什麼?”
連棟方聽到月瑤每日跟著嬤嬤先生學習,除此之外就是教導廷正讀書認字,其他並無異樣。連棟方眉頭皺得更了,這樣也看不出什麼不妥當來:“娘因爲二弟的過逝,對與二弟容貌相似的三丫頭難免縱容,你在旁邊好好規勸。”院的事他向來是不管的。
莫氏心頭堵得慌。讓去規勸老夫人,不等於是上門找罵。可是丈夫一向自詡爲孝子,在家裡除了老夫人以外,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容不得人忤逆他的意思,莫氏自然是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老爺,我會盡量勸著老夫人的。”
月瑤還有些恍惚,還以爲這次會有些波折,沒想到事進展得如此順利。
送廷正去李家學習,新的問題又出來了。正哥兒邊沒有小廝,老夫人讓月瑤自己去挑選。老夫人發話了,莫氏自然不會手。事又落在了月瑤上。
月瑤本來想讓人去莊子上挑選兩個孩子,花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姑娘,我叔叔得到消息知道爺邊缺個小廝,有心讓我堂弟跟在爺邊伺候。姑娘,我那堂弟是個機靈的孩子。若是姑娘見了以後覺得好,可以用的。”
鄧媽媽卻是皺了眉頭。這花蕾平常做事很有分寸,怎麼在這件事這麼失水準。竟然託關係託到姑娘上了,姑娘要用什麼人,自有打算,哪裡由著丫鬟左右。
跟著爺的小廝不出差錯,長大以後都會是最爲得用的人。月瑤想著上次的事,花蕾的叔叔將那件事辦的很好,沒傳揚半點風聲。這次求上門,一是有投誠之意,二也是爲自家孩子謀一份前程。
現在正發愁無得用的人,若是能收服花蕾叔叔一家也還不錯:“,讓你嬸嬸帶他過來給我瞧瞧。”
花蕾跪在地上磕頭:“謝姑娘。”也是被的沒辦法,自家小叔在馬房當差,小嬸乾的是使活,家裡四個孩子,兩人那點微薄的月例銀子本不夠用,日子過得苦哈哈。這次叔叔嬸嬸求上,花蕾想著姑娘上次也用了叔叔,怕一口拒絕寒了叔叔的心會給姑娘鬧出什麼事,這才著頭皮跟姑娘說了。
月瑤擺擺手:“現在謝還爲時過早,我得先看過人。”若是太過機靈,月瑤也不想要。太過機靈,心眼太多的人正哥兒掌控不住。當然,最重要的是忠心,這纔是本。
能給機會,花蕾已經激不盡,剩下的,就看堂弟自己的了。
月瑤突然想起上次給的二十兩銀子:“你舅舅有沒有好好安置你表妹?”這件事過去長時間,月瑤都差點忘記了
花蕾面一下難看了:“沒有。我舅母說表妹已經得了夫人的厭棄,再拿著銀子去打點也贖不回來。還不如用這銀子給我表哥說一門好親,現在我表妹也不知道被賣到哪裡去了。”花蕾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表妹現在不知道再何方,心裡就很難過。
月瑤有些詫異:“這是後母?”若是後母就能理解了,不過這樣的人是決計不能用的,用這樣的人到時候鐵定背主。
花蕾苦笑:“若是後母倒什麼都不說了,那是親孃。”親孃能下這樣的狠心,更讓人心寒。
月瑤看了一眼花蕾,沒再說話了。在庵堂十年,什麼樣的事沒聽到過?世上還有比花蕾舅舅舅母更偏心更狠的父母,遇上這樣的父母,當子的只能自認倒黴了:“以後你還是與他們家來往了。”這樣的人還是來往,沾上了就意味著是麻煩。
花蕾忙點頭:“姑娘放心,不會再有來往了。”花蕾沒說後續,娘知道了這件事的前後因果,跑去舅母那裡要銀子,一分銀子沒要到不說,還跟娘大吵了一架,最後鬧得不歡而散。對於這樣的兄弟,花蕾的娘也是寒心了,直接說著沒有這樣的兄弟,再不願意來往。
花蕾冷笑,這次姑娘要爲爺挑選小廝的消息傳揚出去以後,舅母竟然異想天開地找上,說讓給姑娘推薦二表弟。那二表弟好吃懶做,竟然讓推薦這樣的人給爺當小廝,還真是讓人譏諷。不過也沒將這話說死了,直接說著先將二十兩銀子還回來,再說其他。結果,舅父就偃旗息鼓了。
月瑤點頭:“那就好。”並沒再多問其他的。
鄧媽媽出去以後,特意找了花蕾:“這件事此次一次,再不可有下次。否則,你就不要在姑娘邊伺候了。”鄧媽媽認爲花蕾這樣的舉逾越了本份,長此以往對姑娘來說不是好事。
花蕾被訓得面紅兒躁:“媽媽,下次再不會了。”
鄧媽媽點頭。其實鄧媽媽的意思是從老爺以前倚重的幾個隨從家裡挑選一個小子,卻沒想到被花蕾壞事了。對於鄧媽媽來說,挑選以前的人家,比花蕾的叔叔可靠許多。只是姑娘決定了,也不好反駁。
傍晚時分,花蕾的嬸孃就帶著小兒子過來求見月瑤。
月瑤看著穿著一帶著補丁的小男孩。小男孩比正哥兒高出了半個頭,皮黝黑,眉很,長相不出衆但也不難看,屬於普通人一枚。若是這樣的小男孩站在廷正邊,更是襯得廷正長得好了。
月瑤看著裳上的補丁面淡淡地說道:“怎麼裳上還有補丁?”來見不管如何也該要穿件好的裳,這是來博取同的。
花蕾的嬸孃當下有些著急,以爲月瑤是嫌棄自家兒子穿的太差上不得檯面:“姑娘,這是俺家老二穿下給他的,老二長個了,就留給老三穿。因爲穿的時間長破損了,所以補了一下。”
月瑤心裡微微點頭。沒有因爲來見自己而去特意買一新裳或者借一新裳,證明心眼實在。當然,若不是這孩子裳這麼整齊乾淨,手指甲也是乾乾淨淨的,月瑤就不會抱有這樣的想法了。所以說有時候細節可以看出很多的事。
月瑤沒理會花蕾嬸子的話,而是直接問著跪在地上的小男孩:“跟我說說今年幾歲了?”既然是小廝,那不僅要機靈,還得膽大心細。當然,忠心是第一必備的。只是忠心這東西需要時間觀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確定下來的。
小男孩擡頭對著月瑤道:“回姑娘,奴才今年六歲了。”再看著旁邊堂姐讚賞的神,稍稍緩和了下神。
月瑤接著問道:“你一直穿著你哥哥的舊?你有沒有想要過自己穿一新?”這些問題看似毫無關係,可是答案往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
小男孩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著花蕾跟他娘,兩人都沒提示。再見著月瑤面平靜地著自己。小男孩想著爹告訴他說等會姑娘問什麼,他如實回答就。當下嚥了一記口水鼓足勇氣說道:“想,我也想有自己的新裳穿。只是我們連飯都吃不飽,沒錢買新裳。爹跟娘對我說若是以後跟了爺,就有新裳穿了。”
花蕾的嬸孃差點跳起來了。這個死孩子怎麼回話的呢!看著姑娘這神,這差事怕是十有八九要泡湯了。
月瑤向花蕾嬸孃:“怎麼會連飯都吃不飽?連府剋扣了你們的工錢還是怎麼的?”這可就奇怪了。一般來說作爲家生子,兩人都在府邸當差,其他不說,肚子的事應該不存在。
花蕾的嬸孃嚇得一個機靈:“沒有,沒有的事。”
月瑤著鄧媽媽對著搖頭,也就按住了心頭的疑問。只問著小男孩道:“你什麼名字?”
小男孩好一會才囁囁地說道:“我狗剩。”
月瑤聽了一笑,知道很多人信奉賤命好養活人,所以給孩子都取的賤名:“那你想不想日日吃飽,還有新裳穿的日子?”
狗剩想也不想就應話:“想。”完了還加一句:“不想的是傻子。”
花蕾聽了後面的話,差點要暈了,之前就代除非姑娘問話回答,其他時候不要說話,怎麼一眨眼就給忘了個乾淨。
月瑤聽了狗剩的話卻是會心一笑。這回答雖然了點,卻是真心話:“狗剩太難聽了,你以後改名阿海。”學海無涯,學無止盡。
花蕾的嬸孃以爲沒戲了,還擔心姑娘過問他們爲什麼吃不飽的事,到時候可就將當家夫人得罪了,沒想到姑娘沒繼續問下來,點頭答應了讓狗剩當爺的小廝,這可真柳暗花明又一村。
月瑤讓花蕾娶了五兩銀子給花蕾嬸孃:“拿這些錢去給阿海置辦幾合的裳,以後跟著廷正出去代表的就是廷正的臉面。”小廝的穿著,不僅是廷正的臉面,還是連府的臉面。
花蕾的嬸孃千恩萬謝才帶著兒子出去。月瑤卻是對著花蕾道:“我後日帶著廷正去李伯伯家,這段時間你讓這個孩子學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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