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給邊之人，爺爺轉向劉森：“你父親答應過你蛟魚，準你重新進風神島，這一點我無異議！但……但你所犯之事委實太大，如此輕難以服衆，我就罰你當衆鞭打五十鞭，在島上閉門思過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不準出門半步……來人！”

“在！”兩條大漢越衆而出，手中都是一條黑的鞭子，劉森暗暗嘆息，他孃的，救人還要捱打嗎？自己要辯護嗎？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不！我不贊這種方式！”是他的父親！在島主公佈罰方式之時，也唯有他才能反對！

還是父親護他啊，真是一個慈祥的父親，也只有他能理解他的行爲，雖然裡不說，只怕心裡還是好的，因爲他將父親曾經的囑咐在這次行中現得淋漓盡致！

父親目微微一掃劉森：“阿克流斯這次違抗島主指令在先，對抗風神島勇士在後，還直接導致風神島三十七人傷亡，三隻龍瞎眼，這種行爲天理不容，雖然爲其父，依然不能循私……我建議……取消阿克流斯主稱號，另擇主！”

所有人同時大震，廣場之上雀無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森也一樣！取消主稱號？他都取得百年蛟魚了，還要承這種變故？而且這是父親提出來的，相比較他的提議，捱打五十鞭子簡直就是小兒科，他不是幫他的。而是害他！

他能想象這種話出自哥哥口中，也能接出自二叔地口中，但決計想不到是出自父親的口中。他爲什麼不爲他說話，反而借題發揮？這還是父親嗎？他也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相反，爺爺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在廣場之上緩緩踱步，每一步踏出，都靜得能讓人聽到各人的心跳。

“另擇主事關重大，罰是否太重？”爺爺終於開口。

“不！孩兒不這麼認爲！”父親這時彷彿了鐵面包公：“我的兒子如果不從重罰。又如何能匡正島規，保證風神島的命令暢通無阻？父親三思！”

爺爺緩緩地說：“也好，依你！……主之位暫且由阿爾託繼任！明年五月，再傳授龍訓養法……阿克流斯……阿克流斯。你回去吧！”

“兄弟！”劉森耳邊傳來哥哥的聲音：“兄弟，我送你回去！”

劉森微微一躬：“不敢勞主大駕！我還想四轉轉！”

阿爾託尷尬手，劉森轉向爺爺和父親：“爺爺，父親。孩兒告辭！”深深一鞠躬，轉而去，不再看廣場衆人的臉。

北崖，下面地海浪比南邊更多了幾分力度。劉森靜靜地坐在崖頂，久久地看著天邊，已經好久了。他沒有。這裡理論上沒有人會來打擾他。這時他也最恨別人打擾了，爺爺與哥哥他一向都是能避則避。父親是他心中一條微妙的平衡帶，以前只要想到這個平靜而淡然的長者，他的心就能平靜，但現在，他發現這個平衡已經被打破，失去了這些，風神島還是他地家嗎？

後的樹林中突然有落葉沙沙，劉森的目緩緩回落，不由得愣住了，一箇中年婦人站在幾丈外，靜靜地看著他，眼睛裡有慈，也有欣，還有一點點的憂鬱。

“母親！”劉森站起：“你怎麼過來了？”

母親緩步而來：“孩子，你在看什麼？”

“看看天，看看大海！”他地確在看這些，在這裡也只能看這些。

“能看到那些飛鳥嗎？”母親遙指天邊：“那是崖鳶！”

劉森目隨著的手指去，的確有許多飛鳥往來穿梭，在雲中穿梭，在海面遊弋，就象是天空的驕子，也象是海上地靈，這片天空有它們存在，顯得多了幾許生機。

“你知道這些崖鳶的特嗎？這可是一種不平凡的鳥類！”母親地神很奇怪。

劉森笑了：“孩兒不太知道，就請母親講講吧！”也許天下地慈母都一樣，知道兒子心中不痛快，就來表現自己地母，父親改變了，幸好母親沒有變，而且這種關懷也是他永遠都無法拒絕的。

“這種崖鳶一般一出生之時就是四至六隻同時出生！”母親地聲音悠悠而來：“幾隻小鳥生活在一個小小的巢之中，鳥媽媽天天都爲它

食，小鳥兒慢慢長大，吃的越來越多，鳥媽媽帶來不夠了，於是一些強壯的小鳥兒就將那些不太強壯的小鳥兒排出鳥巢，任其在懸崖下摔死，它好獨吞鳥媽媽的食……”

劉森心中微微一，這只是故事嗎？是在提醒他！提醒他兄弟相爭、骨相殘也是一種生存方式？

母親沒有看他的臉，繼續說：“於是，所有的崖鳶最終只有一隻小鳥兒能夠在巢中長大，我的孩子，你覺得它們是一種可悲的生嗎？”

“不！”劉森緩緩地說：“母親，我覺得……這是生存的必要方式！一個鳥巢也許只能保證一隻小鳥兒活，如果小鳥兒太多，最終的結局是每隻小鳥都營養不良，它們也就無法遨遊長天碧海，爲這片天空的驕子！”

“我的孩子，你說對了一半！”母親說：“如果是那樣，崖鳶就不是崖鳶，但你知道這遨遊天地之間的崖鳶是哪一種嗎？它們不是最終留在巢中的那一隻，而是被趕出巢的倖存者！”

劉森微微一驚：“你不是說……其餘的小鳥都摔死了嗎？”

“總有一些例外！”母親直視他的臉：“五隻中就算有四隻摔死，五十隻中就算有四十九隻摔死，也總還有一些小鳥兒頑固存活，它們經歷了風雨，見過外面的天空，翅膀在海風中變得堅強，利爪在生死之中變得鋒利，只有它們才配得上天空的驕子這個稱呼！……而那些一開始就勝利的巢擁有者，因爲貪圖巢的舒適，也因爲擔心巢被別的兄弟所佔，反而不敢出門，最終老死巢之中，也只是一隻不會飛的大鳥而已！”

劉森心中翻起大浪！

貪圖巢的舒適就無法飛起來，爲防備別人對巢的侵佔，因爲整天不敢出門，牽掛太多也就無法就大事，天空的驕子恰恰是被排而出的失敗者？

這是母親要告訴他的？這就是母親的安？

“我很給你講故事，今天突然心來，想和你談談，這個故事好聽嗎？”母親目落在他的臉上。

劉森輕輕點頭：“多謝母親的故事！但我想知道，這是母親要告訴我的，還是……父親要告訴我的？”

“這有區別嗎？在對待兒子的問題上，父母親是一致的！……別記恨你的父親，好嗎？我的孩子！”

劉森深深地看著母親：“我明白父親與母親的一片苦心，但我有一點不明白，爲什麼被排出巢的必須是我，而不是別人？”

這話已經是挑明瞭！

母親嘆息：“因爲我們知道，如果是別人被下巢，他不會爲……那個例外，一樣會被摔死，而你……不會，你能夠飛起來，爲天空的驕子！作爲父母親，決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摔死，任何人都一樣！”

劉森仰面朝天，深深呼吸，他能飛起來？父親是否對他期過高？他怨恨過父親嗎？有過，現在還有嗎？他不知道，但他覺得他懂得了許多，父母親早就看出他們兄弟之間存在的裂痕，也看出了這道裂痕的真正原因，作爲父母親，他們不願意看到兒子間的爭鬥，不管是哥哥佔優還是自己得勢，他們都不願意……

“這風神島看起來不小，但與大陸相比，只是一個小不點！”母親說：“這句話纔是父親要告訴你的！”

劉森仰天空，喃喃地說：“這次去魔武學院，我真的發現，天地是如此的遼闊，世界是如此的奇妙，真的很奇妙……很奇妙！”這是真話嗎？爲什麼出一種苦？

苦是蔽的，母親本覺察不了。

母親笑了，是真正的欣笑容。

某個房間之中，阿爾託也出了欣的笑容，也許在這裡，他才能出自己真正的笑容！心構思的妙計沒有見功，阿克流斯居然真的找到了百年蛟魚，重新進風神島，但父親一句話改變了計策失敗的結局，而重新讓這個計策變得圓滿，儘管出乎意料之外，但他依然有理由欣，也許這中間還包括著父親的肯定，這比讓父親無奈地接某一個結局更完！

完得能讓他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