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將計

暮如霧籠罩下來，白日引人駐足的景致漸漸變層層黑影。

宋陌抱著依賴他的人，不知該往何去，好幾次都想放下來，卻被哭著說不要。

這種覺實在復雜。抱著，他由衷歡喜，抱著弟妹，又罪惡十足。呢？依賴的是他的，還是他現在的份？若是後者，本來不待見二弟的，就因為看見「他」要別的人，便難過到連二弟都想依靠了嗎？

不停地哭，哭一聲，他心就跟著疼一下，疼到無法顧及其他。

茫然地在黑夜裡行走，不敢停下來，像哄孩子一樣，只盼別再哭了。

頭頂呼吸越來越重，唐歡覺到男人手臂在抖。再不說話，他累得抱不了，就沒有理由賴下去了。

在他口蹭蹭，唐歡抬頭張。周圍太黑，只能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應該是從湖裡分出來的那條小溪，一直蜿蜒到宋家東邊牆下。岸邊是草地，草地上零零落落聳立著幾株老樹。唐歡指著一顆樹，小聲啜泣道：「二爺，咱們去那邊坐坐吧，我，我想好好跟你說說話。」

宋陌腳步頓住，朝那邊走去。

他不敢說話。他跟二弟聲音都是一樣的，並不用擔心被聽出來，他只是不願開口，開口了，更是承認自己二弟的份。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在騙了，他不想繼續騙。這樣，他不發出聲音，會不會慢慢察覺出來？

然後呢，讓更恨二弟嗎？

罷了，隨機應變吧，想的頭疼。

他停在樹下，想放下去。

「不，二爺抱著我。」唐歡抱著他腰，埋在他前，撒地道。

宋陌僵地盤坐下去。竟然跟二弟撒，他該怎麼辦？解釋清楚？不行，那樣前面的偽裝都沒了意義。他只能繼續裝下去。

坐好了，唐歡在他上了，尋最舒服的位置，然後一手環著他腰，一手著他口，腦袋靠在他肩頭，低低地道：「二爺，我娘死之前，跟我說天下烏一般黑，男人也是這樣，都是薄寡義的人，見一個一個。我沒有喜歡過誰，所以不懂。那天在家門口遇見你，你生的那樣好看，我心裡便有了你，直到出嫁前知道你的為人。當時我難過極了，難過到不想活，是被我爹求著才嫁來的，誰想你又……」

宋陌聽說過此事，沒有搭腔，默默聽往下說。

「我對你徹底死了心，但我還是不信我娘那句話，因為大哥，大哥對我好，不強求我跟你在一起，願意幫我勸你改邪歸正，在你欺負我的時候還護著我。那樣好的男人，哪個子不？二爺，剛剛，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我喜歡大哥，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的，只覺得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你，可我真的控制不住……」

宋陌臉上一陣陣發熱。

竟然，親口承認喜歡他了！

他該怎麼辦，以二弟的份斥責嗎？

唐歡的小手捂住男人口偏左的位置，一邊掌心下有力的跳，一邊哀怨地道：「但是今晚，他，他竟然跟我院裡的丫鬟做出那種事，還在咱們兩個發現後依然……現在我信了，天底下果然沒有一個好男人。既然沒有好男人，我還期待什麼？嫁誰不一樣？二爺，這樣說你可能不聽，但海棠只是想跟你說說心裡話。二爺，要是你還喜歡我，肯原諒我，從現在起，我就安分伺候你了，做你的妻子。倘若，倘若你不肯原諒我，那你就休了我吧，海棠沒有半句怨言。」右手攀到男人肩頭，正對著他膛嗚嗚哭了出來。

宋陌歡喜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信了那人是他，傷心地哭了，對他絕了……

二弟，這一招果然夠狠。

要告訴真相嗎？

是該讓繼續喜歡他，喜歡他這個不該喜歡的人，還是讓死心，甘心跟二弟過，一家和睦？

他本沒有選擇。

「二爺，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到底怎麼想的，告訴我行嗎？」唐歡仰起頭，哭著問他。

宋陌看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唐歡握住他手，放到自己臉上，「二爺，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手下一片，宋陌心痛如絞，猛地把人抱，「要，要你！」如何捨得不要？

唐歡高興地回抱他：「二爺，你對海棠真好。」抱了會兒，推開他，地低下頭，卻改雙叉開正對他而坐，然後撲進了他懷裡，「二爺，我覺得你今晚好像變了個人。前兩天，你看到我還總是迷迷的，總想手腳，可今晚，你抱了我一路，一直都老老實實的。二爺，我喜歡這樣老實的你，以後，以後你也這樣溫對我，別再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可以嗎？」

「好。」宋陌閉上眼睛，無力地替二弟承諾道，雙手從上跌落。

「二爺，你怎麼不抱我了？」唐歡疑的問，不等男人回答，馬上又笑了下，指尖在他脖子上輕，「二爺，我是喜歡你老實，可你也不用老實地連抱我都不敢啊，現在你對我好了，我，我願意讓你的。」地扭，鼓鼓的脯抵著他胡磨蹭，翹更是看似無意地在他上點火。

縱使心沉重，宋陌還是不控制地了。

「……海棠，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尷尬地道。

「不要。」唐歡不依地搖頭，脯晃得更厲害，「我喜歡現在，覺特別好，跟做夢似的。二爺，你多陪陪我吧，咱們晚點回去，行不行？」

宋陌努力維持呼吸，「這邊氣太重，還是回去吧，改天再陪你出來。」

「我不怕！」唐歡一手上他側臉，「被二爺這樣抱著，我還有點熱呢。」尾音輕上挑，又又。

宋陌宛如置冰火兩重天，心因為對「二弟」的好而煎熬，卻的撥漸漸著了起來。他不住，攥住手不讓，偏在他寬大汗的手心裡掙扎，指尖到哪兒哪兒就竄起一點星火，漸漸呈燎原之勢。宋陌從沒想過簡單的兩手相握都能帶來如此難言快，他攥得越，掙得越妖，紅就在他肩頭輕，有熱氣噴薄在他臉上，快要焚了他的。

「二爺，覺好奇怪啊，我，你快松開我……」唐歡著他側臉，輕聲討饒。

宋陌猛然回神，針扎般迅速松開。

寂靜的夜裡，是男輕重纏的息。

「海棠，咱們，回去吧。」宋陌再次求饒，那裡越來越，這樣坐著，早晚會察覺的。

「二爺不想陪我嗎？」唐歡抬起頭，勾著他的脖子道，問得有些委屈。

「不是……」

宋陌想辯解，只是他才說了兩個字，便被人堵住了。他僵住，卻異樣熱地含著他吮弄，飽滿的瓣沿著他形左右游移，離開再落下，張開再含住，發出曖昧的啵聲。他能覺微微歪著頭，像久旱逢甘霖的旅人遇到了野果，先吮外面的水兒，再往裡鑽，貪婪地要吸他。

的小舌闖了進來，準確地到他舌尖，.如煙火陡然竄起，又似流星迅速傳遍全。腦海裡一片空白，他難耐地按住後腦，聽從本能迎了上去，搶回屬於自己的，再追到口中，掠奪屬於的甜。

唐歡死了這滋味兒，一邊與他糾纏，一邊去解他的衫子。他沉浸在這場你我願的吻裡，並沒有發覺，迫不及待地進去，他結實的膛，再移到他瘦的腰，再往下面子裡，想去握住那雄壯的好。

可就在指尖剛剛探進去時，男人突然推開了，用那雙大手穩穩鉗制住肩膀，不許再靠近。

該死的，這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知道今晚大概就到這裡了，唐歡迅速將過錯推到他上，扭頭，惱地嗔他：「二爺，你，才說你老實，你就又這樣對我了……」

宋陌得就像是剛跟人搏斗完一樣，本記不清剛剛是如何開始的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海棠，我，我送你回去！」他是再也不敢待下去了。

「嗯。」唐歡乖巧點頭，試著起，剛晃晃悠悠起到一半，忽的又朝男人撲了下去，被他抱了個滿懷。地埋在他懷裡，「二爺，我，被你弄得沒有力氣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宋陌猶豫，抱著，到二弟怎麼辦？

「二爺……」唐歡攥著他襟小聲撒。

「好，好吧。」宋陌認栽，只此一次，只要把送回去，明天，他就不用再裝二弟了。

就當是，最後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