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明此時已知道，自已再也瞞不下去了，而且一旦到了監察室，要想輕鬆幾乎不可能，現在唯一的希就是求方小波為自已說好話，盡量將自已的責任降到最低。

胡文明把昨天會議的所商量的事抖了出來，原來秦明走之前做了幾個手腳，一個是將食堂用於營養餐、以及收學生生活費上繳核算中心的錢以原料采購套出來一部分，有伍仟多塊，這些錢胡文明分兩仟，其他的三仟多給秦明，這件事是兩人悄悄做的，票據給核算中心了；

第二個是秦明巧立名目，讓胡玉芬立即做兩次學校工會活的比賽項目，讓總務上做獎品采購的支出套出兩筆錢，讓教導搞了兩次教學用品的采購，這樣一共可以套出來一萬多塊錢，這些錢昨天先由胡文明墊支，等核算中心報賬之後，再還給胡文明，數額是秦明三仟，其他人每人兩仟。

第二大部分的分配是秦明開會的主要原因，他的想法是在石壩工作了十多年，這批幹部雖然表麵服從，但對他的意見也是很多的，之前自已在各部門的開支上都做過手腳，從中獲得過好，他怕他走後，在上麵的離任審計的過程中被人舉報出來，所以幹脆用此一計，將這些中層幹部牢牢地拴在一起。

當時他隻是說有一個提議，大家跟了自已這麽多年，由於管理越來越規範，學校沒有什麽錢，現在走了，覺得對不起大家，考慮做兩個項目，給大家一點補，不過這得大家都同意才行。

整個中層幹部中，沒有一個不同意。

方小波聽完，心裏十分吃驚，沒想到秦明竟然可以這麽明目張膽，而這些中層幹部竟然都能讚同，他以為胡玉芬還會堅持原則，沒想到還親自做了兩個工會活的資料，這實在大出意外，他冷冷地問，“核算中心有櫃組審核，還有中心領導簽字，你們就沒考慮那裏能通過嗎？”

“方校長，核算中心的那個櫃組長，我們逢年過節都會送禮品紅包的，昨天我給電話讓幫忙，我告訴這個事是真的是做了的，因為一些原因拖下來沒有來報賬，沒想到校長換了，怕你不簽字，所以請幫忙理一下。我還說事理好了，我會當麵謝的，也懂這話是什麽意思，無非送禮，所以就答應了。”

這更讓方小波震驚了，自已在江城一中時，章興國給自已說了很多一中的事，那大多數都是學校如何將錢發到老師手上的技巧，卻很說如何與核算中心的人達默契，方小波萬萬沒想到，石壩這麽一個規模十分小的學校，竟然出現如此大的問題，這問題要是深究起來，就是一個窩案啊。

他想了很久，連連了幾支煙，想起蘭曉婷的話，要是按蘭曉婷的話，就是要將這夥人，將秦明和學校中層幹部，還有那核算中心的櫃組長一鍋給端了。

可他最終還是不忍心對秦明下狠手，而且把學校中層都幹掉了，自已的工作如何開展啊？他安自已得饒人且饒人吧，目一凜，看向胡文明，胡文明第一次覺到方小波的目是如此犀利，讓人膽戰心驚。

他吐出一口濃濃的煙圈，對胡文明說道，“胡文明，這個事的嚴重我想你該知道的吧。”

“知道，現在想起來我真是糊塗，也是鬼迷心竅，不知道怎麽就同意了，要是追究起來，雖然自已得了幾仟塊錢，可這輩子也無臉見人了，方校長，求求你…這事，不要……”

方小波狠狠地哼了一聲，“不是一時糊塗，而是太過貪婪，你為總務主任，財經紀律是最應該明白的，卻做出這種事來，現在出事了，才知道後悔了，要是不出事呢？你一定會認為這是你該得的吧。”

胡文明臉上出絕的表，突然他猛地跪在方小波麵前，“方校長，求求你幫忙，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錯了……”胡文明完全被嚇懵了。

方小波冷冷地說道，“你起來吧，我暫時裝著不知道，你立即打電話給秦校長，問他怎麽辦吧。”

“這……”胡文明汗，“方校長，問他，能起作用嗎？”

方小波淡淡地說，“目前的況看，你按我說的做可能會讓大事化小，你應該謝監察室的人，讓這個事沒辦，要真是報了賬了，你們的問題就做實了。現在呢，還沒報賬就是好事，隻要秦校長去找相關領導主承認錯誤，去把東西拿回來，這樣沒讓你們這些事辦既事實，我估計就會從輕理，現在你立即給他電話，當然，也別說我知道這個事……”

胡文明一聽的確是這個道理，為了證明自已的清白也不避諱方小波，就在辦公室打電話給秦明。

秦明在第一時間就接了電話，聲音依舊很響亮，“老胡啊，什麽事啊？”

胡文明低聲音，“秦校長，我向你匯報一個事，你…你送到核算中心的那些票據，被監察室的人拿走了。”

“什麽，你說什…麽？”秦明大驚，嚇得聲音開始發抖起來。

“秦校長，你趕想辦法找關係把那些票據拿出來吧，趁還沒搞事實。”胡文明也趕給秦明出了主意。

秦明狠狠地罵道，“媽勒個筆，怎麽可能出這事，不是中層有誰告了我吧？傻筆啊…對…肯定是方小波，這事肯定是方小波搞的鬼是不是？”

“不，肯定不可能是他，他今天一直在陪上邊的領導，而且他本不知道你送了票據呢？”

“那你說問題會出在哪裏？”秦明口氣中滿是氣憤。

“現在這都不重要了，趕去找關係吧，秦校長，要是做實了，你那副書記的位置還保得住嗎，你和我可能也完蛋了……”

對方語塞，“好吧，我趕想辦法，這他媽運氣怎麽這麽背啊，你也趕快腦筋，看有什麽辦法能解決這個事，我草……”秦明口氣中全是驚慌，連說邊狠狠地罵了起來。

胡文明戰戰兢兢地站在方小波麵前，方小波指了指沙發，“坐吧，我再問你幾個問題。”

胡文明趕坐下來，抖地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遞給方小波一支，給方小波點燃，然後給自已點燃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