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沒有我，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低到總是第一個就被放棄。”仲溪語氣滿是悲涼。

我握手直視他開口：“不是我放棄的，是你自己選擇的，是你主選擇的……保下戚貴妃，我曾經給過你很多機會，可是你始終選擇緘默不語。”

仲溪午子一僵，我裝作沒有看到說：“你的做法或許沒有錯，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容反駁的不由己。可是，仲溪午，被誤害的那個人是我……哥哥，是唯一一個我、疼我、護我還不求回報的親哥哥啊……你怎麼能問都不問就直接想將此事瞞過我？”

我想我的眼眶應該是紅了，因為我已經無法看清眼前人的面容，不過這樣也好，看不到他表，我也就能再狠心些。

“這樣的你……讓我還怎麼相信日后你會一不變的……選擇我？你的權勢太大了……”我低頭了眼睛，喃喃著如同自言自語，“所以你需要顧忌的也太多了，你的心里……或許此時有我，可是一個皇帝的心里就會有太多太多了。”

“好、好、好……”

仲溪午一連說了三個“好”，才起了，形似乎有些踉蹌：“我曾說過所做都是為護你一世安穩，你不信我也罷，只是我也說過不會放你離開。”

仲溪午抬步繞過了我向外，我自己跪坐在大廳一不，突然有點想笑，為什麼想要簡單到活在這個世界，就這麼難。

我不是不信他，而是他自己還不清楚……他本做不到。

接下來幾天我都被在一個不知名的宮殿，仲溪午沒有出現過，我現在邊只有一個……銀杏。

一如既往的服侍我，我懶得和計較前塵往事，全當不存在。

仲溪午這樣關著我，也不知道是想怎樣，我違背了他的意思，他又該如何收拾這殘局？

被囚的宮外時常傳來喧嘩，似乎是戚貴妃清醒過來，找我來拼命，可是重兵把守，只能每日在外面罵，據說一張如花的臉上的刀痕無法消除。

想報復華府，華相卻倒了，人也被仲溪午牢牢看住。想報復我，卻沒辦法闖進來，因此把氣的都要瘋魔了。

銀杏為博我開心，便日日給我說戚貴妃的丑態，可是我聽著卻是無。

在這里我第一次會到了度日如年，被關了十天后，仲溪午終于了面。他向來和煦的面容如今全是郁，讓人不忍多看。

我不語，自己坐著，只當看不見。

仲溪午走到我邊：“淺淺，都過去十天了，你還不愿理我嗎？”

語氣中明顯的討好讓人心酸，我還是冷了臉說：“皇上說笑了，我一個罪臣之哪里敢？”

他在我邊坐下，如同自言自語：“自我記事以來，只見過我的外祖母不過四五次，他們久居江南之地。便是我做了皇帝，何氏雖是我母族，卻不敢隨意進京。你可知為何……”

我側，不聽他所言。

他終于冷了口氣：“你這般模樣當真是什麼都不在乎了？那個被你支開的侍衛也不在乎嗎？”

我陡然回頭，他目一，眼里像是被刺痛了。

“你什麼意思？”

“你終于愿意聽我講話了？”仲溪午還是著臉說。

“你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心頭發冷。

“你以為你把他支開，還找了個人看顧，我就無可奈何了嗎？”

他是認真的，因為他眼里已經有了殺意，倉皇間我看到了手上的鐲子。想起華戎舟曾經的舉，我忍著抖著，作極快的取了下來：“你若是敢他分毫，我便……”

后半句威脅再也出不了口，因為我的手連同手里拿著的小刀，通通被他握住，溫熱的過指流經我的手腕。

仲溪午看著我，眼眸里似是有河流淌過：“你喜歡過皇兄，又喜歡那個低賤的小子，為何……唯獨不能喜歡我？”

我想松手，可他還是握著一不，越來越多，我再也止不住抖，無論是還是聲音：“放開……”

“今日是臘月十五。”仲溪午突然開口。

他沖我一笑，臉蒼白：“臘月十五是我生辰，之前在皇兄府上見你做的長壽面讓我一直惦記著。惦記了這麼久，如今看來，今天我還是……無緣吃到了。”

他松開了手轉離開，腳步略微踉蹌，我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跌落在地，手里的小刀也悄然落地，只剩一個被染紅的手掌。

這一招，一貫只對在乎你的人有用。

第二日我還未起，就聽外面一陣喧嘩，接下來就見太后就帶著人闖了進來，門口的侍衛全被拿下，銀杏也被人拉走。

“不必給我行禮了，我不起。”太后的聲音空前的冷，像是我剛穿進來之前的樣子。

我堅持的把禮行完。

又開口：“你當初是如何答應我的，結果如今卻還是和皇上糾纏不清，是把我當傻子蒙騙了嗎？”

我跪著開口：“太后娘娘不都瞧見了嗎？若是我是主自愿，又怎會被囚在這里？”

“昨日……皇上的傷，可是你所為？”太后盯著我。

“是。”我心里出奇的冷靜，似是解一般，因為我知太后來意。從很早的時候，還沒參加宴席的時候，我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結果。

太后許久未語，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知道前朝是怎麼亡的嗎？”

書里不曾提過，我搖了搖頭。

太后抬了口氣才說：“前朝皇帝太過寵自己的皇后，導致皇后母族逐漸勢大。最終外戚只手遮天，導致民不聊生，才揭竿起義覆了王朝。”

心里一瞬間有一個念頭閃過，我卻不敢想。

太后并未察覺我異樣：“所以建朝以來，我朝最忌諱外戚擾政，自我登上后位以來，我母族何氏便舉家搬至嶺南，年關也不曾來往。帝王家最是不能重私，因為想做好一個帝王，那他所有的都應該留給他的百姓子民。”

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趕走我腦子里面的念頭，應是我想多了，太后也說了，母族是可以歸的。

“皇上自小懂事知禮，卻為你屢屢破戒，你若宮，恐怕這后宮再難太平。我知你，本不同你追究，可是如今他對你心思已經過重，昨日被你所傷卻只口未提為你掩飾。若是想坐穩那個位置，是絕對不能有弱點的。”太后低聲說，語氣帶著些許遲疑，“你懂我意思嗎？”

我心里一片荒涼，勉強笑著說：“懂。”

“那就莫要我手了。”

太后側過臉，一旁的小太監端過來一個托盤，上面有一盞酒。

我可能是瘋了，此時竟然有點得意，恨不得跑到仲溪午面前去說：

你看，是我說對了，沒有人能一輩子護著另一個人，即便是……皇帝。

太后開口：“我很早之前就提醒過你，是你沒有做到。”

我拿起來，看著明顯躲避我視線的太后開口：“枉費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我實在慚愧，只求太后能保全我華氏之人，我再無他言。”

太后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點了點頭。

我閉眼抬高了手腕，冰冷的酒水腹腔，片刻后疼痛就漸漸傳遍全。

先是疼，接下來就是全麻木，無法彈，這毒酒勁兒也太大了吧，是見封嗎？

子倒下去的時候我似乎看到太后眼里有水閃過，還真是個向來心的老太太啊。

意識的最后瞬間，我突然想起來華戎舟來，那個在宮門口騎馬離開的影，果真那是我們的最后一次見面。他說若我不去，他便來尋我，恐怕我要永遠失約了。

模糊間聽到太后的聲音：“快、快些抬出去，別被人撞見。”

抬出去？是把我丟去葬崗嗎，那我是不是也太慘了些吧

之后就是一片黑暗，再無半點知覺。

我孤一人來到這里，如今也要孤一人……離去。

Part58

“小姐記得快些去尋我，要不然我就回來找你了。”

華戎舟留下這句話，就翻上了馬，背過后自角就不由自主的勾起。

本來他是不愿意離開華淺的，可是聽說了那句話自己才改變了心意，說，那是我們以后生活的地方。

我們，生活……

多麼好的詞啊，想想就忍不住讓人角上揚。

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終于能留在邊。

當初被抓進牢獄后，他激怒獄卒得了一頓鞭子，畢竟他的過去確實不堪，怕責怪就先自我懲罰一頓，小心翼翼的想要博得心。

而華淺果然是愿意護著他，在牢獄門口對他手說“我來接你回去”的畫面，是他過去人生里最好的景。

帶著這種期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