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可我怎麽聽說詹林同誌不好呢，估計是有人說了。”元江一臉驚奇，煞有介事的說著。

“詹林同誌的很好，我看他繼續擔任這個書長是沒啥問題的，他的能力我還是十分相信的。”張一萍淡然的說著，又如何看不出周明方是要拿下詹林，以此來敲打，卻不得不著頭皮站出來，詹林是最早倒向的人之一，如果這次被周明方一舉拿下，張一萍知道自己到寧城這陣子辛辛苦苦豎立起來的一點威又將消失殆盡，依附的那批人也將人心惶惶，這對來說是個極大的打擊。

“一萍市長可能不清楚，詹林同誌擔任市政府書長這幾年，可是頗人詬病，且不說他的經驗和能力都不能勝任這個書長的工作，他的生活作風同樣有些問題，市裏經常有傳言詹林同誌包養人以至於鬧的夫妻關係不和，妻子鬧著要和其離婚，有一次還鬧到市政府大樓去了，圍觀的人不，給市裏造了很壞的影響。”

“傳言畢竟是傳言，我們黨員同誌就該實事求是，據實說話，而不是去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言。”張一萍反駁道。

“一萍市長，這些可並不是什麽子虛烏有的傳言，詹林同誌的老婆鬧到市政府大樓去，在座的人可是都清楚的很。”

張一萍將信將疑的瞧了眼其他人，每個人的神都沒有什麽異樣，張一萍不有些相信了元江的話，隻是就算如此，張一萍也不會放棄要保詹林，詹林如果被換掉，那不僅僅是更換一個市政府書長那麽簡單，而是會打擊的威，更會打散目前聚攏起來的那點人心。

“既然詹林同誌以前就有這種問題，為何當時沒有立刻調整其工作，而是等到了現在才提起？”張一萍目灼灼的盯著元江，雖然明知對方背後是周明方授意，的言辭仍甚是犀利，加之罪，何患無辭，在張一萍心裏，此時周明方乃至元江等人就是這樣的心思。

“這樣吧，一萍市長和元江部長也不用再爭論，既然這個問題已經提了出來，那我們就在常委會上表決一下，大家有沒有意見？”周明方淡淡的開口道，環視了眾人一圈，又道，“既然沒人反對，那就舉手表決吧，認為詹林同誌不適合擔任市政府書長的舉手。”

周明方的話音一落，組織部長元江已經率先舉起手來，接著是市委書長李寶金，隨即，市委副書記趙方也慢慢的舉起手，市委宣傳部長曹淩。。。除了市紀委書記馮雲表示棄權，常務副市長沈方也表示棄權，市長張一萍自己沒有舉手，常委會中，除了周明方外，已是都舉手讚了元江的意見。

結局並不是很出人意料，建議雖是由元江提出來，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這是周明方的意思，常委會上的結果，已經很好的詮釋了周明方在寧城市的權威。

張一萍沉默的接了這個結果，心裏說不上有什麽喜怒，明知道胳膊扭不過大，仍是去努力了，周明方意在敲打，張一萍比誰都清楚，拿下詹林，是周明方勢在必得之舉，明知不可為仍為之，傳出去，也不能說對屬下沒有一點維護之心。

在市委常委會召開後不久，寧城市人大常委會召開會議，討論了相關人事議題，同意詹林同誌辭去市政府書長職務，任命齊一宣同誌為市政府書長。

詹林主請辭了書長的職務，以不適為理由，要求擔任非領導職務，不知的人以為詹林是真的生病，但明眼人都清楚，這是市委書記周明方在敲打市長張一萍，張一萍前段時間在調查組調查刑天德時，意把矛頭指向周明方，周明方雖是一直低調沒有作為，但並非是在忍，而是在考驗‘人心’，如今火候已到，終於出手教訓了一下張一萍，並一舉拿下詹林這個市政府的大管家，新任的市政府書長齊一宣是市委的人，原先擔任市委副書長、市機關事務管理局局長，周明方這明顯是將自己的棋子安到了市政府當中去。

至於詹林，則是調到了市政協擔任副主席。

黃海川從頭到尾經曆了常委會的整個過程，周明方在常委會上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拿下了市政府書長詹林，無聲無息的教訓了張一萍一把，黃海川心裏到的震撼非同小可，詹林已經擔任市政府書長多年，前兩年更是明確為副廳級，這樣一個實職的副廳級幹部卻在不聲不響之中就被拿了下來，倒在了政治鬥爭中。

黃海川之前還對自己擔任周明方書以後，一下子就由副主任科員提拔為正科級幹部到沾沾自喜，如今卻是心裏有些涼颼颼，副廳級幹部說拿下也就拿下，他這樣一個正科級幹部算什麽，如果不是有周明方這個市委書記罩著，他一個科級幹部在寧城市這樣的地級市政治舞臺上，實在是微不足道，若非他的書份，又有誰關注他這樣的小科級幹部？

一個副廳級的幹部在殘酷的政治鬥爭當中都能說倒就倒，更不用說其它，黃海川對自己給自己定的目標突的到有些茫然，他現在才是正科級，即便是將來一步步高升，當到廳級幹部，在這殘酷的政治環境中，卻是步步驚險，走錯一步很有可能就會萬劫不複，黃海川以前並不是沒有聽說某個地方的某某領導違紀被雙規的新聞，但那終究不是發生在自己邊的事，這一次，黃海川可以說是親經曆了‘鬥爭’的一幕。

最讓黃海川琢磨不的是他之前曾無意中看到周明方辦公桌上的小紙條曾寫下的幾個名字，那幾天組織部長元江也往周明方的辦公室跑的十分勤快，黃海川當時就猜測那有可能就是周明方想要進行調整的幾個幹部，詹林隻是其中一個而已，但這最後的結果卻是隻有詹林一人倒黴了而已，黃海川心裏有些驚奇，莫非是周明方最後手下留，隻想適度的教訓一下張一萍，而不想做的太過分？但這似乎又不太符合周明方的個，黃海川心裏著實是詫異不已。

詹林的突然調整在寧城市的政壇當中所引起的餘波還沒有過去，又一個真正讓人震驚的消息從省裏傳來，周明方即將上調省委，擔任省委組織部長。

黃海川也聽到了周明方即將上調省委的消息，但消息終歸是沒有得到省委證實，黃海川並不能確定周明方是否真的要離開寧城，但從周明方平日裏的言行舉止，黃海川也察覺出了一點細微的苗頭，對於這個不知道從哪先傳出來的小道消息，黃海川心裏著實有幾分相信。

特別是周明方從京城回來後，整個人的氣神仿佛又變得更加的不一樣了，這讓黃海川不得不猜測，周明方在京城是不是就已經提前知道了什麽，而且周明方在寧城市的幹部調整上隻了市政府書長詹林一人，跟黃海川自己之前觀察到的蛛馬跡中所推測的並不一樣，黃海川心裏同樣有所疑問。

“黃大書，今晚還不肯賞嗎？”電話裏，嫵的聲音聽得人心裏頭一。

黃海川此時正在自己的小辦公室裏，這會是臨近傍晚下班的時間，打來電話的是他的老同學何麗，從他當上周明方的書後，何麗就有打電話給他，要約他出來見麵，黃海川都以工作忙為由婉拒了，黃海川自己都不記得這是何麗第幾次打電話過來了。

“何麗，今天晚上恐怕。。。”

“今天恐怕不行是不是？”何麗出聲打斷了黃海川的話，“黃大書，您能不能換個臺詞啊，你說的話我閉著眼睛都能倒背出來。”

黃海川微微搖頭笑了一下，從當上周明方書之前的那幾天，他把錢還給了何麗，他心裏並不想跟對方再做過多的接，並不是說他對何麗心裏有多反，大學裏麵的很多同學對何麗的評價是水楊花，黃海川倒也不覺得這樣的人就該遭人唾棄謾罵啥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何麗是個智商正常的年人，有著自己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過什麽樣的生活其實是人家的事，別人本沒有權利說三道四。

再說，有時候傳言終歸是傳言，黃海川姑且聽之，並不是說就信了那些話，這個社會永遠都不缺那些嫉妒羨慕別人，從而刻意去醜化誣陷別人的人，黃海川承認自己對何麗並沒有深了解過，大學裏麵往畢竟不深，都是聽到別人說何麗這個人怎麽怎麽樣，他自己看到的，雖說何麗畢業後確實選擇了一個比自己年齡大了十來歲的富商嫁了，但那也說明不了什麽，人嘛，追求一個穩定富足的生活並沒有錯。

“何麗，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每次都是找借口搪塞對方，次數多了，其實雙方都心知肚明，隻不過彼此都裝著不知道而已，現在何麗既然捅破這層窗戶紙，黃海川直截了當起來。

“不錯，這次找你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

“哦，有什麽事你說吧，能幫的我會幫的。”

“電話裏不方便說，希晚上能見你一麵，我在南華路的君悅酒店303房間等你。”

“何……”黃海川正待說什麽，對方卻是已經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