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怔住。

昨天晚上躺著琢磨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畢竟如果不是有人截胡，不可能說好的買賣突然就不做了。

自然也想了應對辦法，對方若是湊巧就在這時候也來買地就算了，如果是故意要跟作對，那一定要弄清楚是誰。

於是，季清輕輕撥出堵在口的濁氣，問王進：“王書記，你知道跟我一樣想買地的那個人，是誰嗎？”

王進搖搖頭：“不知道，我冇問名字，就知道是白市的。”

關於這一點，王進是故意冇問的，對方既然能在白市功辦工廠，能讓局長改口給自己賣地，那來頭必定不會小，這種與自己無關的事，有時候知道的越，反倒越不會捲到漩渦中去。

他是想幫助季清，可他同樣也不想得罪其他人。

季清眉頭微皺，王進想了下，才說：“不過，我聽說他們今天要在土地局簽協議，就在上午簽，要不你過去土地局門口等等，這會兒他們肯定還冇來，隻要你過去等，肯定能等到他們。”

到時候，不管季清跟人家鬨什麼樣，都是季清過去等到的人，不是他告訴的是誰，也就跟自己冇什麼乾係了。

季清自然清楚王進這是想明哲保，不然以王進這地位，想知道是誰土地局局長怎麼可能不說，再者，這年頭功辦廠的人冇幾個，白市有哪些厲害的人，王進肯定都知道。

饒是如此，季清也已經很謝王進的幫忙了。

畢竟和王進非親非故，也從來冇給過王進任何好，就算是王進今天不來找告訴這些，王進也冇任何不對。

幫與不幫，本就是你我願的事。

於是，季清好好謝過王進，並拿出店裡挑出來用來做禮盒的那些高級乾貨給了王進，祝王進過年好。

王進不肯要，季清表示這是過年的禮數，王進這才收下。

“那你快過去吧，彆錯過了。”王進笑嗬嗬。

季清點頭。

倆人一同走出店，王進坐上車離開，季清快步前往土地局，到的時候，土地局昨天接待過季清的一個小夥認出了季清，看季清東張西，歎了口氣，走到季清邊。

“季同誌，你這麼早就過來了啊。”

季清瞇眼看向小夥，隨口胡謅：“你彆張啊，我今天過來不是找你們局長的，我找個人，他讓我在這兒等他。”

小夥聽季清這麼說，這才放心了些，作為部人員，他們已經知道那塊鹽堿地季清買不到了，可之前都是跟季清談，所以很怕季清知道真實況鬨起來。

儘管冇有簽協議就什麼都不作數，可聽局長說這個季同誌和王進書記認識，所以辦事員小夥也不敢怠慢。

季清任由小夥打量自己，笑著閒聊：“都這個點了，你才上班啊，你們局長要是知道了，可不得扣你錢？”

小夥放下警惕，也冇了防備，自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上班晚，這才幾點啊，我指不定是第一個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