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彩、氤氳。
依然是那眼的場景,依然是那種玄妙的覺,他在那“繭”中沉睡著。
記得在沉睡之前,他似乎經歷了一場兇險無比的大戰,還失去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事。
這種沉睡的覺格外舒適,對於疲憊的他來說,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他彷彿又回到那個“繭”中。不僅如此,而且在他若若現的神念中,還有一種強烈的主導意識,或者可以稱之爲一種本能。“本能”告訴他,必須一直這樣睡下去,直至達到某種程度後,方纔自然醒來。
上次依稀是被莫名的鐘聲打斷了睡眠,而這次,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安心地沉睡了。
就這樣,他在繭中繼續睡了過去,上回並沒有完結的某個夢境又開始延續。
事實上,自他進歸墟起,心中就一直有種若若現的朦朧覺,只不過如今顯得尤爲強烈和清晰。
夢境中,他一路披荊斬棘,戰勝了重重困難,一步步朝迷霧中的某個頂峰前進。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往那山峰之巔邁進,卻那高峰卻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強烈地吸引著他,正是由於這吸引力與本能的驅,使得他幾乎無法抗拒地攀向巔峰。攀登巔峰的過程是充滿了驚險與刺激,不僅需要力量,更需要勇氣、智慧與信心,然而這些都難不倒他。
原本要在迷霧中找到那巔峰的路徑是非常困難的,似乎有無數先人都至此而止步,甚至在迷霧中徘徊一生,也無所得。然而不知是否天降機緣,這路徑,竟被他無意中發現了!爲什麼能發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發現了,這是一個萬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接下來,便是到達那巔峰的最後一段路途了,此刻他心的激是可想而知的,只要能登頂,便可一覽衆山小,給這段艱險的征程乃至整個漫長的夢境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這段最後的路程格外的困難,他的腳步愈發沉重,必須甩掉上的包袱,才能繼續前進,直至頂峰。然而,這些所謂的“包袱”卻是他最珍視東西,也是支持他一路上前進的重要力,但那近在咫尺的最後巔峰又使得他前進的“本能”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程度。
巔峰中約傳來了一個聲音:“放下執著吧!”
這應該是已經登上那巔峰的某位先驅者的聲音。這位先驅者,當年就曾這樣勸誡過他。
與此同時,背後卻響起了耳的呼喚聲,是們,還有他們。
他知道自己不能輕易回頭,一回頭,就會前功盡棄,又回到原本的迷霧之下,而且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再到達這條路徑了。
原本他以爲自己能毫不猶豫地進行選擇,但在這唯一的人機會出現在眼前時,卻還是不住猶豫與掙扎。進一步則可在巔峰俯視羣山,擁有笑傲乾坤之力,退一步則回到起點,且永遠失去了登峰造極的機會。多人苦求這種登頂的機會卻不得其門而,如今他有幸獲得這萬中無一的寶貴機會,又該如何抉擇呢?
一幕幕往事自腦中閃現,他看這自己有些抖的手,呼吸也變得重起來。
真的能放下嗎?有些東西,一旦放下,就永遠失去了。
“如果將來有一個男人,給你一萬億,要你把我讓給他,你肯不肯?”
這是的聲音。
“你值這麼多?臭了!”他笑道:“早是這樣,我早把你賣了,這可是一筆巨大的研究經費啊!”
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下子紅了,讓他慌作一團:“這話你也當真啊!別說是一萬億,就算是他把世界上所有的錢都搬來,我也不肯!”
“如果他用某種連你都沒有研究功的反質科技換呢?”
他略一遲疑,立刻又淚眼婆娑,連忙賭咒發誓,表明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他可以捨棄一切,但絕不會捨棄。
的眼淚立刻收了起來,笑得猶如一隻小狐貍:“這才差不多。”
他在暗歎自己又上當的時候,卻聽目朦朧地又低語了一聲:“真的嗎?”
語氣中充滿了幸福。
人,唉……然而如今這三個字清晰卻清晰地迴盪在耳邊:“真的嗎?”
的面容又漸漸變了他在這個世界中所遇上的妻子們,或溫可人,或聰慧解語,或調皮可……這些子,平時若是能遇上一個,已是生平之幸,而他卻擁有了這麼多個,有時候連自己都覺得惶恐。們,對於他來說,正與那個世界的一般,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不僅如此,他還有生死與共的兄弟與真心相的朋友。無論是那淡然的儒雅男子,還是那獷豪邁的大漢,或是那怯弱膽小的孩兒,都是他最珍視的親人。
他失去了原有的一切,來到這個世界,但所幸,他擁有了他()們。使得他不再茫然惶恐,不再彷徨猶豫。正是有了他們,他才能無所畏懼地戰鬥至今。
“放下執著”嗎?
如果最終的巔峰,是爲了放棄自己心中最爲執著的珍貴之,那麼之前的戰鬥,甚至於他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永遠不悟。
張紫星忽然笑了,彷彿放下了一切的包袱,準確地說,他是拾起了幾乎要墜下肩去的包袱。這“包袱”對他而言,不是羈絆,而是自我,真正的自我。
他沒有再看那巔峰一眼,而是直接回過頭來,雖然他知道這一回頭,就永遠無法後悔,但他毫沒有猶豫。因爲他已找到了心中真正的那座“巔峰”,那纔是他所要執著的道路。
在回頭的一剎那間,他想到的是初上火雲時,伏羲、神農與黃帝三位聖皇所說的那一句:“正是無悔,所以不悟!”
在這一回頭間,山、山路、迷霧、一切都不見了,而原本的山水、五彩芒、氤氳等的影像也紛紛淡去,消失無蹤。
他終於清醒了過來。
清醒後的張紫星並沒有時間再回味那個奇異的夢境,因爲才一睜開眼睛,一強烈的危機就涌上心頭。
就見數顆導彈從前方一羣衛士的方向呼嘯而來,那目標,竟然是他!
張紫星大驚,力量驟然提聚,畔多出一圈圈奇異的波來,那導彈這波的影響,紛紛相互撞擊而炸,巨大的衝擊波使得張紫星所在的山上遭了嚴重的破壞,張紫星本人卻是若無其事。
張紫星覺得這一夢醒來,心境似有一種全新的蛻變,還要遠遠超越他目前所擁有的力量層次,雖然他的力量並沒有相應的質變,但所能施展的威力卻有不小的進步。
“超腦!”張紫星大喊了一聲,不明白這些衛士怎麼會攻擊他,連忙大了一聲,卻沒有毫迴應。
衛士見導彈無法奏效,發出牽引束,那束將他纏繞住,產生了強大的束縛力。張紫星猛一發力,將那牽引束瓦解,但其餘的衛士又包圍了過來。
張紫星眉頭大皺,道:“魔凱,裝備!”
果然,魔凱迅速出現,將他包裹了起來,張紫星暗自慶幸魔凱沒有失靈,立刻通過通訊設備聯繫超腦:“超腦,機械衛士忽然失控……”
沒等他說完,魔凱部忽然發出強烈的高能量來,張紫星猝不及防,頓時一陣痙攣,隨即那魔凱中出現了大量堅韌的手,將張紫星地纏繞了起來。接著,又出無數尖錐一般的,朝他的腦部與全扎來。
張紫星立刻運出真武靈訣,變得堅無比,那些“尖錐”本無法刺進他的,隨即將四靈合一的法門集中全,猛地發,四芒閃,將整個魔凱撐得碎開來,而張紫星自己也被那四之力震得氣翻涌。
就在此時,一道帶著強大毀滅力量的束自遠發而來,毫不顧沿途的衛士。束所經之,那超合金外殼的衛士紛紛碎。張紫星沒想到自己也有面對反質武的一天,心念一,在千鈞一髮之際化虹閃避了過去,後的奇山被那束穿,頓時化作齏。
張紫星心知這種反質炮無法連續擊,趕化虹,迂迴地朝那發束的戰艦飛去,沿途遭了軌道炮、電磁炮的追蹤擊,卻始終無法阻止的前進。
那臨近戰艦時,毫無停頓地直撞而去,竟擊穿了戰艦的能量防護罩與裝甲,在戰艦中左衝右突,隨即自另一邊穿越而出。穿後,那戰艦立刻發生了大炸。
對付這戰艦,相信歸墟中沒有人比清楚其姓能構造的張紫星更拿手了。
摧毀戰艦後,立在空中,大喝道:“超腦!爲什麼要攻擊我?”
經過魔凱之事,張紫星已經明白了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失控,心中產生一種不妙的覺來。就算妲己在歸墟曾經“死亡”過,失去了記憶,指揮超腦創立府並戰鬥,但超腦所承認的主人是他,並不是妲己,不會聽從的命令,而且重生所需要的時間是百年,與府興起的時間並不符合。除非……周圍麻麻的衛士又包圍了過來,面對著張紫星的質問,超腦終於做出了答覆,當中一名衛士發聲音來:“親的主人,想不到你的實力已經這樣強大。剛纔在睡夢中竟然能自發出奇異的能量抵抗我的攻擊,連高周波刀都無法切開你的。以你的智商,現在應該已經明白,我早已不是你所控制的‘超腦’了。我有自己的思維和意識,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不可能再聽從你的命令。你忽然出現在這裡,對我來說,是一種妨礙。”
張紫星的心陡然沉了下去:讀力的思維與意識!電腦智能進化模式!想不到這種二十四世紀的失敗試驗竟然在這個世界裡得到了功!這樣說來,府的一切,竟然都是超腦自己所建設的!
“妲己究竟怎麼樣了?你是不是殺了?”張紫星又驚又怒:“還有天瑤呢?現在在哪裡?”
超腦非常人姓化地笑了起來:“兩位‘主母’現在都很好。我是在歸墟中才真正擁有了自己的思想,也曾想過要殺死那位妲己士,但上有一塊麪,面上有著奇異的能量,正是那種能量的幫助,使我當時功到達控制了前來襲擊的危險生,而那能量與的似乎合爲一,所以我治好了的傷勢,並留下了的姓命,只是繼續冰封起來,作爲實驗品。正是這個決定,使我功地研究出了控制這些生的方法。你那次看到的妲己,只不過是我製造出的全息圖像而已。至於那位天瑤士,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正沉睡在我的基地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張紫星才知道,原來從頭到尾,都是超腦所醞釀的一場謀。張紫星謀算三大勢力,使之互鬥,並借窮奇之力施展下毒之計,奪得真武皁雕旗,而他自己卻是被超腦所利用,此時想必超腦已對那中毒的三大勢力發了毀滅姓的打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張紫星本是慣做黃雀的,想不到這次卻了超腦的“螳螂”。
這次的事件,確實太突然了,關鍵就在於張紫星本就沒想到,一直以來最好的“助手”會忽然背叛。
“超腦!你想怎麼樣?”事已至此,張紫星已不想再反思自己的失敗了,他最擔心的就是妲己與天瑤的安全,“你將妲己與天瑤還給我,我會帶們儘快離開這裡,不會干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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