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頭一看,隻見對方一學生裝打扮,留著短發。
上一件淺藍的襯,下一條學生。
雙手拿著一個黑小包,擋在麵前。細看之下,倒有些民國風味。孩的眼睛特別亮,黑漆漆的,象兩汪清潭。臉,稍有點圓,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別致。
這樣的打扮,一看就是個學生妹。
對方一踏進這裏,三個人的眼睛都亮了,定定地著。孩也不害,看著三人道:“譚誌方,你又搞什麽鬼?”
譚誌方這才反應過來,“曉靜,你來是正好,這裏有一件寶貝。你看了肯定不釋手。”
“什麽寶貝?”
左曉靜的孩子走過來,“他們是你的朋友?”
譚誌方象小啄米一般,“嗯,嗯,這個顧秋,這個吳承耀。都是我同學,死黨來的。”
左曉靜哦了一聲,這才收回目,“你說的寶貝呢,在哪?拿來看看!”
顧秋本來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這事,可譚誌方在這位左曉靜麵前,特別的殷勤,不待他做主,譚誌方已經將自己創作的贗品拿出來。
“咚咚咚咚--看到了吧?鄭之秋的真跡。”
原以為左曉靜會很高興,誰知道看了之後,出一鄙夷不屑的表。“切!這就是你說的寶貝?鄭之秋的真跡?”
“怎麽?難道不是?”譚誌方表很稽。
顧秋心道,不會吧,這個左曉靜是什麽來路?看的年齡,頂多十**歲,自己這幅辛棄疾的破陣子,可是至有八分象,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顧秋敢打賭,如果不是太專業的人士,或者沒有見過鄭之秋破陣子真跡的人,絕對分辯不出來。
左曉靜漫不經心地道:“是--贗品!隻不過此人模仿得有八分象,估計他是見過鄭之秋的真跡了。”
顧秋大驚,這個左曉靜不簡單。
吳承耀道:“即使是贗品也不錯,還能有八分象,放到市麵上,好歹也值幾千塊吧!”
譚誌方泄氣了,“那倒是,給一些不懂行,又故附庸風雅的人,的確是個寶。隻是在行家眼裏,它就不值錢了。”
譚誌方看著顧秋,“你這是哪來的?會不會被人騙了?”
顧秋倒是好奇,目瞟過左曉靜,“我對這個也不太懂,可這書畫,卻是珍藏了好多年的寶貝,看著漂亮,我就把它拿出來裝裱一下,掛在書房裏裝裝雅氣。”
“俗!”左曉靜吐了一句。
說完,就要進裏間而去,顧秋心道,既然如此悉鄭之秋的書法,我不仿問問,是怎麽看出來的?
顧秋喊了句,“左小姐,等一下。”
左曉靜頭也沒回,“拿回去吧,這樣的贗品,我外公是不會幫你裝裱的。”
顧秋道:“沒有,我隻是想請教一下左小姐,你是怎麽看出來這是贗品?”
譚誌方對此道,本來就十分好奇,他跑過去,“是啊,左曉靜,以我這們的閱曆都看不出來,你就教教我們吧!”
或許是這句馬屁拍得響,左曉靜笑了下,“行,那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到底是年輕人,有時故意賣弄一下,倒也在理之中。
左曉靜走過來,鋪開顧秋寫的破陣子。
“譚誌方,你過來。”
譚誌方乖乖的走過去,左曉靜道:“你說這字畫是真的,其實不然。你看這墨,雖然采用的是市場上上好的油墨,但卻不是鄭之秋先生的專用墨。而且現在市場上的墨,多半摻假,遠不如十幾年前,此人故意用這種澤豔的濃墨臨摹,顯然是想騙取那些故庸風雅的人的眼,因為他們不懂,看到這濃墨黑厚亮澤,以假象取人,覺得這一定是好東西。”
“從著墨來看,很有可能也不是這個原因,或許此人在臨摹之際,找不到鄭老先生喜歡的那種墨,隻好這市麵上最好的墨來取代。如果是這樣,他很可能在趕時間,完這幅作品。”
“哦!這你都能看出來?”
譚誌方已經佩服得五投地。顧秋也是暗暗心驚,這位左小姐果然不得了,年紀輕輕,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左曉靜臉上閃過一得意,俯聞了下,“墨香清晰,沒有半點陳舊之,顯然是最近新作的,不可能是十幾年前的作品。”
譚誌方聞了聞,有些疑。
左曉靜道:“你沒見過鄭老先生的真作,是聞不出來的。”
指著這幅作品,“其實還有幾個最大的疑點,完全可以斷定此作品為贗品。”
“那幾點?”譚誌方問。
左曉靜道:“第一,八百裏分麾下炙的這個分,形到意不到,這一捺還要翹一點。第二,整幅作品的最後,可憐白發生的生字最後收筆的時候,這裏應該有一小空白,而這裏沒有。第三,落款上麵,有問題,鄭老先生的所有作品,寫年庚的時候,都是寫歲在某某,而這裏不是。”
譚誌方驚訝地著,覺到不可思議。
顧秋更是覺得奇怪,這個左曉靜真的不得了。
居然把自己的幾個缺陷,全部都指出來了。其中二,是自己故意的破綻。還有一,是誰也做不到的,除非是複印機。
譚誌方問,“為什麽生字最後一筆,會有一空白?”
左曉靜笑了起來,笑容裏,充滿著自信和年輕人的得意。“據說嘛,當初鄭老先生在寫到這個生字收筆的時候,突然飛來一隻蚊子。他收勢不住,把蚊子就在筆下了。等墨跡一幹,蚊子掉落,這裏就留下一空白,雖然小,卻很有意思。生字的收筆,空出來一隻蚊子的形狀,這個標誌應該是僅無絕有的,別人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出來。”
高,果然是高!
左曉靜的一番話,令三人都傻眼了。
顧秋卻在心裏暗自震驚,難道左曉靜見過師父的真跡?否則又怎麽可能說得這麽清楚?師父的真跡,可是失很多年了啊!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留著白胡子的老者走進來,“靜兒,你們在嘀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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