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足足半個鍾頭，才好服，過三遍清水，算完工。

王小兵與林帶喜抬著大水盆走到臺上，把服晾起來，兩人分工合作，他從大水盆裏拿服起來，遞給，就專門用架來掛起服，用晾將架放到上麵的晾繩上。

幾分鍾工夫，終於晾完了一大堆服。他與會心一笑，都籲了一口氣。

看著香肩與潤，前兩點紅微，他便打了個激靈，聯想到極像是在床上大戰之後的那種形，每當男做快活的育運後，人的軀也是蒙著一層泛著活力澤的汗漬的。

掠了掠額頭的發，淡淡地白了他一眼，隨即，笑道：“你有朋友嗎？”

“有。”王小兵不想騙。

“洪東妹？”林帶喜眸掠過稍瞬即逝的一縷失。

“不是。”他道。

“漂不漂亮的？”決定追問到底。

“跟你一樣漂亮。”他笑道。

努了努，表示討厭，但眼眸卻含著常有的笑意，表明心還不錯。

“喜姐，什麽時候去你親戚家呢？”王小兵打破沉悶。

“現在也可以。”林帶喜道。

“好，那我去找張萬全，再來這裏與你會合。”說著，王小兵便開了門，出去，關門，然後下了樓梯，出了大門，騎著托，嘟一聲，朝張萬全的家而去。

彼時，已是早上十點多。

張萬全老早就起床了，坐在家裏等王小兵的消息。又怕他不來，坐一會就踱一會，好像熱鍋上的螞蟻那樣團團轉。

每當有托車從屋門口經過，張萬全都會從二樓臺朝外看看是不是王小兵來了。如今，他時運不濟，運正於下坡路，要是不抓住一救命稻草，那就真的臨老被重重一擊，連眼淚都沒得掉。

不過，王小兵幫著找到了一層人際關係，隻要把握得好，那也有可能挽救頹勢。所以，張萬全特別想見王小兵，因為他的命運都係在王小兵的上。

當王小兵的托停在他家門口前時，張萬全連蹦帶跳下了樓梯，趕快出去迎接王小兵。

“小兵，你終於來了！怎麽樣？”張萬全憂愁的臉消散了大半。

“我朋友說現在去，您有沒有空？”王小兵坐在托上。

“行，那就現在去吧。”張萬全掏出香煙，遞了一給王小兵，還給他點火，頗為客氣。

於是，張萬全騎著自己的托，與王小兵即時出發。

經過煙酒專賣店的時候，張萬全下車買了三瓶茅臺，三條紅塔山香煙。因為買煙酒送人最忌買到假貨，所以一般都要在人，並且是信得過的地方購買，才不會買到假煙假酒。不然，拿去送人，自己又不知道是假的，別人還以為自己是特意買假貨來送禮，那樣非但得不到別人的相助，還可能招來怨恨。

水果之類的，張萬全說到了縣城再買不遲。

二人趕到了新民街郵政所旁邊林帶喜所住的公寓之下，由王小兵出林帶喜。

林帶喜下了樓，道：“小兵，我坐你的托。”

“行啊。”王小兵道。

“你朋友嗎？”張萬全居然笑著問。

“咯咯……”王小兵覺很詭異，搖了搖頭。

“他想泡我呢，不過，我還沒答應他。”林帶喜笑道。

“你是我見過的姑娘之中屬於很漂亮的的那一種。小兵，得好好對人家。”張萬全滿臉笑容，還讓王小兵泡林帶喜。

“咯咯……”王小兵還是幹笑，暗忖要不是自己正在幫張萬全辦事，平時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談，或許已到教導去訓話了。

林帶喜坐上王小兵的托後，三人便一起向縣城前進。

從小樹林集市到縣城大約二十公裏，按比較安全的托速度行進，半個小時左右也就到了。

到了縣城，張萬全在水果店裏買了些水果，有葡萄、蘋果、雪梨、菠蘿、香蕉與大青棗，裝了好幾個紅的塑料袋，由三人分別拎著。

林帶喜的姨丈周凱住在東城華區，九十年代初，那裏有一大塊住宅地是專門給縣城政府人員建房子的。所以，華區是華龍縣城員聚集之地。

那是新開發的住宅區，有些員已建起了漂亮的房子，有些員還沒有錢建房子，街道也還沒有全部鋪水泥地，有些街道依然是黃泥地，晴天時黃塵漫天，雨天時黃泥水遍地。

在林帶喜的帶路下，很快便找到了姨丈的住宅所在地。那是一棟三層半的樓房，外牆著時下流行的白馬賽克，算不上豪華，但也過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彼時，周家還沒吃午飯。

“姨媽～”林帶喜站在一樓鐵門前，向裏喊道。

“誰呀？”一個婦的聲音從二樓傳出來。

“大姨，是我，三妞。”回道。

“哦，等一下。”周凱的妻子黃燦蘭應了一聲。

黃燦蘭開了鐵門，掃視一眼，見到王、張二人，微有疑，不過看到張萬全手中的煙酒禮，便明白了些許。

“大姨，姨丈在家嗎？”林帶喜問道。

“在啊，在二樓看電視新聞，進來吧。”黃燦蘭臉上出了笑意。

王、張、林三人走了進去，換了鞋，穿著涼拖鞋上了二樓。從周凱家裏的裝修與家來看，日子過得還可以。

周凱像個當的，額頭飽滿，國字臉，雙下，紅滿麵，腆著一個啤酒肚，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新聞重播。

“坐吧。”周凱欠了欠，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讓王、張、林三人坐。

三人將禮放在茶幾上。

黃燦蘭滿臉堆笑道：“有空來坐，買這麽多禮來幹什麽。這位是？”猜測來辦事的必然是張萬全。

“這位是東興中學的校長，張萬全。這位是我朋友，王小兵。”林帶喜介紹道。

“三妞，下來幫我煮飯吧。”三妞是林帶喜的名，黃燦蘭知道男人之間有重要的話要說，人不應該在旁，於是便拉林帶喜下一樓的廚房。

“好哩。”林帶喜眸向王小兵眨了眨，示意他也下來。

王小兵覺得坐在那裏也沒趣，便也到廚房幫手。他不太會做飯，不過，洗洗菜，生個火這種事還是可以做的。

等到王、黃、林三人轉下樓的時候，周凱分了一香煙給張萬全，問道：“張校長，剛才那位靚仔是林帶喜男朋友？”

“是啊。我老表的兒子。兩人正在拍拖。”張萬全為了拉關係，幹脆撒了個謊，而且聲音頗為洪亮，分明是要王小兵聽到。

王小兵已下到一樓了，聽到張萬全那樣說，苦笑著搖了搖頭。

周家煮飯用電飯煲，炒菜燒柴，燉湯用煤爐。

見王小兵也下來了，黃燦蘭含笑輕聲問林帶喜：“他是你男朋友？”

“哎，大姨，別問啦，我都不好意思說了。”林帶喜不置可否，回眸瞟了一眼王小兵，含笑道。

“你是做哪行的？”正在王小兵猜測林帶喜對自己有意思呢還是沒意思之時，黃燦蘭忽然問道。

“呃……”王小兵有些窘，要是說出自己是個高一學生，多有些尷尬。

“他啊，他自己經營一間服裝店。”林帶喜居然幫他說了一番麵話，其實，想說他在鄉鎮政府裏做事的，但覺那樣容易穿幫，才不敢說。

“生意還好吧？”黃燦蘭正在淘米下鍋。

“一般般。”王小兵心裏暗笑道。

三人分工合作，黃燦蘭煮飯，林帶喜洗菜，王小兵給煤爐生火與把灶頭生火。霎時間，倒真像是一家人似的。王、林兩人雖不是男朋友關係，但黃燦蘭以為是，所以對王小兵的態度熱了些。大家有說有笑，融融洽洽的。

二樓的張萬全與周凱談得怎麽樣了，王小兵不太清楚，他能幫張萬全也隻能幫到這個份上了，如果不能有效果，那也沒什麽好憾的了。

“準備開飯了。把這煲豬骨湯拿出去。”黃燦蘭炒好了最後一道大白菜，道。

“好。”林帶喜用巾墊住瓦煲的兩個耳朵，然後要提起來。

“等我來。”王小兵見小心翼翼的，怕燙著。

林帶喜把巾遞給他，然後微笑著瞥了他一眼，眼神充滿了粘人的意，使人渾愉悅。凝著他寬厚的背影，拔適中而頗顯健康氣息的魄，打心底裏對他產生好。隻覺與他在一起便很快樂。

王小兵就是這麽一個人，不論到哪裏，他的人緣都不錯。

拿好了碗筷，黃燦蘭的一兒一也從補習班裏回來了，便朝二樓喊道：“下來吃飯囉。”

飯桌是長環形的，估計是橡木的，王小兵不敢肯定。他手腳很勤快，幫大家盛豬骨湯，深得黃燦蘭與林帶喜的喜。

以前，王小兵也不太懂飯桌坐位的玄妙，後來漸漸知道，長條形飯桌的兩頭不是隨便坐的。特別是在權貴人家家裏吃飯，席座位就更加講究，毫怠慢不得。

周凱坐在飯桌主座，左手邊是他的妻子，接著是林帶喜，再次是他的一對兒。右手邊就是張萬全與王小兵。

大家吃了一頓氣氛還算輕鬆的午飯，飯後，又喝了杯茶，王、林、張三人便告辭出來了。

林帶喜依然搭乘王小兵的托，離開了周家之後，王小兵問道：“張校長，事怎麽樣了？”

“周主任說盡力幫忙。”張萬全心裏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