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杜秋梅與王小兵一起參加了莫雲的生日聚餐之後，食品門市部裏的其他人也知道了與王小兵有非同一般的關係。於是，都識趣地閃到另一邊，不阻人家說悄悄話。

果然，杜秋梅走到王小兵邊，掃視一圈，見近無人，便嫵一笑，低聲音，甜聲道：“有什麽事嗎？”

“喏，上次說要借錢給你。我借到了，三萬塊。”他遞給一個裝著鈔票的黑的塑料袋。

接過沉甸甸的塑料袋，出驚喜加的神，那晚隻是隨意跟他說說的，也未把他的諾言當真，如今見他果然把錢拿來了，純屬意外之喜。看了看裏麵的錢，眸出興的芒，一時不知說什麽好，隻是甜甜地笑著，凝視著他，既激又敬佩，想不到他能拿出這筆錢。

他目落在前兩座珠穆朗瑪峰上，見那裏雪白，中間一條直向下延，勾人神魂，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在上修煉舌功與鐵爪功。

兩人目織在一起，也讀懂了他的心思，拋了個眼給他，更令他骨。

半晌，才悄聲道：“今晚到我家，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好。”他也不推辭。

告別了杜秋梅，王小兵回家裏，把好消息告訴父親。他已跟古家說過了，讓君豪賓館采購他家的魚，這樣，以後就多了一條賣魚的渠道。

王叢樂在魚塘那裏喂魚，聽完兒子的話之後，高興道：“那很好，以後將魚供給君豪賓館都有一筆不錯的收。”

下午在家裏休息了個把鍾，傍晚吃了飯，便開托去杜秋梅的家裏，在那裏過了激的一夜，第二天早上回家，幫父親把鯉魚載到君豪賓館賣掉。下午回到家，又幫忙看魚塘。日子充實而枯燥地流逝著。

他答應了古家要代他向麻臉仔收賭債，便開始考慮怎麽進行。收賭債這種事頗危險，上門要債，往往是壯士一去不複返，能順利收到錢的屬於數，能收到一部分錢並且自己不傷的占二，能收到絕大部分錢的占一，能拿到全部錢的是麟角。

代人收債這行的利潤很高，但危險極大，一般會遇到武鬥，重則送命，輕則傷。

既然麻臉仔不肯還錢，應該也是抱定能吃定古家的態度，看來，要找他要錢還真不易。而且麻臉仔是安超的得力手下，了麻臉仔，就相當於要安超。

其實當時古家開這個條件，也是有意為難一下王小兵，如果他不接，那古家也就可以找借口不借錢。想不到王小兵那麽爽快答應了，結果隻能借了。

如果能從麻臉仔那裏收到錢，那王小兵還可分得一萬元，正好用來建房子。

當晚，他對謝家化說了。謝家化是個人，沒什麽計策可出，但有的是力氣，打架什麽的，他上就最合適了。

“要是收到錢，你分五千。”王小兵道。

“這麽多！好！現在就去！”謝家化頗為興道。

“等我好好想一想，明天去吧。”王小兵道。

麻臉仔住在哪裏，已從古家那裏得知，關鍵是去到怎麽樣才能向他要到錢，這是個問題。王小兵不是專業收債的，不可能因他不給錢而殺他。打一頓他還是有可能的。之前，沒怎麽接過麻臉仔，要是當麵遇上，也知道哪個是他，聽說他也能打的。不過，王小兵與謝家化聯手上去，縱使是一頭水牛也能製服，不要說隻是一個人。

第二天中午，王小兵與謝家化開著托，朝白雲街道馳去。

白雲街道離山石集市隻有半裏左右。麻臉仔就住在白雲街道。二十分鍾之後，便已到了白雲街道。古家說麻臉仔住在揚小區a棟三樓303單元。

停好托，上到a棟三樓，找到303房。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反應。又繼續敲門，還是沒有反應。從那個門孔裏進去，能見到房裏一部分的況，沒看到人。

“麻痹，還不出來，待會打死那鳥人！”謝家化捋袖抻臂，等得不耐煩了。

“可能不在家。”王小兵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隨即，他察看了一下門鎖，是那種很普通的鎖。他從冼業勝那裏也學會了開一般的鎖，拿出兩條比較的小鐵線，進鎖孔裏，搖了幾下，聽到“得”一聲，便把鎖弄開了。

王小兵輕輕拉開了鐵門，又再用兩條小鐵線開了木門的鎖，把木門推開一條，朝裏麵瞧了瞧，客廳安靜毫無靜。旋即，閃進去。他是想在這裏等麻臉仔回來。

當他與謝家化走進小小的客廳，把門關上之後，便嗅到了腥味。

麻臉仔住的單元是一房一廳，臥室裏的門半掩著，腥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頗為刺鼻。

這時，王小兵心裏湧起一不祥，心裏怦怦跳。與謝家化對視一眼，便朝臥室走過去。裏麵越是寂靜，便越能給人可怖。

走到臥室門口，王小兵手去推門，當把門推開大半之後，見到了可怖的場麵：一個男青年倒在泊裏！

這個是麻臉仔？

王小兵心裏回響一個疑問。

帶著恐懼走上去，往地上的男青年瞧了一眼，見他滿臉麻子，正是麻臉仔。將手放到他鼻端去探一探，已沒有氣息，人死了！看傷口應該是子彈擊的。

麻臉仔雙眼睜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更為駭人。

“他死了。”謝家化道。

“不好，我們進來了。門把上留下了指印！”雖不是自己幹的，但卻是進這裏，那就足夠麻煩了。王小兵心裏念頭急轉。

“那怎麽辦？”謝家化搔頭道。

“讓我想想。”王小兵深深吸了一口氣，讓心神定下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況。

如果報警，怎麽說好呢？說自己是來收債的，無意中看到麻臉仔死了？民警會相信嗎？要是門把上麵隻有自己的指印，那結果會怎麽樣？

他到一條涼氣從腳底冒上來，直腦門。脊背也出冷汗。

“先出去再說。”最後，他決定去找洪東妹商量一下。

兩人又悄悄出了麻臉仔的房間，關上門，下了樓，騎著托，便飛也似的逃離了揚小區。一路狂飆，直到遠遠離開了揚小區，兩人才停下來，一口氣，定一定神。

“你先回家，不要對任何人說這件事。”王小兵叮囑道。

“好。”謝家化照做，即時開托回東和村了。

出了這樣的事，看似與自己無關，但其實自己也已卷進去了。王小兵暗暗祈禱警方不會查到自己，不過，他與謝家化進揚小區與出來的時候，都有好些居民看到他們，因為他倆不是在那裏住的，那些居民都用疑的眼神瞧著他倆，這一點非常不妙。

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了好久，快要到日薄西山了，他才覺得屁有些酸痛。心裏暗罵古家讓自己遇到這麽倒楣的事。這樣一想，頓時覺會不會是古家設下的陷阱呢？

“反正不是我做的，鎮定！”他安自己。

想了想，覺得先去找古家，探詢一遍，看能不能發現任何蛛馬跡，於是，到路邊的公用電話亭，撥打古家的大哥大號碼。

接通之後，王小兵第一句就問道：“在哪裏？”

“你哪位？”古家問道。

“我是王小兵，你現在在哪裏！”王小兵心不好，近乎吼道。

“噢，什麽事？我在君豪賓館裏。”古家語氣窒了一窒，道。

“我去找你！”不等對方回話，他就掛了電話。

駕駛托疾馳到小樹林集市的君豪賓館，心裏有些，直接將托停在君豪賓館的門口，也沒停在停車場裏。保安剛想開口提醒他，但見他滿臉殺氣的，加上知道他與古家關係很好，不敢說什麽，等王小兵走進去之後，才將他的托抬到大門旁邊停放。

“小兵～”莊妃燕見王小兵走進來，心特別好地向他打了聲招呼。

不過，王小兵心裏隻想著麻臉仔的事，本沒聽到的甜聲音，進大堂之後，便匆匆上了樓梯，沒有看到站在前臺旁邊的莊妃燕。

莊妃燕心裏頗為委屈，這麽有意地喚他一聲，居然連正眼也不看過來，覺是熱臉在了冷屁上，心頓時差了好多。暗忖他是個花心蘿卜，或許早已把自己給忘了，慶幸當初沒有把子給他，要不然，現在是追悔莫及。心裏冷笑道：“哼，以後也不理你了！”今天穿了一套新工作服，特別合，加上心打扮過，自認為頗有吸引力，本以為輕輕喚他一聲，便能讓他神魂顛倒，想不到，他好像不屑一顧，連眼角餘都不過來，真教人不了。

朝著他上樓的背影，倒想立刻追上去問一問他為什麽那麽囂張，但想到自己又不是他的朋友，纏著人家問東問西的，倒沒意思了，因此，也懶得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