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王小兵到意外的是,沙陀並沒有手。
冷笑了兩聲,沙陀道:“太子說想請你吃頓便飯,希你給個麵子,他我來接你過去。”
聞言,王小兵心裏七上八下的。
上次,參加太子的生日派對,救走了柏秀瓊,從那以後,他不想再進萬豪酒店。
因為那裏是太子布下了重兵的地盤,隻要到了那裏,除非是太子不想留人,那自己就可離開,不然,被困在裏麵,還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他想不到太子居然想見自己。
如果答應前往,那就相當於走進一個大險境裏。
不過,要是不答應,那估計立刻就會發生鬥戰,沒有半分轉寰的餘地。這一點,王小兵是能猜測到的。
是以,他躊躇起來。
本來,他已做好了準備開打的了。
但現在卻又有了商量的餘地,估計是太子想談條件。王小兵不用多想,也知道太子想談哪方麵的條件。
不外乎兩個。
其一就是關於碎雪的事。
其二極有可能是那刺客的事。因為當時隻有王小兵與洪東妹兩人被警方帶走了,而其他參加生日派對的人還留在萬豪酒店裏,是以,當找不到刺客時,太子必然會想到是王小兵搞的把戲,將人悄悄地轉移出去了。
這兩件事,都是棘手的事。
王小兵不可能把碎雪給太子,隻要這一點沒法談,那第二件事都不用提了。
如此一來,去見太子,那也是兇多吉。王小兵不是怕死,他隻是不想隨便去送死而已。做人,該勇敢的時候就要勇敢,該讓步的時候就讓步,這就做智勇雙全。
“太子說了,大家是朋友,什麽事都可以談,還請你跟我走一趟。”沙陀神雖不善,但話語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威脅。
“好。”王小兵點頭道。
他想到反正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就去見一下太子。
說不定會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時候,沒有走到路的盡頭,也難以發現另外的巧徑。而且,要是不去,估計容店的員工也會累被打。
於是,他便上了沙陀的麵包車,前去見太子。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這一次自己是否能全而退?自己一人深狼窩,還能出去嗎?
不知不覺間,便到了萬豪酒店。
還是在那間特別的包廂裏,王小兵見到了太子與四大金剛的另外三個。
太子還是那麽的溫文儒雅,見王小兵來了,連忙熱招呼道:“兵,來,我倆好好喝兩杯。”
“太子,這件事……”王小兵想簡單說一下。
“誒,我們先喝酒,其它事慢慢再說。”太子搖了搖手,親手給王小兵斟了一杯五糧。
看到太子這麽客氣,王小兵倒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太子裝出來的,並非真心對自己好客。人生如戲,別人都這麽投地表演,他也全演出。
“太子,等我自己來斟吧。”王小兵接過酒杯,笑道。
其實,他在想這杯五糧會不會有毒。
如果等自己吃下去之後,太子便淡淡道:“你中毒了。”假如發生這一幕,那可悲催了。
而這也確實有可能發生的,莫看太子一臉和善,笑容可掬的樣子,估計他的心裏對王小兵十分痛恨,就不說碎雪的事了,單說刺客的事,就足使太子火冒三丈。
金碗銀盤裏盛著的無非是烹飪致味的菜式。
太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來,嚐嚐這道‘豬甕’,味道不錯的。”
聞言,王小兵覺太子是有意來諷刺自己,但如今局勢對自己非常不利,被嘲諷了,也難以全力反擊,不過,也不能太過沮喪,要做到不卑不,那就是最好的了。
是以,也笑道:“這個菜名不好聽,應該做‘皇上皇香’比較雅。”
“哈哈,看不出兵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太子端起酒杯與王小兵杯,一副開心的樣子,笑道。
鴻門宴,說的是劉邦帶著手下去參加項羽的飯局。當時,劉邦還帶了樊噲等將領前往,並非孤單一人。如今,王小兵也相當於置“鴻門宴”裏。
但他是自己一人前來的。
是以,沒有任何依靠,一切都需要自己隨機應變。
“嗬嗬,太子你是個非常幽默的人。”王小兵小抿一口五糧,臉上帶著笑意,但心念電轉,正在察觀,尋找之計。
“兵,我非常欣賞你。”太子讚道。
“不敢,我這種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沒有值得誇獎的地方。”王小兵謙虛道。
他暗忖,太子並不談沙陀手下被打的事,也沒有問碎雪與刺客的事,而是跟自己聊些無關要的話,估計是想先跟自己客套一下,隨後便會轉正題。
“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我沒看錯,兵日後必然是個了不起的人。”太子以認真的口吻道。
“哈哈,我自己到害。”王小兵腦筋急轉。
太子一上來便是一大堆溢的話,可想而知,必然接下來就要說正經事。
俗話說不打笑臉人。太子這麽客氣,到時要是問到碎雪的事,王小兵倒有點難以回答。
“我相信我的眼不會看錯。”太子堅持道。
“如果以後能混一口飯吃,我都到滿意了。”王小兵拿起象牙筷子,挾了一塊薄薄的魚片進裏嚼著。
“你太謙虛了。這麽說吧,不出意外,幾年之後,你肯定要比我利害得多。”太子掏出了雪茄,遞一支給王小兵,字正腔圓道。
聞言,王小兵心裏“咕咚”一聲。
難道太子知道自己正在搞結盟的事了?如果屬實,那就麻煩了。
不過,他心底的那抹驚慌並沒有表出來,打了個哈哈,笑道:“太子,我敢說我一定會超越你。”
這次,他居然自信滿滿地承認了。
莫說分別站在包廂四角的四大金剛到意外,就連太子本人,也掠過一抹稍縱即逝的訝。
因為從一開始談話以來,王小兵都是以謙虛的方式來回答,所以,按常理來說,那這一次也應該是說那種“那不可能”的話語才對的。
是以,當他點頭表示太子說的有理時,才會使眾人到意外而吃驚。
“哈哈,祝賀你!”太子笑意有點勉強。
“估計要一百年之後,我才能超越你,等到了那時,還請太子送一個金牛給我,幫我慶賀一番。”王小兵神自若,笑道。
“哈哈,好!隻要我們能活那麽久,不要說一個金牛,就是十個金牛,我也送給你。”聽王小兵說是一百年之後的事,太子英俊的臉龐才現出了自然的笑容。
兩人爽快地幹了一杯。
王小兵確實是豁出去了,不論酒裏有沒有毒,他都不管了。
反正來參加的是鴻門宴,本來就兇多吉,既然是這樣,那還提心吊膽有什麽用呢?明知能活著出去的機會不大,再惶惶不可終日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瀟灑自在地對待。
包廂裏的氣氛看似很融洽。
但實質上,大家心知肚明,畢竟王小兵與太子的實力不相等,是以,也難以獲得同樣的談判權。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王小兵於被的狀態,他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太子的發問,然後以機智盡量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不過,是否能度過今天這一險境,那還是個未知數。
於險境之中,誰都有求生的意願。
“兵,有沒有興趣我這個朋友呢?”太子聲音誠懇,忽然問道。
王小兵微怔了怔,如果答應與太子做朋友,那以後就麻煩了,估計會被太子的虛假義氣所困。
何況,他也知道太子不是真心想要與自己朋友。
是以,他不會答應。
但問題就在於,如果直接拒絕,那對自己也沒有好。
於是想了想,笑道:“太子,我現在的心真是寵若驚。我是從來沒有想可以跟你做朋友。像我這種平凡的人,本不可能上你這麽出的人。”
“誒,你太客氣了。不如就讓我們結拜兄弟,怎麽樣?”太子竟然降尊說道。
“不,這個會讓我心裏不好的。”王小兵婉拒道。
“兵,我覺你是看不起我,所以不想我這個朋友。這樣說吧,我也沒什麽能耐,不過,一些小忙還是可以幫的。”太子的臉有些沉。
“太子,你誤會了,我不是不想你這個朋友,而是極想你這個朋友,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心裏一下接不了。就像一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為大富翁的人,突然聽說自己比世界首富比爾?蓋茨更加有錢,那怎麽接得了呢?”王小兵侃侃而談。
說到詭辯,他不會輸於太子。
太子邊聽邊點頭,隨後道:“那你考慮一下,我真的想你這個朋友。”
“好,先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那我就不會到有力。畢竟,你這種上層的大人,對於我這種小人來說,那是有很大力的。”王小兵推心置腹道。
“哈哈,我不明白。”太子笑道。
“這個我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會到有力。”王小兵煞有介事道。
兩人又了一次杯。包廂裏的氣氛開始有點沉悶起來,王小兵掃視一眼,見四大金剛像是泥塑木雕一樣分站包廂四角。
不過,他發現黑寡婦偶爾會向自己過來。
難道對自己有意思?王小兵心裏冒起的荒誕念頭立刻充盈腦海。
但這種況出現的機會是低到不能再低的。是以,他暗笑自己的想象力太過於富,連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這個歪念下去。
太子著雪茄,道:“兵,你說做人是聰明一點好呢,還是笨一點好呢?”
“我自己都不會做人。”王小兵連忙打一個馬虎眼道。
聽太子那樣問,王小兵覺對方是要說到點子上了,接下來的對話估計會有點火了。
“你又謙虛了。我經常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沒有參悟徹,你就不要客氣,給個答案我,行嗎?”太子以誠懇的口吻請教道。
“我自己對人生沒什麽見解。”王小兵笑道。
“你說說你的看法吧,我可以作為參考。”太子做了一個“請盡管說”的手勢,道。
既然太子問到這樣的問題了,王小兵也可以猜測出來,這是太子準備向自己使下馬威了,等自己回答之後,就能聽到太子的真正意思了。
是以,王小兵略一思索,道:“該聰明的時候就聰明,該笨的時候就笨。”
“好!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太子比了個大拇指,讚道。
“我隻是胡說的。”王小兵不好意思道。
“你胡說都有這樣的水平,那可看出你要是認真來說,那可不得了。”太子嗬嗬笑道。
“太子,你就別捉弄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能耐,實在是對人生沒有高深的見解,但你一定要聽,我隻好照我想到的去說了。”王小兵如是道。
“哈哈,我說你是個有前途的人,從你說話就可看出來。”太子吐了一個煙圈,道。
“不敢當。”王小兵擺手道。
兩人第三次幹杯。
一杯見底之後,太子好像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出來了:“兵,據說馬師傅將那把碎雪給你了,是不是?”
至此,狐貍終於出尾了。王小兵早已想到太子會朝這方麵來問的,是以,當聽到對方這樣問的時候,也並不到意外,隻是想不到會問得那麽直接。
在那一剎那間,萬千念頭湧上他的腦際。
他首先想到,如果自己說“不是”,那太子也不會信。如果說“是”,那估計太子就會正式開口問自己要碎雪了。
而他知道太子是清楚碎雪在自己手裏的,是以,他覺得不論自己怎麽回答,估計太子都是要問自己要碎雪的了,想到這裏,腦海不有點紊。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稍微鎮定下來。
“太子,我可不可以問一個以前問過的問題?”他忽然反客為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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