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頭上的四個大字“南極冷庫”,在的照下泛著銀,是那樣的刺眼。
“雷鵬,別進去了,我昨天第一站就是來的這裏。”楚天齊把昨天來的經過又詳細的說了一遍。
“哦,是這麽回事?”雷鵬眉頭皺,“不過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我還有一些疑問,想問問他。”
楚天齊隻好和雷鵬走了進去,直接到了經理辦公室。
皮丹裏哼著小曲,正在低頭按著計算,看著上麵報的一串數字,子向後一仰不哈哈大笑。他的笑聲在毫無征兆的況下忽然停止,他看到了他的好朋友雷鵬,不過讓他驚訝的主要是雷鵬旁邊的楚天齊。
皮丹大腦飛快的轉,試圖理清自己的思緒,對麵的雷鵬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沒有弄明白他們為什麽會一起出現。不過商人的腦筋就是靈活,他沒有繼續糾纏自己的想法,而是急忙起,出雙手向雷鵬快速的走過去。
皮丹裏說著:“鵬哥,你真是稀客,今天怎麽來了?”雙手已經抓住了雷鵬的雙手,使勁的搖著。
和皮丹的熱相反,雷鵬沒有說話,眼睛盯著皮丹,臉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就這樣盯著。
皮丹被雷鵬盯的直發,繼續嘻嘻哈哈的說:“鵬哥,怎麽了?是兄弟哪裏讓你不高興了?”
雷鵬輕輕的搖了搖頭。
皮丹眼睛瞟向旁邊的楚天齊,聯想到他們一起出現,似乎明白了一些,臉上有些暗淡的說:“鵬哥,是為了冰塊的事嗎?”
雷鵬依舊不說話。
“鵬哥,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皮丹扯著雷鵬就要向外走。
雷鵬手上一使勁,皮丹臉上表痛苦,又回到了原地。
“屁蛋,那你說說吧。”雷鵬鬆開了皮丹的手。
“鵬,鵬哥,確,確實沒有冰了。”皮丹的話結結。
“哦,屁蛋有出息了?”雷鵬話裏含著譏諷,然後麵一寒,“屁蛋你怎麽大睜兩眼說瞎話?前幾天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好了,我們走了。”說完,向外就走。
“鵬哥。”皮丹急忙衝到雷鵬的前麵,開手臂攔住了雷鵬,“你別生氣,我怎麽會和你說瞎話,要是沒有你現在還能有我嗎?”
雷鵬知道皮丹指的是自己在水庫救他命的事,就說道:“屁蛋,楚天齊是我的哥們,鐵哥們,我的整條命有多半條是他給我撿回來的。”
皮丹大腦飛快運轉,馬上明白了雷鵬的話,這就是說楚天齊救過雷鵬的命。
皮丹連拉帶拽把雷鵬和楚天齊讓到椅子上,雷鵬也沒真心走,否則皮丹是攔不住他的。
皮丹給二人遞上了礦泉水,尷尬的站在那裏,剛要說話,雷鵬哈哈一笑:“屁蛋你先聽我說。楚天齊昨天來過你這裏,你們以前還簽過協議。”
皮丹看看雷鵬,又看看楚天齊,歎了一口氣,說道:“鵬哥,也不瞞你了,庫裏有冰。”
聽到這裏,楚天齊心裏一亮。
“屁蛋,你聽我給你說一下,看說的對不對。”雷鵬打斷了皮丹的話,“你的冰塊在二、三、四號庫放著,另外買冰的人一般都在晚上來運,這樣損耗要小。所以白天看你這裏好像生意很蕭條的樣子,你又帶我哥們看了一號庫,這樣你既欺騙了人,還顯得你說的是真的。另外,你們沒有簽正式協議,也沒有收到定金,簽的隻是意向協議,不備真正的法律效力,你不供冰,他們也沒辦法。這樣顯得你的做法有理有據,還仁至義盡,沒想到‘皮蛋’你現在變了這樣險的人。”
皮丹一邊聽著,一邊陪著笑臉,他已經習慣了在雷鵬麵前這樣。他從小就是雷鵬的跟屁蟲,都是雷鵬罩著他,尤其是水庫救了他的命後,他更是把雷鵬當了自己真正的大哥,雷鵬就這樣用手點指他,他也沒覺得不合適。
“鵬哥,你不愧是警察,分析的都對。”皮丹碘著臉,陪著笑說道。
“那你為什麽要那樣做?”雷鵬不依不饒。
“唉,鵬哥,我有苦衷呀。”皮丹歎了一口氣,講出了原因。
原來,皮丹頭腦靈活,在單幹前在大型冷庫打過工,幹過多個工種,對於行業的特點及運行規律很清楚。他的“南極冷庫”已經開了五年了,建有凍庫、冷庫,什麽季節儲存冰塊、什麽季節冰生、什麽季節儲存水果,他都門清,因此逐漸做了當地同行業老大。
在今年四月份,楚天齊和皮丹簽訂了意向協議,由“南極冷庫”給青牛峪供應冰塊,用於收菜商的蔬菜運輸。因此,雖然後來溫斌沒有與皮丹簽訂正式合同,但皮丹還是做了準備,生產了一部分冰塊,如果青牛峪合作有變,冰塊也不愁出手。收菜商與皮丹提前聯係,皮丹也積極回應。
事的變化出在三天前,有人找到皮丹,讓他把冰塊賣給另外一個公司,尤其不能供給青牛峪鄉,否則,“南極冷庫”休想在玉赤縣做生意。皮丹聽到對方報出的名號,思慮一番後,隻好屈從。
“哦,你是說你被威脅了?”雷鵬盯著皮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那就是說我說話也不好使了。”
“雷哥,我也怕你,但主要是佩服你,況且你肯定不會害我的。”皮丹咽了一口唾沫,“而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曾說,如果我不答應,他們就會時刻跟著我的老婆孩子。”
“他們是誰?”雷鵬問道。
“雷哥,我不敢說,這也是他們的條件,而且他們還提前付了一批冰塊款,昨天晚上就提前運走了一批貨。”皮丹說話時,眼中的神也極其恐懼。
雷鵬與楚天齊對了一眼,是啊,也不能副皮丹啊,二人鬱悶的出了門。
雷鵬發了車子,對楚天齊抱歉的說:“兄弟,沒想到這麽點事也沒給你幫上忙。”
楚天齊盡管心中非常著急,還是安著雷鵬:“雷鵬,不要這麽說,你已經盡力了。”
兄弟二人開著車子,在縣城和周邊轉了起來,目標依然是冷庫,楚天齊心似油烹一樣。
與楚天齊一樣,在鄉裏的寧俊琦現在也是焦頭爛額。收菜商已經來了不止一次了,寧俊琦還是沒有楚天齊的消息,知道肯定是冰塊沒有著落。明天是原定走菜的日子,菜農、收菜商,包括收菜商的公司都是按這個日子做的計劃,現在沒有冰塊該怎麽辦?
想明白了,重新分管農業的事楚天齊肯定提前不知道,否則他不會提前一點也不做準備,是誤會楚天齊和黃敬祖演雙簧了。
恨溫斌,既然分管農業,既然想分績,那就要把工作做好。對於長途蔬菜運輸,冰塊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你溫斌這麽多天都沒有落實,你是幹什麽吃的?現在弄不了了,又一下子推了出來。不行,我要找他,問他是幹什麽吃的?
帶著滿腔怒火到了溫斌的辦公室門前,揮著手臂使勁捶在門上。隔壁房間的人們聽到“咚咚”的敲門聲,都探出了腦袋,可是溫斌的辦公室裏,卻一點也沒靜,溫斌本就不在。
給黃敬祖打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就掛斷了,再打還是這樣。一會兒,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正是黃敬祖手機發來的,信息容就四個字:正在開會。
有些納悶:都這個點了,開什麽會?他懷疑黃敬祖是躲了,因為他這樣的做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回到辦公室,一個個的電話打了出去,說的就是一件事:冰塊,然而最後的結果不是無能為力,就是遠水解不了近。
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麵是一個外地手機號碼,電話一接通,裏麵就傳出魯東省的口音:“寧鄉長,冰塊的事……”
楚天齊和雷鵬把縣城和城效的冷庫轉了一個遍,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兩個人中午沒有顧上吃飯,肚裏有的隻是一瓶瓶的涼水,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
“兄弟,吃口飯吧。”雷鵬的臉上寫滿了愧意。
看著雷鵬的樣子,楚天齊苦一笑:“好吧。”
縣城邊的飯館還是很多的,兩人讓老板什麽快上什麽。楚天齊用雷鵬手機向鄉長寧俊琦匯報了況。
一會兒,三盤醬骨頭和兩大盤包子端了上來。用風卷殘雲來形容二人的吃相一點也不誇張,引得旁邊的服務員抿直樂。
“叮呤呤”,手機響了起來,雷鵬一邊咀嚼著裏的食,一邊從手包裏拿出了手機。
看了手機上的號碼一眼,雷鵬臉上出現了怒意,啪的一聲把手機放在桌上,裏念叨著“忘恩負義的家夥”。
手機還在執著的響著,一遍又一遍。雷鵬猛的拿起手機,對著話筒大聲吼道:“咱倆以後一刀兩斷,煩老子。”
忽然雷鵬停止了說話,把手機耳朵靜靜聽著,接著哈哈大笑,衝著電話說道:“是嗎?你小子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