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到了生死關頭，張碧玉才發現，除了仇恨，人生中其實還有很多值得珍視的東西。

在白蓮教中人敬仰，也有兩個知好友。

東方紅月，劉基，他們三人並肩作戰了百年之久，在正道的製下，勉強維持著魔教的生存，也算是建立起了很深刻的友誼。

可惜，最後還是因為立場問題，和東方紅月反目，好在劉基倒是一直不離不棄。

只是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再有見到劉基的機會。

人世間的緣分大抵就是如此，一些相伴的友人，以為能這麼長遠的走下去，但分別往往來得猝不及防，甚至來不及說再見，一段緣分就這麼結束了。

但這樣也好，和劉基的故事從來都沒有開始，那點朦朧的意，也不至於損了劉基的道心，以劉基的天資，日後他一定能走得更遠。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張碧玉還是很快做出了決定。

雙手攤開，朵朵白蓮隨之綻放。

雪看著那雪白的，和雪山上的雪蓮一般無二，眼裡也充滿了驚喜。

最喜歡的就是雪蓮花，麗，聖潔。

只是張碧玉展示的這一手，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這是我數百年苦修的道行，可滋潤你的神魂。”

做完這些，張碧玉忽然有了一種孩子的輕松愉悅。

雪小的時候，倒是也喂養過，但養育的時間不長，對雪，自然也沒有好好地盡過一個當母親的責任，甚至將之視為仇敵。

現在發自心地奉獻，卻也讓到了快樂。

但雪並不快樂，覺到張碧玉的生命在流逝，心裡不由地覺到了悲傷。

父神剛死沒多久，的生母又來了，而且還是用幾乎相同的方式……

“這就是父母祭天，法力無邊啊！”

芊芊知到雪的變化，林雲也沒有捂住的了，才可以說話。

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為自己平反的機會，一臉認真地道:“大多數神靈都是孤獨的，無父無母，無親無伴，但有些神也是父母生養的，你知道為什麼他們最後都還是了孤兒嗎?”

“為什麼?”

“因為父母的獻祭，是神靈長最好的養料，有些神靈會在孩子出生之後，便自行獻祭，幫助孩子長，而有些神靈不願意獻祭自己，最終卻沒能逃過被自己子嗣殺死的結局。”

“為什麼會這樣?”

林雲對神靈之間的倫理關系也開始有點興趣了，要是神靈生崽都是報應崽，這還生來幹嘛?

“這就是大道歸一法則，每一個神，都掌握著一種或多種大道，像我，就掌握了十種大道。”

芊芊不著痕跡地誇了自己自己一句，也沒提自己這十種大道除了自己出生就有的大道，剩下都是在漫長時間裡悟的，別的神都死了，想悟哪個就悟哪個。

林雲並沒有關注這個細節，只是用眼神催促芊芊繼續講。

芊芊便又舉例道:“就像是火焰之道，日神和火神都對這條大道有較深的悟，為了加深對火之大道的悟，火神會本能地想要吞噬日神對火之大道的悟，日神也是同樣的道理。

所以最後火神死在了日神手裡。”

芊芊這麼一說，林雲也就明白了。

同行是冤家。

當然，對同一條大道，也並非只有廝殺的結局，像東方耀和素娥就一起參悟時間大道。

不過，這也是因為兩人都只是參悟，而談不上掌握時間大道，如果兩人同時都掌握了時間大道，就必然會想要吞噬對方，以求自己獨佔大道。

這種大道歸一法則，也被稱之為大道之毒，這就是掌控大道的代價。

而神靈生於的孩子，天生也掌握了這一條大道，也就染上了大道之毒，不可避免地想要殺死吞噬掌握同一大道的人，也就是他的生父母。

於是，這也有了父母祭天，法力無邊的說法。

聽芊芊講解完畢，林雲也不拍手。

你們當神的，可真是孝順呢！

“那你呢?”

林雲不由好奇起來。

他可是知道，芊芊並非天生神靈，也是有父神母神的。

難道，最後也殺父弒母了?

芊芊聞言，有些難過道:“我父母生我的時候便是得罪了仇家，本來是想將神力獻祭給我，還未獻祭，便先死在別的神靈手中了。”

這個聽起來還是悲傷的，林雲芊芊的頭，以示安，心中也不歎，神靈的世界，看似鮮亮麗，其實也是萬分兇險。

好在現在神差不多都死了。

芊芊解釋了之後，才傲然道:“所以，我是早就知道張碧玉威脅不到雪，反而對的長很有幫助，我才故意放了一點水，不然，區區凡人，哪能突破我的守護?

哼，你不要太小看我了，我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凡人的悲慘故事而心生不忍，讓鑽了空子?

不可能的！”

林雲:“……”

如果說這番話的不是芊芊，林雲可能就真的信了，畢竟，這番話的確很合理。

可是，這是芊芊說的，而且看上去有些心虛。

所以，其實真的是因為聽到了一些悲慘的故事心生不忍，讓張碧玉鑽了空子?

嘶，真丟人。

你跟無心怕不是天生一對吧！

都是理論戰力猛如虎，實際作只有五。

有此臥龍雛相助，還能幹什麼大事呢?

林雲搖搖頭，將這些吐槽按在心裡。

多給芊芊留點面子吧。

“嗯， 我信了。”

芊芊:“……”

林雲這敷衍的態度，分明就是不信！

氣的芊芊抱這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芊芊究極狂化，變瘋狂小狗了。

雖然沒有咬破皮，卻也讓林雲到了的憤怒。

林雲隻好用另一隻手頭髮來進行安，這麼看來，還真有養小狗的覺了。

而雪的上，伴隨著白蓮的綻放，雪也漸漸蘇醒了過來。

張碧玉憑借一己之力，將雪原本要息一個月才能煉化融合的神力，提前融了雪。

於是，雪也提前睜開了眼睛。

堅冰已融，雪手指做拈花之狀，一朵白蓮緩緩從指尖凝，只有這朵白蓮，還保留著些許靈魂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