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和宋星闌在客廳里談事的時候，宋謹一直蹲在貓窩旁，葡萄柚今天大概也被嚇了個半死，要宋謹不停地擼擼才能好。

趙海沒待多久就走了，葡萄柚已經昏昏睡，房子很大，很安靜，可宋謹卻覺得有種前所未有的迫，他一人一貓在這里待慣了，無論多出些什麼來存在都很強，何況那是宋星闌。

宋星闌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他似乎一直偏黑的服，今天坐飛機，穿得尤其隨意，頭發也沒打理，藏不住的年氣，但上的冷冽寒意同樣也揮之不去，宋謹站在不遠，突然有種進退維谷的覺。

“你了嗎？”良久，宋謹走向廚房，說，“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宋星闌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然后鎖了屏扔在茶幾上，說：“不，哥，你過來。”

越是簡潔的話命令意味越強，宋謹知道宋星闌還在發火，為宋向平，也為職責不夠到位的下屬。不是暴躁的怒吼和宣泄，越沉默越可怕，看起來冷靜克制，但那更像野撲食前的蟄藏。

宋謹往沙發邊走的時候，宋星闌轉頭抬眼看他，他的眼睛很黑，表和眼神里也永遠看不出緒，但是被他這麼看著，宋謹就有些本能的慌，只是到了此刻，這種慌已經不再是恐懼，而是一種被注視時的下意識的張。

有些人或許不會再對你造傷害，但你同樣永遠無法忽視他上存在的危險。

“手……很疼嗎？”宋謹跟他隔著些距離坐下來，說，“醫生說晚上睡覺的時候會疼得比較嚴重。”

宋謹知道這種傷口的可怕，上完藥包扎好之后可能尚且沒什麼太大覺，可一旦到了夜里，當的其他平靜下來，傷口會一下接一下地清晰鈍痛，像是被尖銳的木刺不停地，那覺很折磨人。

“疼。”

宋星闌看著宋謹，只說了這麼一個字，然后他手拉住宋謹的手腕，將他拽到自己面前。

宋謹被帶得傾過去，一手撐在宋星闌的膝蓋上，有點不知所措睜大眼看著他。

宋星闌自上而下地俯視他，視線在宋謹的眉眼和上打量而過，他的眼神在背下被睫遮藏得晦暗不清，最后他單手摟住宋謹，將臉埋在了宋謹的側頸邊。

呼吸吹在皮上，宋謹掙扎了一下，卻依舊被摟得紋不能，他聽見宋星闌響在耳邊的聲音，問他：“怕嗎。”

宋謹不自覺松了勁，下搭在宋星闌的肩上，說：“還好，跑得時候沒想那麼多，你也到得很及時。”

“可我怕。”宋星闌把宋謹抱得再了一些，低聲說。

宋謹知道宋星闌是個言辭上不外的人，尤其是年 之后，除去他失憶的那段時間，一直以來宋謹在他上到的只有恨和冷，可宋謹明白那種覺，他們兄弟倆其實一樣，因為各自的長環境，造了格上無法彌補修復的缺陷，直白的表達對于他們而言，是一件困難的事。

就好像宋謹從沒聽過宋星闌說怕，但是他現在說了，不是怕別的，是怕宋謹傷。

可如果細數起來，宋謹所過的大部分痛和傷，都來自于他，樁樁件件，沒辦法抹消。

所以宋謹覺得自己現在仿佛站在某種邊緣，不知該踏向哪里，他不能原諒，卻也真的很想放下，不再用宋星闌的錯來囚自己。

“我沒事。”宋謹輕聲說。

宋星闌將他松開了一點，側過頭來近距離地看著他，難言的曖昧被牽咫尺的遠近，有些即使不去正視都能清晰知，宋星闌之前克制的越徹底，現在所散發出來的威脅就越強。

他的手順著宋謹的背落到后腰，在宋謹茫然地收了一下指尖時，宋星闌偏頭吻上了他的角。

記不清了，從宋星闌恢復記憶后，他們多久沒有過這種親的舉，那一點點的只會激發某一方更大的。宋星闌的呼吸顯而易見變了，在宋謹不回應的狀態下，他吮住宋謹的下，舌尖過的瓣，往齒關里探。

宋謹在某一秒突然恍惚，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是當初的瘋子，還是失憶的弟弟，都不是，那好像是第三個人，不會兇狠地將他的咬出，也不會溫小心地一點點深，而是迫地帶著清醒的，仿佛結合了前兩者，但更讓他掙不得。

舌尖在一起的時候，宋星闌收了手臂，以進攻的姿態將宋謹往后。宋謹背靠在沙發一側的角落，他幾乎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視線模糊，意識也渙散，客廳的吊燈被切割無數細碎的片，雜閃爍。

“唔……”宋謹手按著宋星闌的肩，在意識到有什麼東西抵在自己的時，他仰頭避開了宋星闌的親吻，著氣道，“宋星闌……”

宋星闌的息很重，他盯著宋謹揚起的白皙泛紅脖頸，又往上看，宋謹微張著，鮮紅，閉著眼像是在逃避，看起來有些無助。

宋星闌松了手，微微直起，宋謹一點點睜開眼，避開宋星闌的目別過頭，說：“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好。”宋星闌回答。

宋謹扯了一下自己的服下擺，一言未發地站起來去了廚房。

煮了碗清淡的面，幸好宋星闌傷的是左手，否則生活應該難以自理。

宋謹坐在他對面，面前擺了一杯熱水。

他記得宋′星闌失憶的時候，晚上經常喊，想吃這個想吃那個，煩得宋謹不得不去廚房給他做宵夜吃。

原來距離那段時，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久到宋謹都沒想過還能再有這樣的場景。

見宋星闌快吃完了，宋謹起了，說：“我去鋪一下床。”

宋謹一直睡的客臥，因為比起大臺，他更喜歡飄窗，現在宋星闌擺明了是要住這兒，宋謹無法出口拒絕。宋星闌手上的刀口他不是沒看見，深深的一道，橫貫整個掌心，駭人至極，醫生說要不是宋星闌年紀輕質好，流那麼多估計就該休克了。

鋪床的時候聽到后有腳步聲，宋謹沒回頭，他和宋星闌算是第三次住在一起，從前在宋向平的別墅里，宋星闌與他爭鋒而對，宋謹避之不及，后來宋星闌失憶，哭著喊著要待在他邊，沒花多久的時間就把宋謹徹底套牢。

他們的關系真像個圈，繞來繞去，恨過喜歡過，到最后還是會繞在一起，誰讓他們是親兄弟。

平被角，宋謹轉過，宋星闌正站在門邊，目不錯視地看著他。

毫不夸張地說，宋謹覺得自己后背發麻。

前幾次見面，宋星闌表現得克制收斂，宋謹知道他在有意制，但因為今天的意外，宋星闌上關于從前的那些覺全都徹底回歸，什麼也不掩飾，冷漠、恨意、，還有一些不能言明的東西，絞纏在一起，他沒說一個字，可是宋謹都能到。

“你要洗漱了嗎？”宋謹開口時嗓子都發，“單手應該可以的吧？”

“要洗澡。”宋星闌說，“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之前又在巷子里打架，服子上有。”

宋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點了一下頭，然后去開行李箱，行李箱是趙海搬上來的，宋謹把洗漱用品一一拿出來放到洗手間，然后又拿了套睡出來，問：“是這套嗎？”

宋星闌一直靠在門邊，他垂眼看著宋謹，說：“還有。”

宋謹看了一眼宋星闌那只完好無損的右手，又低下頭去行李箱里找，他說：“請個保姆吧。”

“不想。”宋星闌回答。

“……”宋謹起走到宋星闌面前，把睡和遞給他，“自己拿著。”

“沒法淋浴。”宋星闌站在那一不，半點要接過去的意思都沒有，他說，“只能用浴缸。”

宋謹不知怎麼的覺得有些焦躁，約意識到自己落了什麼圈套，但又找不出證據，他把服塞到宋星闌手里，說：“所以讓你先拿著，我去放熱水。”

宋星闌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洗手間里很亮，宋謹彎著腰，一手按在浴缸邊沿，一手在試水溫，宋星闌進來后把睡放到旁邊的架上，然后站到宋謹旁邊。

他們維持著這種靜默的姿態，直到浴缸的水放好，宋謹直起，說：“好了，你洗完澡早點睡。”

宋星闌抬了抬纏著紗布的左手，說：“幫我一下服。”

宋謹本打算置之不理繞道而行，目卻不自覺地看向那只手，白皙的手腕側有道淡淡的痕，應該是不小心沾上的。

算了。

他沒吭聲，低頭去拉宋星闌的服下擺，將衛和里面的T恤一起提起來。宋星闌配合著他彎了彎腰，到左手時，宋謹放輕作，把袖口扯開些，一點點從手腕退出來。

不知道是浴室燈暖的原因還是怎樣，宋謹覺得有點熱，宋星闌著上半，好像有熱量從他上直接籠罩過來，很直白，宋謹胡地整理了一下他下來的服，剛要邁步離開，宋星闌又說：“皮帶。”

宋謹終于抬頭看他，臉不怎麼好，卻也算不上差，因為是紅的，只是表有些忍切齒，他說：“宋星闌，你能不能別……”

“就皮帶。”宋星闌的臉上看不出緒，他十分冷靜地說，“不是子。”

再糾纏下去浴缸里的水怕是都要涼了，宋謹抿住低下頭，手替宋星闌解皮帶，兩個人靠得近，宋謹一抬眼就能看到宋星闌的口，他的發梢過宋星闌的皮，在燈下閃著亮。

原本皮帶解開后宋謹就準備收回手離開的，但隨著子的松，宋謹突然看見宋星闌右側小腹上有一抹痕跡。

人魚線的位置，一半藏在邊沿里，一半在外面，看不出完整的，似乎是個形狀不規則的圖案，旁邊還有細碎的斑駁，在影里難以分辨。宋謹在宋星闌失憶時與他赤相對過，并沒有在他上看到這個，那麼只能是宋星闌恢復之后紋上去的。

宋謹看得有些投，剛不自覺地想問這紋是什麼，結果宋星闌抬手用指背蹭了一下他發紅的耳尖，只是輕輕地一下，但宋謹的思緒迅速回籠，說了一句“好了”就迅速往外走，連背影都著不自然的慌張。

sxl：想知道是什麼紋？不告訴你們（拉好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