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知道,這老太太是見針地替自家外孫周全呢:“已經派了丫頭回去知會,可能是走岔了。”
老太君“嗯”了一聲:“都來了也好,熱鬨,坐下吧,馬上就要開席了。”
鬨騰這樣一出,冷清瑯哪裡還好意思著臉坐在首席上,訕訕地退後兩步,回到次席上恨恨地坐下了。隻覺得許多目向著自己這裡張過來,分明變了味道,帶著譏諷之意。心裡更加惱恨冷清歡,眼裡甚至憋了眼淚。
而冷清歡那裡也好不到哪裡去,婦人堆裡最不缺的,就是閒言碎語。大婚之日自殺的舉再次被人翻騰出來,悄聲地評頭論足,議論指點。
還好,賓客來得差不多了,老夫人落座,宴席就開始了。
各種佳肴珍饈,瓊漿玉魚貫而,外間院子裡男賓席觥籌錯,或者起鬨勸酒,頓時就喧鬨起來。室裡都是眷,嘰嘰喳喳地說話,氣氛也熱鬨。
老夫人知道麒王妃今日也跟著老太君蒞臨伯爵府,適才的一點不快頓時煙消雲散,對著冷清歡連連誇讚。
酒至半酣,突然外間就發生了變故,齊齊的一聲驚呼,然後有人驚慌失措地喊:“快去請大夫!”
眷們停下手裡的筷子,扭臉隔著屏風向外張。老夫人驚疑不定地吩咐跟前婆子:“快點出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婆子應聲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就慌裡慌張地回來,在老夫人邊低了聲音:“好像是麒王爺那桌貴賓席出事了,有幾位賓客子不適,嚴史更是突然暈厥,什麼況還不知道,大爺已經命人去請府裡大夫。”
“麒王爺竟然也親自來了?”老夫人又是驚喜又是擔憂:“這是在我們伯爵府做客,可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快點再去打聽,告訴大爺一聲,若是厲害,就派人快馬去請胡醫過來,彆耽擱了事兒。”
婆子又跑出去傳話,老夫人有點坐不住,頻頻向著屏風外麵張。
外麵聲音更加嘈雜起來,婆子神驚慌地回來:“怕是不好了,老夫人,最初犯病的史大人,現在還昏迷不醒,口有點發紫。與他同桌而食的賓客幾乎都有些噁心嘔吐癥狀,似乎是中毒。可大夫一時間還檢視不出是中了什麼毒。”
老夫人一驚而起:“其他桌的賓客呢?”
“其他桌賓客都安然無恙,唯獨這主座上幾位顯貴都有些不適。”
老太君頓時也大驚失,站起來:“什麼?麒兒和臨風也中毒了?”
他們二人一人是當朝親王,一人是國公府世子,自然應當是主賓席落座。
酒席肯定是吃不下了,一行人慌裡慌張地拐過屏風,直接向著男賓席而去。老夫人更是慌得雙打,出事的那都是主座的客人,全是當朝顯貴,假如真是吃食中毒,此事可非同小可,伯爵府吃罪不起。
男賓席已經一片混,除了倒地昏迷不醒,口角流涎的史老頭,還有兩人捂著肚子蜷著蹲在地上,一臉痛苦。
一人背對著賓席方向站著,墨發披肩,錦玉帶,寬肩窄,姿拔如鬆,在淡定指揮著疏散擁的賓客,吩咐府上下人協助郎中急救。站在人堆裡,猶如鶴立群一般,尤其醒目,令人隻看背影便生出怦然心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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